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矜(35)

作者:李丁尧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都市情缘 三教九流 纪翘想当祝秋亭的情人,所有人都知道。纪翘想要他的命,只有纪翘知道。双人渣,黑吃黑。点击展开

她离得多近,怎么会看不见,始作俑者的眼早就烧红了,只是为了让她告饶罢了。

……

在地毯上真舒服。

纪翘整个人身子都微拱起,脖颈更是仰出一道弧度,她看见了落地窗的月亮。一直在视野里不停晃动的月亮。

纪翘在祝秋亭低头吻她的时候,忽然抬手抱住了他脖子。

“祝秋亭,”她一边陷落一边却郑重叫他名字,像小动物埋首一样,与他交颈,在男人耳边求着,发丝尽湿,声音极轻地颤着:“以后你的爱人,别带到我面前。”

“求你了。”

祝秋亭盯着她的眼睛,忽然将纪翘掉了个个。

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纪翘才在意识模糊里听到答案。

再说吧。他说。

但你要死,别死在我面前。

纪翘当时就哭了:“我快死了,我现在就快死了——”

祝秋亭怎么回答的?他好温柔,温柔地将她抱起,抵在窗台上。

要死了。

不过这样也好。

□□可以永无止境地冲向雪山之巅,但有些东西,最好永远盘旋在山岗寂夜。

☆、【三十二】

祝秋亭疯了。

纪翘腾不出很多精力细想,但像这样,永不餍足似的渴求、索要、发泄,她没见过。

战线拖太长,她绷不住,本来就累,连夜回来头都是晕的,现下漫长的像是看不见终点。识时务者为俊杰,纪翘向他求饶。

祝秋亭拿最后一次哄她,将一向的好耐心用来撒谎。

真正的最后在浴室,热气弥漫水雾缭绕,他抱她在墙上,让她叫他名字。

纪翘不叫,昂着头,热水不住地流下,打湿她的脸庞和长发。祝秋亭握着她的腰,恶意吊着她一口气。纪翘哼了一声,掐了把他。

“我是谁?”

他稍稍离开一些,将她长发捋到耳后,低声问她。

纪翘很累,干脆将全部重量压在他身上,这事上他俩默契倒足,她卸力他就接住了。

纪翘看着他眼睛,明明未曾装进过任何人,多情汹涌起来,欺骗性十足,误人得很。

“祝秋亭。”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需要答案,但既然想要,纪翘想,那就给呗。

她凑近他,刚想说话,男人手臂力气忽然一松,搞得纪翘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惊叫出声。

最后那一刻,纪翘意识已经很模糊,隐约间,似乎听见他说了什么,可还没等她消化留存,人就晕过去了。

-

纪翘发了一整夜的烧。

家庭医生老覃凌晨四点半赶来,进来时一眼看见人在阳台。

男人随便套了件黑色T恤,穿了条松松垮垮的长裤,靠在栏杆上,边抽烟边打电话,隔着一道玻璃,覃远成看见他垂首,掸了掸烟灰,神色阴郁。

他走过去,刚想说一声自己到了,阳台门都没拉开,就听见祝秋亭冷笑一声:“等不住就去死,转告姓吴的,摆正自己的位置,我没空给他挑棺材。”

话音刚落,祝秋亭抬眼看见覃医生,顿了一秒,勉强压住火气:“先押着,我明天过去。”

纪翘也是能挑会找,在黑赌坊堵住那人的左膀右臂之一,吴扉。人正半夜叫嚣着让祝秋亭要问要审请早,晚了概不负责。

覃远成在祝家很多年,是祝秋亭的私人医生,除了危急时刻,祝秋亭还很少大半夜的把自己叫来。

进了主卧,被子一掀,覃远成了然,瞥了祝秋亭一眼:“祝九……”

祝秋亭不想听,指腹揉了揉太阳穴,极疲累的样子:“闭嘴。”

“小纪也是够惨的,”覃远成认识他七年,才不吃他发暗火这一套,自顾自地说,手上不停嘴巴不停叭叭叭连珠炮一样:“平时辛苦就算了,风里来雨里去,原来还要当那小魔鬼的老师,一份工资操三分心,还要担心自己的小命——跟着你那能是一般人能做的事?上次勐拉回来小命都快没了啧啧太惨了……”

他一侧头,正撞见祝秋亭面无表情,覃医生见好就收的住了嘴。

“人怎么样?”祝秋亭没看他,问了句。

覃远成看了眼体温计:“还行吧,三十九度五,死不了。”

祝秋亭没说话,只是倚在一旁墙上看着。

“给她吊个水,再开个药,过几天就好啦。这几天她不会没假休吧?”

覃医生干巴巴的安慰两句,话到最后又警惕地看了祝秋亭一眼。

虽然说跟之前缅甸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纪翘体质也好,但休息不好落下病根还是麻烦。

祝秋亭好像没听见他说什么。

跟那次一样,人在,也就人在,魂不知道飘在哪。

覃远成清楚,也没奢望自己再说一次,这男人就能听清了。

他转过头准备翻设备,身后却传来道男声,轻的像一吹即散的烟尘。

“有时候觉得,她死了算了。”

覃远成扭头看了他一眼,面上是洗耳恭听,心里是我听你吹。

房里只开了床头灯,暗暗一盏,照着沉睡的人。

他有点烦躁,别开目光不想看她,要点燃一支烟,却顿住了。

祝秋亭坐回单人沙发椅,指腹间捏着烟,狠碾了碾,面色平静。

“操他妈的。她心脏像长在我身上。”

-

覃远成正调点滴流速,闻言头都不抬:“小纪,醒了就别装了。”

他不用回头,都能察觉到身后僵住了,动静像丢进真空,瞬时收声。

覃远成直起身子,转头冲祝秋亭扬眉:“年纪大,看岔了。”

男人脸色难得一变。

覃医生见好就收,做了个嘘声的姿势,把人拽了出去。

客厅不能待,随便点动静,二楼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去阳台吹风。三月没回暖,冷得愁人。

覃远成没披外套,冻得直哆嗦,余光瞥到火星倏然一亮,男人刚刚没点成的烟续上了。

“你也抽得下去,”覃远成状似无意地向外扫了一眼,无奈道:“人家全给你记着呢。”

警方盯得紧,他的几处住宅全布了暗中监控。

尤其是今天,刚回国的当口。祝秋亭在缅甸待的时间已经算长。

“想看就看,是烟又不是毒。”

祝秋亭神色很淡,弹了弹烟灰,侧头问了句:“还有多久?”

覃远成知道他挂着什么,自然也知道他问的什么。

“我在香港那牢笼待那么久,就为了给那姓瞿的吊命!你说说你手底下的人没点分寸,下手也太重了——”

抱怨到一半,祝秋亭看他一眼,覃远成及时拐了回来:“拜你所赐,一直没问你这儿。不是,你到底在想什么?”

覃远成转头望了眼屋内:“不招惹她,别让她起什么心思,有那么难?”

祝秋亭没说话,低头用手指把烟捏灭。

他习惯这样灭烟,不知道多少年了。指腹脱皮成习惯,指纹也会越来越模糊。

“等他们知道你有兴趣……被狼盯上就晚了。”

覃远成轻声丢下一句,走到阳台门口,脚步一顿:“我虚长你十岁,也只能提醒你,别因为一时冲动,让心血都付之东流,具体你自己——”

他话音没落,一道微风从他身旁掀过。

“去哪?”

“去看看狼养的狗,牙有多利。”

祝秋亭语气冷极。

开门前,他沉默了几秒:“退烧以后,你帮我把人送回去。”

“找吴扉?!”

等祝秋亭背影消失,覃远成猛然反应过来,他冲到二楼,抓起外套就走,却被一道女声轻唤住了。

“覃医生?”

覃远成扭头,看见纪翘半个身子都挂在窗沿,有些迟疑地望过来。

-

吴扉常年剃青茬寸头,个高手脚长,线条处处凌厉,唇角极薄,匪气邪气在他身上较不出个高下。

灰狼器重的人里,常年敢在国内晃荡的不多,他算一个。

数年前,吴扉在维港时名声便传开了,阿Sir克星。有两位警察死于他和别人的械斗,监狱三进三出,都被人保了出来,最后跟了灰狼,也有人叫Jason。

吴扉知道祝秋亭不敢拿他如何,其属下更不用说,好吃好喝供着。

吴扉根本不担心。若有半个加强连的人盯住祝秋亭,那至少有一整个加强连的人盯着他。

祝秋亭若敢对他动手,那群条子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只是没想到,祝秋亭真有胆子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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