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答应就亲你+番外(37)
以前这种活动,要么初中部高中部分开办两场,要么大家集体去操场。
但对于社团的汇报演出,以上两种自然都不太现实。
开场介绍里,校领导几乎都来了,他们班主任是教务处主任,也在场。
开场舞名叫《Why》,领舞是王可心,身后一排穿着卫衣的年轻女生。她剪了头发,不到肩,带着点波浪似的卷,甩头发时很是流畅。
王可心是艺术社的社长,不过,艺术社是表演社、舞蹈社和话剧社的总称。这其中弯弯绕绕舒盏不太清楚,她跟着看表演就好了。
坐在她身旁的女生已经双手作喇叭状疯狂尖叫了。
还有高二的举着立牌,弄得跟明星演唱会现场似的,一边大喊王可心的名字,一边拍掌。
舒盏起初还觉得蛮好玩,过一阵子就没有兴趣了,场上都没有她的熟人,她难以融入现场的气氛。
表演形式有唱歌跳舞和课本剧,从流行音乐到国风一应俱全,虽说都是业余的排演,但也足够用心了。
最后,校长和教务处主任——也就是他们的班主任轮番作社团报告总结。两个人即兴发言,一个人讲话十分钟,台下的人快要睡到一片,终于宣布了闭幕。
此刻距离最后一节课放学已经过了十五分钟,郑芷和宁见薇都不在,舒盏看了下表,认命去食堂。
这个时间饭都能吃一半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们。
人流很大,礼堂两个门都被挤满了。初中生急着往外冲,高中生一脸无奈地跟在后面,舒盏索性又等了一会儿,打算等人散了些再走,省得被挤死。
社团的表演成员也在后台换衣服、卸妆,陆陆续续有人走出来。
舒盏出来的时候,黄昏已深,天色介于在晚霞的红与夜幕的黑之间,形成一种两色分明的过渡感,很是漂亮。她一时多停留了一下,如果有手机该多好,可以把这天空拍下来了。
跟她一块来的女生早就去找她闺蜜了,没有拉着舒盏,舒盏也不太介意,她们不算太熟,前后桌的关系罢了。
身旁有几个女生走来,舒盏瞥过去一眼,就看见了两个熟人。
王可心和孙悦悦。
如果她没记错,王可心领了两场舞,孙悦悦好像在音乐社唱歌?
当真是好久不见了。
她可不想主动招惹她们,可惜去食堂就一条路,几人难免走到一块去。王可心开口叫了她:“舒盏。”
她的步子慢下来,转头看了她们一眼。
她们一共四个人,还有两个舒盏不认识,但看着有点眼熟,毕竟她们天天走在一起。
孙悦悦见了她似乎心有余悸,目光有所躲闪,往边上走了走。
“我没跟你抢江远汀了,你没必要这样警惕我吧,”王可心笑了笑,“学霸心眼都这么小?”
意有所指似的。
这样的语气让舒盏感到厌恶,她皱了下眉,口吻冷了些,“抢?”
王可心反唇相讥:“难道不是?”
她自认为算是看透了舒盏,表面上装着漠不关心,可她都不知看见江远汀载她多少回了。
“是我的就是,不是我的就不是,”舒盏淡淡地说道,口气像足了江远汀那会儿的傲慢,“我还需要抢?”
第32章
她垂着眉,口吻是随意的,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实。分明没有与王可心对视,可有种自上而下的压迫感,逼得王可心抬不起头来。
王可心脸一热,咬了咬下唇,颇有几分强颜欢笑的意味,没有说话,快步从舒盏身边掠过了。
就当她刚才那句话没有说过般。
舒盏不以为意地抿抿唇,在骨子里,她脾气不好,也没耐心,平生做过最大的善事就是忍受江远汀六年。对待其他人?六年的交情都没让她善良起来好吗?
那些乖巧啊温柔啊,不过是不耐烦的表象罢了。
她特意放缓了步伐,不想再跟王可心几人正面接触。怎知几人停在了前头,表情变了变。
舒盏顺着她们的视线望去。
天边的残霞被浅黑色取代,终是进入夜晚。少年一手随意插在兜里,校服拉链敞开着,衣襟在风下飞扬。
没有阳光,他自己便是阳光。
“你在等我?”这样事情的发生似乎有点出人意料,舒盏呆了下,情不自禁地问出声。
“郑芷知道你去看表演,就先吃饭去了,”他抱着臂,声音淡淡的,“我怕你一个人吃饭孤独。”
舒盏有点想笑:“你又来送温暖?今日份的行善?”
他不置可否,瞥了她一眼,“知道就好。没看见我身上的金色?那是太阳的光辉,优秀而善良的人才会有。”
“你的脸不去修长城真可惜。”
“啧。你还不跟上来?再不去食堂就没菜了。”
一语成谶。
食堂打饭的窗口的确没菜了,过来的时候,都有陆续的人放完盘子从食堂里走出来。
最后两人一人买了个手抓饼,排队又是十多分钟,几乎是踩着晚读的铃声到教室的。
舒盏咬着热乎乎的手抓饼,眼角的余光悄悄落在身旁的人身上。
有句话他说对了。
他身上有光。
在那个时候。
瞧,她的确什么都不用做,是她的,终归是她的。
有些事情啊……都不需要明说,细微的小细节早已让心思昭然若揭了。
舒盏眨了下眼睛。
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跳得很急促,像一池湖水,被一场雨搅乱了平静。可这雨是春雨,是细细的、棉棉的,轻柔而温暖。
*
渐入年底。
元旦前一周,同样也是月考前一周。
文科班没理科班那么大的作业量,都能在晚自习以内完成,快一些甚至有时间多。因而,人人都备有大量要刷的辅导书。
待在班上,很容易给人一种感觉——前后左右的人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在刷题,你若不多做一些,再做一些,就马上要被甩到九霄云外去了。
舒盏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她不太喜欢刷题,尤其是数学这门头疼又麻烦的科目。放下笔后,她靠在椅子上发呆。
自习课的下课铃一打,班上氛围顿时轻松不少,有的前后左右桌都开始讨论元旦该去哪了。
明明离元旦,还有好几天呢。
窗外是红绿色剪纸的倒影。前两天过圣诞节,整个走廊都被装饰了一番,新年的气氛不足,圣诞节的味道却是浓了。
她再次叹了口气,抱怨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数学这门科目啊——”
刷题,她只喜欢做文综的选择题,尤其是历史。
看着脑海里那些系统化的知识逐渐成型,一目了然,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
换来前桌两个人的白眼。
“天天考一百二三十的人好意思说?”
“我也很痛恨数学,为什么我每次只有一百零几分,甚至九十几分呢?”
那是因为你们身边没有一个天天考满分的人啊!
这样一比,一百二三十,真的一点也不高。
年级里排在前面的人,至少都是这个分呢。
舒盏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她一说,定要助长某人的气焰了。
他一定会说,数学?其实我很不明白,大家都是学一样的东西,做一样的题,你怎么会错呢?
天生就是擅长吸引人打架的,他玩游戏一定是T吧。
又两天,十二月三十一日,全校举行元旦联欢。
在这一天,就连素来与世无争、封闭在一隅的高三那栋楼,也沾染了些快活的气息。
冬日里猎猎的寒风,皆融化在迎面的初阳下。
舒盏自然是没有报名活动的。
文艺委员又来找过她一次,她学得很聪明,咬定了一句话——“要我表演可以,我的节目就是朗诵马克思哲学,我不介意上台的,只要大家愿意听。”
后来文艺委员在班上见到她都避而远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