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南+番外(7)

作者:陆归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年下 爱情战争 青梅竹马 女强 主角:陈季琰,叶嘉文 ┃ 配角:吴明川,孟书妍,陈季宁 ┃ 其它:大佬 大佬的故事 立意:谈恋爱还是要你情我愿 : 十几年来,陈季琰从没想过叶嘉文会离开她。 他是她捡回来的小男孩,漂亮小弟弟,最亲密的朋友。 南国只有两个季节,在他离开的日子里,她一个人在窗边数着雨滴,一边数,一边恨恨地想着他。 再遇见,大小姐还是习惯强取豪夺,小仆人却已经有自己的生活。 四方的天地困不住我,可如果你开口,我依然会头也不回地跟你走。点击展开

男生脸上写满了无可奈何,笑着摇摇头,伸手拧瓶盖,不料气泡溢出来滴在了陈季琰衬衫上,她发出一声尖叫。

叶嘉文跑过去问:“怎么了?”

她指指吴明川:“他笨手笨脚。”

吴明川抱歉地笑了笑,说:“我陪你去换衣服吧。”

“不要你陪,”陈季琰恼怒地甩开他的手,“小文跟我走。”

叶嘉文心中有窃喜。

女更衣室的门不知道被谁锁上了,叶嘉文帮她在男更衣室找了一个小隔间,守在外面。隔着一个帘子,他可以清晰地听到她的呼吸声,还有衣物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佛手柑香味,是她身上的味道。

热度不断攀升,指尖发麻。

陈季琰掀开帘子出来,只见到叶嘉文背对着她。他长得很高,肩又宽,乍一眼看,连她都要忍不住赞叹。

“走吧。”

他唔了一声,低头往外走,看也不看她。陈季琰莫名其妙,只当他又突然发什么疯。

那天晚上叶嘉文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梦里他和陈季琰都还是小孩子,两个人肩并肩躺在一张床上,陈季琰悄悄说:小文,你拉着我的手吧,这样我们不会走散。

他听话地把手放进她掌心里,突然之间,眼睛一眨,两个人就长大了。长大了的陈季琰笑嘻嘻地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问:“小文你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对吗?这是我的心呀。”

他打了个冷颤醒过来,闹钟指向五点钟,双腿/间濡湿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德州/扑克不能写吗!我以为是健康牌类竞技运动

第5章

少年时的陈季琰,从来没把那个小自己七岁的男孩当成弟弟看待过。

其实这事本该与他们无关,夸下海口说我永远只爱你的,和后来负心绝情把新人带进家的,从头到尾都是父亲。但十几岁的陈季琰只知道发泄自己的恶意,只想要自己痛快。

她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的那天晚上,索坤偷偷地把儿子像放小鸡似的放进了陈季琰的小院子,试图用这一点血脉关系减轻她的敌意。

把屋里能砸的全砸光了,陈季琰疲惫地靠在床头,心里空荡荡的,只剩下难过。一个小小的男孩子探头探脑地从门缝里挤进来,用中文叫她:“阿姐。”

他有和爸爸非常相似的五官,陈季琰一眼就知道这是谁,立刻腾腾地烧起怒火。她眼睛一转,挤出个亲切可爱的微笑,向他招手:“过来呀。”

男孩踢踢踏踏地走过来,拖鞋在地板上拍打出鸭子脚蹼的声音。

“你叫什么啊?”

“我叫陈季宁。”男孩回答。

陈季琰笑眯眯地对他说:“阿姐给你个礼物吧,伸手。”

季宁伸出一双白嫩的小手,陈季琰凑到他耳边说:“这个小玩意儿可有意思了,你把眼睛闭上,等会儿阿姐放到你手里,你就捏一把,可好玩啦。”

季宁乖乖点头,咯咯地笑起来。忽然掌心中多了一样凉凉的东西,他听话地用力一捏,剧痛和濡湿的手感同时袭来,他睁开眼,自己紧紧攥着的是一块边缘锋利的碎瓷片。

陈季琰送给自己同母异父弟弟的第一个见面礼,就是一道贯穿他右手掌心的疤。碎瓷片差点割破了他手掌上的神经,让他一辈子用不了右手。

此后索坤再也不主动出现在她面前,偶尔过节时,爸爸会把她们母子俩带过来,但从不允许她们私下见面。

第二年,叶嘉文来到了这里,有了新的玩伴,陈季琰逐渐地就失去了恶意折磨那个小弟弟的兴趣。叶嘉文就是她最好的弟弟,漂亮、听话,还很勇敢,不是割破手指头就要放声大哭的脓包。

可惜这个弟弟从十四岁那年开始,也变得不那么听话了。

十七岁,陈季琰自作主张申请了美国的大学,忙着跟爸爸斗争要出国读书,叶嘉文却变得越来越奇怪。很多次陈季琰推开他的房门进去,就看到他慌慌张张地往被窝里塞什么东西,问他怎么回事,他只会吞吞吐吐,陈季琰一把掀开他的被子,里面只是一团餐巾纸。

她一下明白了,大笑着搂住他:“小文,你长大了,是好事呀。”

他却恼羞成怒地挣脱开去,弄得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2009年春天,陈季琰收到了西海岸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爸爸也终于松口放她远走高飞了,剩下的事情只是考一考毕业考试、准备毕业舞会要穿的裙子。

陈季琰拉着叶嘉文,把她买的裙子一条一条试过来,问他哪一条好看。叶嘉文别别扭扭的,总也不乐意正眼看她,被她逼问得紧了,就胡乱回答一气:“都不好看!”

她本来还挺高兴的,看他没来由地发脾气,笑容顿时冷了三分。想想叶嘉文可不就是在叛逆的青春期么,强行按捺住了怒火,好声好气地问他:“我哪儿对不住你啦?”

叶嘉文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在乱发脾气,除了后悔,还有点害怕。“没有的事。”

“那你吃了枪药了?”

“……你别管我。”

正是祖母祭日,爸爸把季宁母子也接到了家里。陈季琰站在将要发火的边缘,十一岁的季宁突然从窗外尖叫着跑过,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季琰闭眼两秒钟,笑容收得干干净净,最后问他:“你要不要来当我的舞伴?”

叶嘉文嘴硬:“你要是看不惯我,去找吴明川好了。”

陈季琰冷笑了一下,转身就走。

叶嘉文在她身后用力地暗暗许愿:回头看我一眼吧,再跟我多说一句话,只要再多说一句,我就答应跟你去跳舞。

但是陈季琰不是这样的人。说不通就算了,她不当没眼色的狗皮膏药。

五月,叶嘉文托了几个同学要来高年级的入场券,穿上衬衫西裤,偷偷去了本届毕业生的舞会。

国际学校行的是美式的规矩,要求人人传正式装、带舞伴。叶嘉文的舞伴是同年级的一个女生,正是她托自己的哥哥额外要了两张券,女孩害羞地告诉他:“我给你准备了领花,和我的手花颜色相配。”

叶嘉文甚至记不清她的名字,闻言只心不在焉地说好。她低头给他把花别上,就在这当口,入口处一阵骚动,人群像摩西分海一般自动让出一条路,陈季琰从这条路的中央款款走来。

她穿了一条酒红色的丝绸裙子,和身边挽着的男生一样,都是叶嘉文从来没见过的。他这才想起来吴明川去年就跑到国外读大学去了,哪有机会回来当她的舞伴。

给他别花的女孩还低着头捣鼓别针,陈季琰却把目光投向了这个角落,正正好落在他身上,也把伏在他胸前的女孩看了个清楚。

叶嘉文难受得几乎想原地打个洞藏起来。

他听见身边的人小声议论:“这是她的新男朋友吗?”

有人说:“不算新啦,他们不是早两个月就开始交往了吗。”

陈季琰是八月下旬出发去美国的,那么远的路,叶嘉文硬是没去机场送她。

临走前那天早上她来敲他的房门,在门外轻声说:“我要走啦,你真的不送送我?”

他把头埋在被子里,假装自己还睡着。

陈季琰拖着行李箱走了。他还窝在床上,突然很难过很难过——她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一个人生活,那么娇气的女孩子,不知道会过得多艰难,他怎么就不肯送送她呢?

同一时间,坐在车里的陈季琰看着眼前飞驰而过的街景,脑子里也都是一个念头:小文你连句话都不肯跟我说啊。

“没关系。”她自言自语,“没关系的,我跟我自己玩好了。”

陈季琰有钱、长得漂亮、英文又好,在美国过得不知道有多滋润。她门门功课都考取前三,奖学金拿到手软,吃喝玩乐,只要是没试过的,都乐意花钱试试。

秋天,陈季琰跑到商店里买来熟透了的黄杏子,一半做成杏脯,一半泡到酒里,然后千里迢迢地寄了一份回家。叶嘉文从学校下课回来,听家里的男仆说大小姐邮寄给他一个包裹,打开来,里头装着一包杏脯、一小瓶酒,还有一张小卡片,陈季琰的字写得龙飞凤舞:

“小文,你还好吗?这边的杏子黄了,我做一些小点心给你尝尝。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不要生气了吧,高兴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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