只想认识你(38)
顾念初点点头，微笑道：“我基本了解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的具体一点，比如实习期是多久，包括实习期的工资，还有五险一金这些，从什么时候开始缴纳？”
顾念初这个问题说来是有些敏感，但她现在已经不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所以只用梦想就想让她义无反顾地为公司奉献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再谈理想之前，顾念初需要用面包让自己活下来。
听到这样的问题，对方多少有些尴尬，“那个，是这样，实习期的工资我们会根据您的工作能力来确定，五险一金这些后续肯定会交，这些都不需要太担心。”
顾念初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实习期工资应该是很低，五险一金，会在半年或者一年之内。
可能也是怕说实话会很难招到人，所以只能用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来迷惑前来面试的人。
傅明城的公司成立那会，也用过这么手段，虽然用这种连哄带骗的方法招人，有点败人品，可这样都是出于无可奈何。
顾念初能体谅她们的难处，但也深知这家公司现在的情况的确不太适合自己，所以她只能礼貌的婉拒：“贵公司的基本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回去再考虑一下。”
主管连忙站起身，很热情地跟顾念初握了手，说道：“好，期待您能加入我们公司。”
顾念初从写字楼里走出来，漫无目的地顶着大太阳在街上走着，后来她走进奶茶店，点了杯红豆奶茶，然后坐公交到市图书馆，就在图书馆看了整整一下午的书。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念初也陆陆续续参加了几场面试，结果都不怎么理想。
就在顾念初快要放弃的时候，她收到了肖瑾瑜发来的消息。
肖瑾瑜关心的无非就是顾念初情绪状况，除了之外也问了点别的，比如的工作找的可否顺利。
顾念初把这段时间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用文字叙述，发给肖瑾瑜看，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肖瑾瑜发来一条语音。
顾念初点开那条语音，肖瑾瑜的声音从手机传出来：“嗯，慢慢来，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工作，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不怕你麻烦，也乐意被你麻烦，明白了吗？”
他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温柔，但又好像非常疲惫。
从那天一起吃过晚饭后，顾念初就再也没有见过肖瑾瑜这个人，他好像是突然就从顾念初的生活里忽然消失，半点踪迹都寻不到。
可能真的是工作太忙的缘故。
顾念初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慢慢敲下一行字，想了又想才发送出去。
“明白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工作虽然辛苦，但是身体也很重要。”
发出去的消息一直没有回复，虽然看着对话框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但顾念初也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吃过晚饭，顾念初把碗碟收到厨房，就在她洗碗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顾念初擦干双手，拿起手机，就看到了肖瑾瑜回给她的消息。
“抱歉，下午临时有事，没能及时回复你。”
“最近医院的事情的确有些多，还要带新来的实习生，的确是有分身乏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吧。”
第 34 章
临海市的气温逐渐回升，顾念初却愈发的懒惰，整日窝在屋里，每天看书学习，听音乐画画，把每天的闲暇时间都进行了合理的安排，生活的自律又充实。
顾念初的心态也越来越平和，不再纠结投递出去的简历是否会等不到回应，有面试她就去面试，没有面试她就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像是在苦中作乐。
肖瑾瑜这段时间一直很忙，除了复查，偶尔他会主动找顾念初聊上几句，然后让她照顾好自己，按时吃药。
顾念初没有以前很抗拒药物，现在的她每天更像是靠着药物把自己拖出深渊，带来那么一点点渺茫的希望。
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
那天顾念初一个人坐在湖边，看着湖面在微风下泛起縠纹，顾书行就给她打来了视频。
顾念初不由愣了下，本想当做没有看到，可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视频里的顾书行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很多，鬓角的头发几乎全白，看到她，顾书行非常开心，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悦。
“念初，最近怎么样？过的还开心吗？”
顾念初点点头，说道：“挺好的，我现在正在外面散步呢。”
顾书行问道：“那你和明城最近怎么样？还好吧？没吵架吧？”
听到傅明城的名字，顾念初心里咯噔一下，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握成拳，故作轻松地道：“没有啊，我们很好啊，他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跟我吵架，爸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顾书行：“今年这个疫情闹的，你和明城都没办法回来陪我过年，我这不也是关心你们吗？”
“事业重要，这家庭也很重要，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总要定个时间。”
顾念初低着头不说话。
顾书行看她这个样子，不由叹息道：“念初，爸爸说这句话，也不是在逼你，毕竟爸爸现在年纪也越来越大，公司不能没人接管，爸爸不舍得让你受这份罪。
“明城那孩子，我以前的确是不太满意。但是，谁让你喜欢呢，爸爸也不能真的阻止你们在一起。”
“可你们总不能就这样拖一辈子不结婚吧，谈恋爱能谈一辈子？爸爸是过来人，婚姻是维系两个人感情的捷径，你说你们这样，耗费着彼此感情和青春，到底算什么。”
“爸爸知道你向来想的多，但是爸爸还是要以一个过来人的角度，提醒你一句，没有婚姻的维系的两人，迟早会走散，没有例外。”
顾书行的每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
顾念初不敢说话，她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呼吸，她生怕下一秒自己就会哭出来。
“顾总。”
视频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顾书行看顾念初也没有要跟他继续寒暄到的意思，便也不再跟顾念初唠叨，“行了，我知道我再说下去，你也不会听，但爸爸真心希望，你能把我的好好想想，记得照顾好自己，外面风大，你早点回去，别吹感冒了，爸爸就先挂了。”
就在顾书行准备挂掉视频通话的时候，顾念初突然开口，轻轻对顾书行说了句：“爸，我想你了。”
听到这句话顾书行明显怔了怔。
顾念初从小就不愿意亲近他，三年级发生那件事后，顾念初甚至连话都不再跟他说，每次他回家，顾念初就躲在自己的屋里不肯出来，后来顾书行想尽办法想要弥补以前对她的亏欠，可是顾念初却躲他躲得更远。
别人家的父女那么亲密无间，而顾念初对顾书行永远保持着一段距离。
这是顾书行二十多年里第一次听到顾念初说想他。
就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情感表述，顾书行却足足等了二十七年，当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他的眼角顷刻湿润
他努力的表现出平静地样子，语速极缓的说了句：“爸爸也想你，有空就回来陪陪爸爸吧。”
说完，顾书行就挂断了视频，紧接着他又给顾念初转了点钱，让她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不够再问他要。
顾书行一出手就轻松解决了顾念初接下来半年的房租问题，可是顾书行这通没来由的视频实在让顾念初感觉害怕。
她第一反应就是顾书行是不是已经知道她跟傅明城分手的事，但是似乎又不太像。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肖瑾瑜又给她打来了电话。
这次顾念初想也没想就接通了他的电话。
肖瑾瑜温温柔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好久不联系，你最近在干嘛呀？”
他的声音听上去懒洋洋地，但是早已没有了之前一听便能听出来的疲惫。
顾念初看着周围，随口道：“吃饭睡觉找工作，还学了一项新技能。”
“难道不是吃饭睡觉跟想我吗？”肖瑾瑜笑道：“什么新技能？”
顾念初没好气地道：“你猜呀，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肖瑾瑜顿了顿说道：“不是，我只是个柔弱的心理医生，又不是神算子，你不说，我哪里猜得到。”
“难道不是吗？”顾念初故意笑着说：“我记得以前看小说，里面的心理医生，隔着电话都能说出来，女主现在是什么表情，在做什么，心里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