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弦微扣耳边愿(39)

“苏与他们都有教我怎么弹吉他，虽然我更多的时候在练贝斯～”就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完成任务以后向老师讨要奖励一样的表情。

“哦。”轻轻说了一句，“那很棒呢！”

“顾席。”女孩儿的声音里没了刚才的兴奋，她安静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敛了。

“你说。”他微微愣了一下，直视她的眼睛，发现她微微皱起的眉头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女孩子都是敏感的，她直勾勾的眼神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说谎。

“……”该怎么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少年索性把肩上的吉他放下来，坐在女孩儿对面，双手搭在膝盖上，摇摇头。

“那好吧。”看到他这副模样，秋音也不再想追究下去“一起合一次之前的弹的《彩虹》？”

“来吧。”没有丝毫感情，听起来冷冰冰的话语让秋音不由得一怔，“嗯。”

从鼻腔里发出来的那声回应，听起来闷闷的，两人都怀着各自的心事把一首《彩虹》弹完了，但他们都知道，这并不是他们俩原来的状态。

“最近大家都在讲音乐节，我周围好多人在说女主持。”顾席不知道怎么开场，随口一说竟是这一句话。

“说我？”显然没想到顾席会这样开场，女孩儿看着他微微皱眉，这是哪出？

“嗯，刚才来的路上好几个女孩子说你那天很帅。”轻轻地笑了一下，“我也觉得，那天的秋音很闪烁呢。”

“啊……舞台效果吧。”秋音深呼了一口气，那天晚上现在回想起来就像做梦一样，太美好以至于自己觉得有些不真实。

“嗯……”

又一次陷入沉默的两人，秋风扫落岸边的叶子，掉落在湖面上翻起圈圈涟漪。

“算了，今天就不练了，都不在状态。回去吧。”

这一次，他没有送她，而是站起来转身就走。

这是第一次，他没有送她。

“你有没有喜……”

“嗯？”顾席闻声放下抬起的脚，微微侧身看着秋音欲言又止，“你说什么？”

“没事，回去吧，晚安。”

“嗯，晚安。”

背对背，月光下，影子拉得好长……

分不清的杂乱情绪

年少的我们随着年龄的推移，世界观和价值观都在慢慢地改变着。有时候不知道长大到底好不好，长大的我们不再拥有那么纯粹的目光去看待这个世界，曾经坐在爸妈身边数着满天繁星的那个孩子已经不见了，他长大了，现在抱着吉他坐在窗边满怀心事，看着天边那轮明月却不知道该如何排遣。

长大的自己明白了人情世故，不再任性地向父母索要东西，更多的是通过自己的双手去争取；长大的自己看清了梦想现实，不再躺在床上光说不做幻想暴富，更多的是收拾好自己努力去触碰那些梦里的点滴。

“为什么那么努力？有时候其实可以让自己放松点。”

“因为这个社会的世态炎凉。”

“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是得不到的，或者说不是我们努力了就能得到的。”望着窗外被风吹落的叶子，“看，就像那阵风一样，它吹落每片树叶的的时候不会问它们的意见，就是无情地吹落后便离开。”

“那努力有什么用？”

“努力可以让自己在想要获得某些东西的时候，更简单。”轻轻一笑，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件事今年体会是最真实的了，开学延期又延期。

的确，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努力就能够获得的，比如那些爱而不得的人，以及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

“秋音，这几天怎么不见你去乐团了？”绒双坐在秋音对面含着勺子，看着秋音没精打采地扒拉着盘子里的剩饭剩菜。

“我啊……最近遇到点事儿。”秋音脑子里尽是那天情绪突变的顾席，思来想去也没明白为什么他突然这样。那天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你怎么啦？”绒双用筷子敲敲秋音的盘子，银质的筷子在白色的塑料盘上敲打出来的声音，不高不低，不沉闷但也不清脆，像极了少女现在的情绪。

“绒双，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你恋爱啦？！”对面小小的身体突然双手撑着桌子蹦起来，瞪大的双眼里满满的不可思议。

“嘘……你小点声。谁跟你说我恋爱了？！”赶忙摁住对方的肩膀把她压下来，这姑娘平时这么小声说话，怎么一遇到这种事情就跟火山喷发了一样，爆发力这么强？

“你说的嘛！”像个小跳蚤似的，激动的小绒双坐不住，抖抖肩膀让秋音把手放下。

“你不要乱说啊……我……没有！”女孩儿淡粉色染上耳朵，大大的眼睛里满是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