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糕儿(11)
姜琛:“……”
他扭头朝着李映后排:“你们有意见吗?”
“咳,没有。”
“老师,我也没有。”
班主任:“你们都是最后一排可不是没有意见,姜琛你赶紧回座位吧。李映,你出来一下。”
姜琛漂亮的眼眸淡淡地看了李映一眼,对方倒是没回个眼神,就这么径直地走了出去。
他摸摸鼻头。
——
办公室外。
班主任手里攥着巴掌大的诺基亚手机,她道:“我刚才见过你妈妈了。”
“恩。”李映点头。
“以前我不太了解你的家庭,你妈妈自己也说对你的关心不够。”班主任斟酌着开口,又道:“她说下个月就是你奶奶的七十大寿,想给你请假几天,回去准备准备。”
李映沉默。
班主任道:“如果要请假,学校的正常手续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我现在想来问问你的意思,你想请假吗?”
李映低着头,目光的交点一直落在墙角斑驳了这个的碎屑上,片刻后,她咬着唇:“我不想请假。”
停顿了下,她又道:“马上快要期中,我不想耽误学习的进程。”
只有考出上学,离开本市,她才有逃离这片泥潭的机会。
班主任表情有点奇怪:“那行,你先回去上课吧。”
李映回了教室,正赶上英文单词听写,她从书桌里抽了张纸。
前面的部分没听到,她留出了空白的地方,在后面接着写。
耳边是英语课代表清淡的声音,李映却听着听着走了神。
父母刚离婚没有一个星期,她妈任偲偲迅速带着她改嫁到五十岁的男人家里,而她口中奶奶的七十大寿,对李映来说,也不过是个不想干的人而已。
继父一家从小就不待见她,名字上的哥哥崔佟博看她的眼神里都是轻蔑,一直将她当成可以欺负的玩具。
至于奶奶。
李映敛了敛眼眸。
名字上的这位奶奶是个重男轻女的,她自任偲偲嫁过来以后,对李映是百般挑剔,不是嫌弃她吃的多,就是嫌弃她碍眼,哪怕她已经尽力降低存在感,恨不得在学校不回家。
李映上初中和高中因为成绩优异,一直都能拿到学校的奖学金。在高一入学之前更是拿了奖学金两万块,她念书上学这么久以来,不论是继父还是亲生父亲都没有为她花过钱。九年义务制教育,每学期只有住宿和书本费,所以她也从来不管任偲偲要钱。
“想什么呢?”
一道声音将她从回忆里拉回现实。
姜琛靠在她的桌子旁边,好整以暇地瞧着她:“在偷偷想我吗?竟然想的这么入神,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李映:“……没有。”
姜琛:“拒绝的好利落。”
李映没回应,反而是奇怪地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有。”姜琛道,他薄薄的嘴唇抿起,嘴角轻轻上扬,看起来又俊俏又张扬,“我来问你。”
李映:“啊?”
“不是,问题。”
李映道:“什么问题?”
“鉴于我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所以自然是一些不懂的题。”姜琛坐到李映的后桌,“你,去我的位置。”
祝张周苦着脸:“琛哥,我。”
“去吧,别耽误我学习。”
祝张周:“……可是我怕马哥,他老是欺负我。”
“麻烦。”姜琛揉了揉头发,“就一会,问完题我就过去。”
李映看着他:“哪道题?”
“这道题,让我求下列函数的定义域。”姜琛抬眸,黑眸里映着她的身影。
李映了然:“那就求吧。”
姜琛:“……我不会。”
李映看了他一眼。
她小声念题:“已知函数f(x+1)的定义域是[-2,3]……”
她声音很轻,像是羽毛在姜琛心底撩拨,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他能清楚地闻到她发丝间柠檬的香气。
她睫毛长而卷翘,像是把小刷子忽悠忽悠地上下扇动。
姜琛看的认真。
李映忽然抬起头。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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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弥漫,如同墨汁在画卷平铺散开,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房顶上,很轻的坠落声,就如同像世人告知这阁楼的主人一般,无足轻重。
屋内昏暗,只有莹白惨淡的光亮从四台围成半弧形的电脑屏幕上散发出来,桌上的相框排列整整齐齐,干净没有一丝灰尘。角落里的垃圾桶,放着外卖盒子和包装袋,中央的沙发旁立着两米高的铁架,顶层一盆散尾葵散发着绿油油的淡光,也算是为这阴暗无比的房间里增添了一份不一样的色彩。
“唔。”
真皮沙发的座椅上鼓起一处,上面盖着一张纯白色的羊绒毛毯。
男人从毛毯的边缘垂落一只手臂,在莹白的灯光照耀下,衬得皮肤白皙。
“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
沙发旁的茶几上,一只灰色的翻盖手机正在原地震动,眼看着就要从边缘坠落。
男人修长的手指试探地摸了摸,终于摸到。
“喂?”
指尖在听键上按了按。
暗哑低沉的嗓音在空荡寂静的房间内回荡,都在表明这里的人刚刚睡醒。
“恩,我知道。”
毛毯里探出一小截发丝,男人闷声回答,眼睛似乎还未睁开:“晚一些发给你,我在睡觉。”
话筒里传出嘈杂的声音,不等对面说完,男人先一步挂断,紧接着随意地扔出手机。
羊绒毛毯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男人半张脸。
黑如鸦羽的睫毛静静垂落在眼睑的下方,眼睫根部浓密如同一丝黑线漂亮地划出一道,鼻梁高挺,侧面看过去就像是来自古希腊神话中英俊的雕塑一般。
倏地,他睁开眼。
眼底的困倦还未完全消退,但丝丝冷意在黑眸深处弥漫。
他起身,宽大的灰色针织毛衣套在他身上,松松垮垮,却将锁骨精致的线条露了出来,与修长的脖颈完美地衔接在一起。
薄希揉了揉头发。
视线落在冰冷的屏幕上,几行绿色的字体突然变红,屏幕中央出现三角形的红色感叹号正在不停地闪烁抖动。
WARNING!
“麻烦。”他唇瓣轻启,神色冰冷,极为不耐地吐出了两个字。
——
熊夏睁开眼。
四周是粗糙陈旧的墙壁,角落里散落着一块块的石灰,窗外在下着雨,阴冷潮湿的气息从缝隙里吹进来。
视线黯淡,隐约能借着月光看清屋内的陈列摆设,房间很乱,堆砌在角落的垃圾和随处可见的罐装空啤酒瓶,桌上扔着一串钥匙,上面锈迹斑斑。
她手指动了动,头疼欲裂。
这是哪?
窗户没关,冰凉的雨水飘散进来,落在她脸上,湿润又潮湿的气息,这感觉一点都不舒适。
墙壁,桌椅,床铺。
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让熊夏不自在的缩了缩已经冻僵的双腿,她眼皮一直发沉下坠。
一动,脚尖好像踢到什么。
浑身发软没有力气,熊夏强撑着弯腰往前抓了抓。在她的脚边,似乎有个厚重的书本,能隐隐约约看清它的轮廓,但不真切。
“有人在吗?”
没人回应她。
印象中,她好像出了车祸?为什么她会到这个地方?
零零碎碎的灰色片段在她脑海中拼凑起来。
熊夏猛地想起,她当时在正准备去面试的路上,突然看到有个小孩站在马路中央,车流湍急,一辆货车直奔孩子。于是她想也没想的扑了过去,再之后就出现在这。
她是死了?
熊夏眸光黯淡。
可要是死了,腹中强烈的饥饿感又是怎么回事?
熊夏埋头在双腿之间,休息了片刻,她手撑在身后的墙壁上,站了起来。掌心处冰冷磨砂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
窗外雨声骤停。
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她看清了自己身上每一处都有大大小小并且深浅不一的伤痕。
甚至有些疤痕是刀伤。
不对,她什么时候身上有刀伤?
“咕噜噜——”
她实在太饿了,已经顾不得眼前稀奇古怪的场景,和身上莫名其妙的伤痕,此时此刻只想找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