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正好(27)

作者:司马拆迁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人海茫茫,我会找到你 互攻,互攻,互攻。 主CP宣昶姜焕,外表十岁年龄差,一篇披着正常都市外衣的灵异神怪文。 前半部分似是故人来,后半部分则是,昨晚才呼风唤雨斩过妖,第二天早上晨跑顺便打包个豆浆油条。 红尘正好,饭要吃饱。点击展开

宣昶看了看四证合一,“生科公司?”

易一说,“生物科技,方向主要是基因遗传这一块,这几年不是流行基因检测吗。”

姜焕搜了搜,“私营,没财报,看不出经营状况。”

易一点头,“我把数据发给小张一份,知会他一声,但是公司已经注销,他们那边也没办法。”

他们在明,蛟龙一族在暗,姜焕一哂,“贱不贱啊,隔个几百年就要犯上来一次。每次都死几条,每次都不信邪。”

程斯思欲语还休,他可记得刚拜姜焕为师的时候,姜焕提起宣昶和蛟龙的旧怨,说的还是“他学屠龙术,你想,屠龙术,龙能乐意吗,可不就先找他茬”。

那态度还有点看宣昶热闹,可经历了易一被迫转世,他自己轮回十几世,这一世的人身被捅个对穿还碎屍,真是深仇大恨铸成。哪怕能再消停个几百年,下次冲突也一定惨烈过上次。

程斯思和易一不好劝,都低下头。

宣昶却握住他的手,在那只青筋微微凸起的手上一握。

姜焕眯眼看他,戾气消了三分。切一声不再想这事,大口喝啤酒去了。

程斯思这才暗松一口气,继续和姜焕磕牙。

聊到九点多,易一在客房凑合睡了,宣昶去洗漱。

啤酒喝多了也醉人,墨绿的玻璃瓶堆成一小堆,姜焕突然问,“易一转世,从头修起,你为什麽四百年来没有一点进步?”

程斯思一怔,回过神就觉得这师父啊,聊着着聊着猛然来个炸弹的习惯一直没变。

他摸摸鼻子,“您也不想想……您当时弄出那场景。”

师叔祖屠龙是设斩龙台,要不砍头要不腰斩,干干净净,笔起电落。

哪象姜焕被蛟龙激得狂性大发,最后化出原形,把龙撕咬得处处是伤,最后用尖角开膛剖腹。

满山是血,地上一踩泥里就涌出龙血,腥臭不散,熏得程斯思鼻子都要坏了。被迫辟谷三年,之后又十几年碰不得肉。

就是那一次,心魔暗生,每次打坐时间一长,眼前都会浮现血池赤海,背心浸透冷汗。

最后索性不再修炼,到了两千年初,改投计算机门下。

姜焕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揉乱程斯思头发。大千世界,什麽都有,他一定会给徒弟找到破解心魔的办法。

程斯思赶紧说,“您也别太往心里去,我觉得这也是一份机缘。信息技术就是新的玄学,科学就是新的’道‘……”

姜焕说,“少废话。”

程斯思撇嘴,但克制不住嘴角向上扬。

第27章 二十六

次日早晨,程斯思和易一要上班,都起得比鸡早。

姜焕睡到八九点,起床吃了昨晚程斯思馋得不行的面,决定去酒吧看看。

去了发现大门紧锁,“无人No One”的招牌上一层灰。

他之前提前给打工的学生预支两个月工资,说清楚两个月到了你们走人就行。

结果没到两个月,老板失踪了,手机联系不上。库存的酒他们也不敢动,也不知道还盘不盘库。这酒吧老板压根没用心经营过,日常也没几个人来。两个学生守了两个月,赶紧锁门溜了。

问题是,他都死过一回,开门的钥匙早丢了。

姜焕打电话找开锁师傅,把身分证给师傅看过,师傅一面开锁,他一面跟师傅闲扯。

等到门打开,姜焕查了库存,顺便连上wifi登录自己银行账户。

看到数字的一瞬间,他心口简直在滴血。

同样的一笔钱,拿来过半年和拿来过半辈子的心态完全不同。

他回国那阵,股票都不要了,投资都扔了。反正人都要死了,恨不得美金点烟,玩的就是一个潇洒。

早知道不会死,他干嘛糟塌钱啊!

姜焕坐在酒吧里抽掉一只烟,在无宣昶的群里发了条消息:我要破产了。

正是中午吃饭前,小程组长摸一小鱼,看到这条,幸灾乐祸地回:您能去找工作呀,虽然当时丢下所有事,一封辞职信,得罪了老东家,华尔街是回不去了。但是,啧啧,投行背景,金融人才,国内还是吃得开的……

姜焕:我是蛇。

程斯思:?

姜焕:冬眠。

程斯思捧着手机腹诽,修行了近两千年还要冬眠,糊弄谁呢,就是懒吧!

被盖章了就是懒的姜焕开车回家,直接往宣昶身上扑。

他从宣昶背后抱住腰不松手,下巴搁在宣昶肩上。

他的手臂有力,头也沉甸甸的,故意把体重压在宣昶身上,深呼吸宣昶身上的味道。

姜焕仍穿着T恤,露出肌肉线条漂亮的小臂。宣昶拍拍他的手臂,“怎么了?”

姜焕声音低沉,语气却是理所当然,“养不起你,还是你养我吧。”

难得见到姜焕心情低落来撒娇,宣昶眼角带着笑意,“好。”

姜焕磨牙,“答应得这麽干脆,你就这麽看不起我。”

宣昶好笑,腰上手臂收紧,背贴着姜焕胸膛。姜焕抱着他,两人四足往床上走。

姜焕爬上床还要抱住他,“痒。”

“哪里?”

下一刹那,红光一闪,床上盘着宣昶的不再是个人,变成一条独角黑蛇。周身漆黑,唯有双眼、头顶的角、吐出的信子是赤红的。

姜焕尽量缩小,还是估计错误。架子床空间巨大,但容不下一条比腰还粗的蛇,动了几下不是头顶又长又尖的角撞到床柱,就是尾巴撞到床柱。

姜焕委屈地吐信子,再往小了缩,缩到只有大腿粗细,床内的空间才能叫他活动自如。

蛇没有皮脂腺也没有汗腺,本体鳞片贴合宣昶的皮肤,干燥凉爽。宣昶的手指抚摸蛇身,动作很轻,姜焕背上和肚皮上大片大片的痂长好了,一层半透明的皮浮起,是要蜕皮的样子。

姜焕眼睛赤红,“帮我。”

蛇蜕皮主要靠蹭,他这麽大一条,得蹭到猴年马月。

姜焕背上的有几处稍微浮起皮,但更多的地方还沾肉,强行撕扯只会撕伤。

宣昶说,“再忍忍,等两天。天气暖了我帮你。”

黑色大蛇翻个身,懒懒地把脑袋放在枕头上,变回人形趴着,“我痒。”

宣昶抚摸他背上的伤痕,他的手奇迹般缓解愈合的痛痒。姜焕舒服趴平,睡了个午觉。

两天后,北京因为五月大风降雨冷下来的天气又暖和起来。阳光璨烂,终于有点夏天的味道。

程斯思周末至少有半天在师父师叔祖这蹭着,他珍宝一般捧着纸盒下滴滴到门外,纸盒上的字号是箭厂胡同一家点心店,可以说是他在北京这麽多年吃过的最好的中式点心。

上次吃了一小块夏日甜品,芝士团里包着新鲜银耳和百合,百合甘美多汁,进嘴的那一刹那就俘虏了小程组长沉寂四百多年的心。

小程组长工资高铁饭碗,有食堂有宿舍,手头比较阔绰,这回就把人家小店里夏季口味的点心一扫光,有香瓜荸荠的,枇杷的,柚子的,白桃的,兴冲冲来共享。

他在门口看见易一的单车,大家都到齐了。夏风里程斯思脚步轻快,“快来吃点——”

之后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嗷!”

程斯思跳起来甩上门,点心洒了一地。

还在摇动的门里显出院内景象,院子里盘着一条巨大的黑蛇,有一辆卡车大小,半透明的黑色蛇蜕挂在游廊上,被小风吹得刷刷飘动。乍一眼看过去跟恐怖片场景似的。

宣昶衬衣挽到手肘,帮那条蛇蜕皮。他的手按着蛇蜕,蛇反方向动,一寸寸从旧蜕里游出。

被程斯思惨叫一吓,猛地向前一挣,尾巴尖上的皮都脱下来了。

他尾巴本来就被雷劈掉了一大块血肉,伤得最重,要慢慢一点点蜕皮。现在旧皮剥除太快,还有肉粘在皮上,疼得蛇嘶声吐信子。

那条巨蛇口吐人言,“有没有出息,有没有点出息?”

易一很有同门情谊,把程斯思扶进门。程斯思回头看看滚落满地的点心,痛心疾首,“您也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变吧?您当年根本不变真身出来,我连脱敏的过程都没有,冷不丁见到,换谁不晕!许仙还被吓死了呢!”

巨蛇满身崭新鳞片又黑又亮,猛然张嘴,一对獠牙在日光下白森森的,向程斯思俯冲。

程斯思这回抖着抖着没退后,姜焕总算满意了,收回利齿,“还许仙,你就会跟许仙比。我算是知道为什麽四百年都没人给我擦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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