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天(25)

作者:2月28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关键字:主角:胡小陌 天命?呸,打烂你狗头 胡小陌同学做为生在**下长在新中国的四有新人,没想到自己有天会因为“身躯丢了”找警察叔叔报案。穿警服的管涌同学也没想到,曾相爱的两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再会。他面容冷峻心中唏嘘:当初只是傻,失去我后竟然疯了。还是怪我太优秀了。点击展开

可这么想实在是太傻了。

她看向那两个满面凶恶的农民。也知道自己这么想真的太傻了。

但她沉了沉心,粗鲁地骂了一声娘,便猛地向那两个人扑了过去。

胡小陌没有打过架,唯一一次实战,是和大头那一场纠缠。还是她落败。可现在,她面前的虽然是两个成年的正值壮年的男人,但在他们心里,他们始终是垂垂老翁。

她扑向其中一个的时候,能感觉到另一个在疯狂地从背后袭击自己,这时候,没有痛觉还真的是太好了。但她冲倒了这个人,压在他身上时,手里的石头却被对方打掉了。她的头被挤在两个人中间,什么也看不清,一只手按住了人,一只手胡乱地在地上摸,不知道摸到的是什么,一股脑狠狠地向对方砸。一直砸到没有再感受到任何反抗。才喘息着慢慢从他身上站起来。

那个在背后攻击她的农民,也停了下来。

他面前的本来已经胸前有个窟窿的胡小陌,腰上也被他扯缺了一块,露出脊骨,却还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的头,滚在了地上,有一颗眼球还在眼眶中,而另一颗眼球掉在了不远处,可那两只眼睛却努力睁着,哪怕已经是不一样的视角,可还是用诡异的方式,看向他的方向,寻找着他的位置。

在被那双眼睛注视的时候,他当场便跪坐了下来。任凭那个残缺不全的身影,向自己蹒跚而来——他杀过人,吃过人,每天夜里都做恶梦,可从来没有一个恶梦是这样恐怖的场景。这一刻,他完全被恐惧支配了。他疯狂地大叫着:“一开始我们也没有想要吃人。我们是七个人一道来的。三个是同宗。其它四个只是路上遇到的。三人里头有我的幼弟。他自小,最喜欢我的。后来,我们一日日在这里等,幼弟又病了,没有大夫,没有药,又走不出去,眼看一天天不成,后来便死了,我把他埋了。可后来我们也都饿得不行,便说,不如吃了他。”

他自那时候,再也没想过这件事,不敢去想,也不愿意想,这时候却不能不面对,哭嚎起来“我挖他出来,他竟像没有死多久似的。我不该吃他呀,那是我的弟弟呀。我带他抓过知了,在小河里教他游过泳。是我的弟弟呀。可是我们不吃,他也是白烂了,我也会死。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嘶吼着,看向胡小陌“是你,你吃不吃!你吃不吃?”

“开了这一次例子,便再也停不下来。先是吃快死的,后来,便开始吃那些身体最差的。反正他们都是活不下去的。”他痛哭着,捂着头。

胡小陌走到他的面前。

虽然她的身躯僵硬没了很多器官,根本不需要,也做不出喘息的动作,可她还是感觉到,自己正在大口大口地呼吸,就像好心脏都要爆开了似的。因为视角原因,她走错了好几次,才走到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那个人面前。

她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块全是血的锐石。深深吸了口气。

这时候,目睹了一切的少年,从恐惧与震惊中回过神,见她好久也不动,不顾一切地大声叫“杀了他,快杀了他。”这些人竟然想过要杀了他,他光是想想,便感到愤恨“他们该死的!”

可最终,胡小陌没有动。

她松了松手。

那颗带血的石头,落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开了。

就在石头落地的瞬间,她突然,听到了鸟叫。

啾——一声,又清脆,又好听。

随着这一声,许多声音都出现了。譬如虫鸣,譬如风吹动树梢。这些声音像缓慢而来的潮水,抚过所有人的耳朵。

就好像这一瞬间,整个世界又重新活了过来。

胡小陌回头看,山间的云雾已经散了。露出山脚下一条蜿蜒的小路。路口用老旧的木头,立了一块古拙的匾额。写着“大苍。”

匾额下,站了一个穿得脏兮兮的中年人。

逃过一死的农民,以膝为步,几乎是爬着冲向了那个中年人,大叫着“仙家!仙家!大苍!大苍!”

中年人似乎早就看多了这样的场景,理也没有理会他,只一摆手,那个农民便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仿佛瞬间就成为了一个雕塑。

然后中年人看向胡小陌“虽然他已经不能伤人,但他的恶行你也看到了。你为什么不杀他?”

胡小陌回答得非常艰难。“他问我的话,我回答不了。我不知道,如果自己在这样的绝境,会不会吃人。我没有资格审判他。”忍不住道“你们大苍,不应该这样考验人。”

中年人并不以为忤,只说“有别的路,他们找不到罢了。求仙之道,必将遇到比今日艰难百倍千倍之境,他们没有智慧找不出路,也不知道变通,空有勇猛坚韧,便只能铸成大祸。岂能怪别人?”

随后招手“你来。”

胡小陌愣愣的,还反问他“我可以参加大苍的入门试了?”

“入门试?不是过了吗?”中年人并不十分耐烦“你已经是大苍的弟子了。”

胡小陌要去抱田二,中年人也懒得理。只负手站在原地等着。看胡小陌背着人,艰难地把掉出来的眼珠塞回鼻子都摔掉的头颅中去。

少年急声问“我呢?我呢?”

中年人仿佛没有听见,带着胡小陌顺着蜿蜒的山路向上去了。

胡小陌走了几步,回头看。少年仍在原地,一时痛哭,一时茫然。不大的广场也全在视线之中,连远处的林子,也显得那样渺小。

原来,从山上向下看,一切都是这样清楚。

她问中年人“那个农人死了吗?”

“没有。这样的恶行,一死了之岂不是便宜他吗?”

她回首看,说“下面死了很多人。”

中年人冷淡地说:“求仙之道,是自己选的,一路去,自来是生死由命,不能怨人。”

第20章 大苍

大苍山巍峨绵延。

起初,胡小陌回头看,还能看到山下的情景,后来便只剩白雾。

遥遥看去,一座座山头像是云海上的岛屿。认真看远处,还真的有船,在海上慢悠悠地行驶。胡小陌以为自己看错了,问“师兄,那是什么?”

对方并没有纠正她的称呼,站住了脚,回头看了一眼,说“船。”

真的是船。

哪怕知道对方会给什么样的答案,胡小陌还是不由自主地说出声来“它怎么能在云上呢?!”

对方也并没有不耐烦:“术法深奥,只要修行到了,万事皆可行。”

两个人走到半山腰时,已经是傍晚深秋时分。山上的树林,叶子随季节生长变化,一开始红如火焰,后来变黄变枯,被带着寒气的晚风一吹,便落了一地。等天上下起风时,满山的树枝光秃秃的,山与云一色,两个渺小的人行走在天地间,显得无比寂寥。

胡小陌问“师兄,为什么仙尊们不用术法,将山上变得四季变得正……适宜些?”

对方抬头看看天,风夹着雪,落在他身上,并不融化,很快就浅浅一层了。他站了一会儿,反问“如今万物生灵过得不适宜吗?你看这树木,朝生芽,夕落叶、山下生灵繁衍自在,有甚么不好?”

胡小陌想到自己在这世界的见闻:“可人不好呀。”

对方不解:“人有什么不好?”大概在他的认知中,四季从来都是这样的。

胡小陌便也不再提这件事。

两个人一直走到晚上,也没有到山顶。

胡小陌问“师兄,没有坐骑或者一步百里的术法吗?”

对方说“有啊。但修行不益,寻常弟子是很少浪费的。再说,像我这样的,用不得。”

胡小陌觉得奇怪“我以为入了仙门,轻易便能点石成金。遨游天地呢。”

对方不以为然:“仙尊们自然可以。但我听说非高阶弟子,若非性命攸关,是不许私用大术法的。”看来他的修为也不高。

等两个走到山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春日的初阳照在人脸上,风却仍然是冰冷的。

胡小陌前面的那位师兄却并没有修行者的样子,不止怕冷,还冷得直发抖。与寻常人也没什么差别。

等到越过了一个大坡,两个人终于来到了山顶。视野中一下子便挤满了许多通天的木楼,这些楼在狭窄的山道两边依山而建,高耸入云,抬头看不到天空,也看不到尽头,只看到从每层伸出密密麻麻的晾衣杆,上头挂着形形色色的衣裳、或需要晾晒的物品。站在小道上向前,随着山路蜿蜒曲折,眼看着要走到头,一转弯,却又柳暗花明。向楼底下看,布满了大大小小缝隙的楼下头,露出几根支架,楼脚下是空的,悬在山巅的鱼肠小道两边里,只靠下头木架子支撑着——那些长不见头的木架,一直深到云下去,也不知道架在什么地方。许多衣着褴褛、面黄肌瘦的人正从几步就有一个的门洞里进进出出,他们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个个来去匆匆。有背东西的,有赶着家禽野兽的,挤挤攘攘。与世俗的的街市无异。木楼一楼是通的,但不供人行走,全是摆着卖东西的摊位。多数是粮食、皮毛、胰子,什么的日常用品。并不见有什么看上去像法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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