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南+番外(31)

作者:陆归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年下 爱情战争 青梅竹马 女强 主角:陈季琰,叶嘉文 ┃ 配角:吴明川,孟书妍,陈季宁 ┃ 其它:大佬 大佬的故事 立意:谈恋爱还是要你情我愿 : 十几年来,陈季琰从没想过叶嘉文会离开她。 他是她捡回来的小男孩,漂亮小弟弟,最亲密的朋友。 南国只有两个季节,在他离开的日子里,她一个人在窗边数着雨滴,一边数,一边恨恨地想着他。 再遇见,大小姐还是习惯强取豪夺,小仆人却已经有自己的生活。 四方的天地困不住我,可如果你开口,我依然会头也不回地跟你走。点击展开

这就是她最后一次去信大找叶嘉文。她走了好远的路,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本想来跟他说对不起的,可他甚至不知道她来过。

时隔三年,陈季琰沙哑着嗓子从头到尾讲给他听,这件事他一无所知,却让她如鲠在喉这么久,说起来都像笑话。

“你不知道吧?”

叶嘉文垂着眼睛,“我不知道啊。”

因为陈季琰从来没有打算要告诉他。骄傲让她不屑用示弱来祈求怜爱,可都是肉骨凡胎,谁又能没有弱点呢?陈季琰一向自负,偏不信这个邪。

四年前就是因为这个毛病,她失去了叶嘉文。四年后好不容易又见到了,毛病还是没改掉:她安理得地觉得叶嘉文心里就该装着她,现实却背道而驰。越是如此,她越是无法接受,以至于一察觉他的抗拒、甚至一看到周慧这个名字就喘不上气,心里烧起一把火。

自己头破血流不够,还要别人也不好过。

陈季琰还有点低烧,话讲多了就头痛,休息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我一直都挺不是人的吧?讲话做事都很过分,你说我从来都不知道尊重,爱摆弄别人的人生,我一开始还生气来着,可是仔细想想,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她咳了两下,叶嘉文立刻弹起来:“我给你拿水。”

陈季琰拉住他:“你坐下,我没力气,借我靠一会儿行不行?”

他乖乖地听话,任由她把头靠在自己肩上。

“你说到郑修齐的时候,我心里很难过的。”陈季琰把脸埋进他肩膀里,让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他犹豫了一下,手轻轻落在她后脑勺,说:“对不起。”

“我,我上次回去,就是去跟他取消婚约的。”

她长到这么大,先做太子女,后做土皇帝,头铁心硬,从不肯吃亏,却在他这里摔了一个又一个跟头。摔完了爬起来还要对自己说:这哪是摔跟头啊,我们俩闹着玩儿呢,他不也摔了么?

这点委屈本来毫不起眼,此刻却在心里发了芽,一两句话的功夫长成了参天大树。

她吸吸鼻子,娇声娇气地说:“我头疼。”

叶嘉文忙不迭地松开她,放好枕头,让她慢慢地躺下来。探了探额头,体温又高了。“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下午,下午还烧的话再去行不行?”陈季琰抓着他的袖口哀求。

叶嘉文根本说不出半个不字。

最初的惊诧过后,歉疚和悔恨像潮水一样回涌倒灌,把他整颗心都塞满了。

叶嘉文给她换了块新毛巾敷额头,她闭着眼养神,不再出声。

这样骄傲的陈季琰,陈大小姐,是谁把她弄得这么委屈啊,是我吗?他摸着陈季琰滚烫的掌心质问自己。

午饭之后,陈季琰的体温还是下不去,叶嘉文不管她怎么耍赖哀求,当机立断下午就要带她去医院。

陈季琰心知胳膊拧不过大腿,配合态度非常消极,一件毛衣左翻右翻,磨磨蹭蹭穿了十分钟还没套到头上,叶嘉文推门进来,脸色铁青:“你不穿我帮你穿。”

陈季琰的手脚一下利索了。

停在楼下的车子是刘章的,他走得急,说过两天再回来把车也弄到上海去,这段时间就借给叶嘉文开。陈季琰被包裹在一件过分大的毛呢大衣里,帽子围巾都备上了,她气若游丝:“你要把我载到南极啊?”

叶嘉文看她一眼,她立刻瞪大眼:“你瞪我干嘛?”

他被她烦得没办法:“见你漂亮多看两眼,行了吧?”

这话亲密到近乎轻佻,叶嘉文刚说完就觉得气氛不对,但话已经说出了口,只好假装无事发生。陈季琰动了动嘴唇,气哼哼半天,说了句挑衅的屁话:“前天那谁也坐这个位置吧?”

“谁啊?”

“周慧。”

“那你把这个座椅拆了扔掉吧,我给你整个新的,就装车顶上,保证除了你以外没人能坐,你看行不行?”

“你别气我啊,我生病呢。”她精神萎靡,口齿却还伶俐。

去医院看病也是项大工程,陈季琰死活不肯打点滴,身后还有一串排队的,医生也不耐烦起来:“你们自己商量。”

叶嘉文替她作主:“医生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打点滴是吧,没问题。”

话音刚落,就感觉陈季琰在身后对着自己的屁股狠狠来了一下。他猛地回头瞪一眼这个不听话的病号,陈季琰本来火气挺大,被他看得莫名心虚起来,假装没事发生似的把手放进了口袋里。

正是流感季节,医院里的人特别多。验血、做皮试、配药,一堆事情做下来,等陈季琰挂上针已经快四点半了。点滴要走两个小时,叶嘉文出去给她带了一块蛋糕,硬着头皮给她一口一口喂。

人的身体真的很神奇。叶嘉文在南国长到十八岁,被热带的阳光晒成一个小非洲人,可是高大的骨架、笔挺的鼻子、在屋里待上两个星期就会变白的皮肤,无一不彰显着他顽固的北方血统。他有一双骨节分明、十指分明的大手,陈季琰以前喜欢抓着玩,比着自己的手跟他开玩笑:“人家说手大的脑子笨。”

他气哼哼地反驳:“人家还说头发长见识短呢。”

陈季琰立刻眉毛倒立:“你说我见识短?”

“哎,我是说……”他见她炸了毛,立刻见好就收,“人家,人家是谁啊,这人说话不靠谱。我不笨,你的见识也长着呢。”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小游戏。不断地惹对方生气,又把人逗笑,和好如初。角色每天都在互换,参与游戏的却永远只有他们两个。

陈季琰盯着他的手太久,叶嘉文神经再粗也看出她已经走神了,在她眼前晃了两下手:“困?”

陈季琰回过神来:“还好。”

“困就睡一会儿。”他在旁边坐下,身体靠过来,“你靠着我睡吧。”

陈季琰恭敬不如从命。

这一觉睡得不错,鼻子里一直是叶嘉文身上的香皂味,可能是香皂,也可能只是洗衣粉,反正很顽固,让她觉得安心。朦朦胧胧间感觉手上热乎乎的,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叶嘉文正拢住她扎着针的手,是怕药水太冷把她弄痛了,用体温给她捂着。神态小心翼翼,似触碰一尊脆瓷的雕像。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会很忙,无存稿卑微写手可能会隔两天更一章~

第22章

陈季琰这场病来得蹊跷,走得也莫名其妙,去医院打了两天点滴,整个人又恢复到了生龙活虎的状态。正好西港度假村的项目已经动工了,她三天两头往工地跑,每次回家都带着一身灰,叶嘉文帮她洗衣服都洗烦了:“这种项目也要你这个大老板亲自盯着?”

陈季琰捧着一杯白开水,老神在在地说:“不聋不哑,不作家翁;又聋又哑,全家改姓。”

晚上吃饭的时候又聊起这件事,陈季琰说起自己刚接手永兴的时候,她手握权柄而无处伸展,只能靠吴森和几个看着她长大的亲近叔伯做事,可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一百分的任务吩咐下去总也做不到八十五分。

陈季琰解释道:“我也是第一次自己来看工程。吴森不会告诉我这里面有多少油水,说不定他自己都不清楚。”

“那你看完了打算怎么办?跟他们算账吗?”

“只能给自己画个线,不能真算啊。”她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吧,我几年前在洞里萨湖边上建了一个厂子,请郑修齐帮忙弄来土地,等厂子都建好了才知道这小子一点都不客气,从我身上捞了不少钱,可我还要求他帮忙办事,就是恨得牙痒痒也不能真掏出枪来把他毙了。”

说到郑修齐,叶嘉文恍惚了一下。

那天早晨陈季琰伏在他肩上,委委屈屈地说她跟郑修齐已经取消婚约了,他还拿这话来刺她,弄得她很难过,叶嘉文的心路历程不亚于一场八级地震。可紧接着又是去医院、又是软硬兼施地推着她去打点滴,公司还有不少事等着他忙,郑修齐这个名字一时就被抛到了脑后——直到今天又被她无意间提起来。

“你说到郑修齐的时候,我心里很难过的。”她当时这么说来着。

叶嘉文想起来了,提到郑修齐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俩正双双昏了头,像两只猫一样滚在书桌上打架。眼下他后知后觉地咂摸出一点味道,弄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越想越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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