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暗恋关系[小甜饼](54)
童谣,“……”
她点头,顺从他的指示,“好的。”
然后她后退两步,自然让他站在了自己身前。
乍然看见个大人站在自己跟前,何期未免有几分怔愣,有些心虚,却还是强撑着,“你谁。”
眸光自童谣身上转出,陆知行瞧了何期一眼,唇一掀,“我是谣谣的家里人。”眸微眯,他目光凝着何期,反问:“你是谁?”
“……我是童谣的同桌,”何期试探地问:“你是她哥哥吗?”
陆知行没答话,唇勾了勾,他眸眯起狭长幽深的弧度。时候近黄昏,夕阳的光线昏而淡,而他站定在斜阳散落的光影中,风姿如玉般的笔挺,他出腔,清清淡淡也如没什么情绪般的,“你喜欢我们谣谣?”
在他身后,童谣举眸。
视线触及他线条明朗的下颌骨,喉结在颈间滚动,唇菲薄而吐字。他今天是难得的正装打扮,灰蓝色衬衫上纽扣解开几颗,下半身西裤是熨烫得一丝不苟的挺阔,包裹着两条腿修长笔直。
明明正装严肃,穿在他身上却也多了分落拓不羁出来。
性感,颓废,而又优雅。
其实是不同色调的气质,错落在此时却也显得搭调而和谐。
何期,“……”
何期咬了下下嘴唇,却也出人意料的敢作敢当,“是,我喜欢谣谣。”
陆知行嗯了声,不咸不淡地,而后抬眉,淡淡问:“谣谣喜欢你吗?”
童谣要说话,“我,”
陆知行打断她,“你先别说话。”
童谣,“……”
她不喜欢他。
她不喜欢何期。
何期,“……”
几乎与重复打脸无异,何期道:“……不喜欢。”
“嗯,”陆知行道:“那你没戏了。”
何期,“……”
男人扬了扬眉,语意寡淡地道:“别说谣谣不喜欢你,就是她喜欢你,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会同意。”言及此,他瞧了何期一眼,唇轻启,一个字轻如从喉骨蹦出:“懂?”
何期看着他,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拿着家人拿着长辈的声势……他自然就高了一个段位。
末了,何期幽幽地来了句,“你好霸道。”
陆知行瞥了瞥他,声息平淡:“霸道是当哥哥的特权。”
何期,“……”
何期说不过他,只能挑拨离间,“像你这样管童谣管得这么严,她会讨厌你的。”
陆知行不言语,眼风斜过来往童谣面上扫了扫。
“……”童谣睁眸:“我没有。”
何期插刀,“就算现在不讨厌,以后也会讨厌你的。”
陆知行黑眸未瞬,仍停在童谣脸孔。
童谣下意识顿了下,“我不会。”
何期,“……”
自童谣面上挪开视线,陆知行长身笔挺,斜阳疏疏然洒落,而他立定晚风身姿径直如玉。睨了睨何期,陆知行唇一挑,语气淡然:“我们兄妹感情很好,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何期,“……”
-
最后又是陆知行送的童谣回家。
风影寥落,车流与人流交错,渐渐降临在鹿门地表的是城市的灯火。
亦步亦趋地,童谣追着他的脚步走。
她加快脚步走到他身边去,抬手作势清了清嗓,“大表哥。”
陆知行回眸瞥她眼,“……”
他步伐放缓,童谣便顺其自然地走到他身边位置,仰眸,“你昨天晚上问我什么时候考完,就是为了今天过来找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霸道是当哥哥的特权。
是吗是吗,哼哼。
第42章
瞧了瞧, 陆知行长指忽而曲起在她额前无意敲一下, “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能恰到好处从天而降的?”
童谣抿抿唇, 下意识抬手去扶额头。然而他动作其实很轻, 敲在她额头也并无痛感, 只是酥酥麻麻的,泛着隐约的痒意。
他的手落下, 也像有只猫在她心里同步挠了一下,没有爪尖只有肉垫, 挠在她心上一点都不疼。
反而还……痒痒的。
在他身旁,她低头, 默默捂心口。
……希望猫不要再挠她了。
却听清清淡淡的声线若雾般地拂落在耳鼓, “你过生日想要什么?”
童谣抬头, 人行红灯冗长一段距离间有车流疾驰而过,而他眸温润,身影正定格在她的双眸。
童谣看着他,“……”
对了,生日。
他还记得, 她倒有点忘了。
本来这几天就为了这件事情有点惦记,昨天又因为这件事还有点失望。结果今天又是何期对着她说了些没头没脑的话, 后面又是他从天而降的——这件事反而被冲得略淡了。
反应过来,正逢红灯跳转到绿灯格,童谣并肩地走过去,看了看身侧挺拔俊逸的男人,又低头, 轻声,“你不是说提前准备吗。”
他亦再自然不过地答:“所以我今天过来提前准备了。”
童谣默默吐槽:“你这是当天准备。”
陆知行偏眸,眯着眸,视线是狭长弧度,开腔是悠然吐息,“只要没推后,那就是提前。”
童谣抬眸,客观如实评价:“你可真是能言善辩。”
他眸转向她,“彼此彼此。”
童谣,“……”
“你想要什么礼物?”陆知行重复问了遍,一边迈开两条长腿径直朝前走着,目光直视前方,淡淡解释道:“本来我是想提前买了给你,不过我送的不是你想要的,那就没意思了。”
他的意思是,所以他当天过来当天带着她买。
……嗯。
其实不是的,她分出余光仰视他,眼睛在偷偷地看。
心也在偷偷地想。
他送的怎么会不是她想要的。
只要是他送的,都是她想要的。
但那是她不会也不能宣之于口的话,取而代之的,她只是缓步走在他身侧,思索片刻,平声地问:“那是我想要……你就给吗。”
走到马路一侧,他偏首去瞧她。
那午后的光影在他身后交错,亦勾勒他分明五官俊逸分明。阳光洒落树叶空隙落地斑驳,而他一人玉立在春日风光里,疾驰的车流错落的人影便在他身侧一畔穿行,断断而又续续。
不过在那刹那分秒,陆知行唇微启,短短一句话从薄唇边撂下,两个字轻而有力,
“当然。”
她便展眉,“我想吃饭。”
陆知行,“……”
仿佛没听清般的,男人俊眉一挑,“……你说什么?”
童谣肯定地点头,“我说我饿了,想吃饭。”
“……”陆知行:“你生日愿望就是吃饭?”
“也不一定,”童谣低了低头,自然地如数家珍:“我也可以吃面,或者披萨,炸鸡,寿司,牛排……”最后她总结:“我不挑食。”
“……”
他并不是那个意思。
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好笑,他唇微掀,轻笑如从喉间溢出。眸一偏,看向她问:“你就不能换个愿望?”
童谣睁眸,“不是你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结果连吃个饭都推三阻四的,像什么样子。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生日就只有一次。”陆知行声线清淡地陈述:“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许一个不那么实际的愿望。”
“……嗯。”
余光瞟了眼:她难得没有反驳,是垂眸细思的模样。
默然几秒,童谣冷不防:“我想变成马云。”
“……”
见他不语,她又自觉改小目标:“我想挣一个亿。”
“……”男人眼风斜过来,疏淡的扫在她面上:“稍微实际一点。”
“怎么不实际了,”童谣道:“这只是一个小目标。”
“……”
还有,让她别那么实际的是他,现在让他实际的又是他——他到底是想让她实际,还是想让她不切实际。
他是吃鱼吃多了吗。
这么擅长挑刺。
唇角抽了抽,静片刻,陆知行如无意般淡淡问:“你不用学习?”
“晚上可以学。”
他眉抬了抬,“下午不用?”
“不用,”童谣道:“我要劳逸结合。”
“……”再没别的,于是他只问她:“想吃什么?”
“随便。”
“在哪里吃?”
“都行。”
“……”心知问她大抵是问不出所以然了,于是话锋在男人唇边转过:“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