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还在受骗(6)

作者:麦香鸡呢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天界五殿下是个很好骗的恋爱脑小学鸡 景非容 X 楚雁川 小心眼子纯情哭包颜狗攻 X 生死看淡佛系嗜睡美人受 赐婚时,景非容:我景非容就是从这诛神台上跳下去,也绝不接受赐婚! 过两天,景非容:我跟楚雁川那个了,我不干净了(但心里不知怎的竟有一丝羞怯的窃喜 到最后,景非容:楚雁川说要跟我和离,凭什么!神婚龙姻哪能说离就离! 点击展开

过了几十年,四姐又穿着丧服回来了。

然后又下凡,又成亲,又丧夫,又回天庭,又去冥府查记录。

景非容已经数不清四姐爱了那人多少个轮回,但这一次,大家都很默契地没再提起——因为那人转世成了个和尚。

四姐毕竟是天界神明,若是循诱佛家弟子入凡尘,便是悖道之行,就算佛尊不罚她,天帝也会第一个将她剔除神籍。

据说四姐原是打算去寺庙对面的尼姑庵里剃度的,但由于她在面试时说漏了嘴,提出要和寺庙的和尚搞联谊,住持觉得她心术不正六根不净,将她拒之门外了。四姐只能在半山腰找了间茅草房住住,每天跟着寺里的作息砍柴挑水,就为了看她的小和尚一眼。

“四姐,四姐!”景非容叫了她几声,哪知四姐只顾往前走,没了魂儿似的,于是景非容铆足力气,大喊,“景非烟!”

景非烟双肩一哆嗦,这才回过头,好好一个俏丽神女,偏生搞成了要饭的,形容枯槁,双目无神,如若傀儡。

“噢,容容。”景非烟将鬓边的一缕毛糙杂发别至耳后,问,“你叫我做什么?”

景非容原想快步跑过去,忽想起孩子一事,于是他捂住小腹,若无其事地踱了几步,走到景非烟面前。

他将景非烟拉到一边,四顾一番,随后压低嗓子问:“四姐,你知道龙是怎么生小孩的吗?”

景非烟:“就从肚子里生啊。”

“那……像……就是我有个朋友,是条龙,但他是男的,也能生吗?”

景非烟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想生啊?”

景非容:“……”

他低头闷了一会儿,接着将手掌摊开给景非烟看,好像有些难以启齿:“这是我的小孩。”

景非烟往他手上看了一眼,然后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是你家帝君这么跟你说的?”

景非容点点头。

“帝君这……多损哪。”景非烟怜爱地看着她的五弟,“这是开元神尊们独有的图腾,镇压邪祟用的。”

景非容愕然:“没了?”

“没了。”景非烟说,“先尊们大多隐世修定去了,这样的图腾放眼六界都难再见到几个,现如今到了你手上,偷着乐吧就。”

景非容瞪大眼睛,再看那图腾,便不自觉生出几分稀珍之意来,他自言自语地喃喃:“那帝君为什么要……”

景非烟拍拍他的肩,仿佛感叹:“他好爱你。”

景非容顿时心头震颤,几乎就要不能自已。

第5章

此后一段时间,景非容除了领兵去戍卫剿魔、按时向天帝述职,便是坐在房中等楚雁川,手里握着那件里衣,偶尔拿起来嗅嗅,像条靠气味记认的小狗。

今日夜色降临之际,景非容才从南域战场上回来。近期作乱之魔似有愈强愈烈的架势,术力诡谲,景非容回天界后连战衣都来不及换,便去了天帝书房,将战事仔细汇禀。天帝闻毕,眉头微皱:“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些。”

“我觉得有蹊跷,或许可以联合冥王调查,冥王负责魔界北域,为枯泽之境所在之地,我怀疑新出现的这批散魔和境内的封魔印有关。我看过枯泽之境神官的折子,其中的描述与我碰见的南域之魔在各方面都有对应。”

天帝却不语,合上折子,目光在景非容颈甲的血迹上停顿片刻,才道:“你先回去休息便是。”

明显的迂回之词,景非容有些孩子气地鼓了鼓腮帮子,抬手行别礼:“儿臣告退。”

待他走出书房,天帝才拿起另一封折子,然而字不入眼,他微微侧头看着桌上的飞凤祥云蓝玉雕筒,筒中插着一支色泽沉郁的凤羽。

景非容一路踩着月色回了自己寝殿,已经过去好多天了,与楚雁川在冥界相见后的第三晚,景非容裹着小被子在床上等了许久,楚雁川始终未出现,那个隔三日来一次的承诺在无尽的等待中宣告破裂。最后景非容红着眼睛爬下床,跑到书房的桌案前,愤懑地在纸上题下三个大字:骗人精(加五个惊叹号)。

推开门,景非容卸了战甲,又扒拉着瞅了瞅自己的剑,寻思着明天要拿去炉里保养一下,接着他边解外袍边往房中走。路过书房时,景非容蓦地停住了脚步,原地愣了片刻,接而缓缓转过头看向书案。

楚雁川正坐在案前支着下颚低头静阅,雪色的衣,鸦黑的发,窗外有皎皎月华倾泻而入,莹莹铺了一地,几乎与他的衣袍融在一起。一截修长秀白的脖颈似是被光晕拢扣住了,柔和温煦的一抹,侧脸瞧着清冷,全然无半分在战场上厮杀万年的戾气。

玉润莹白的指尖在案上轻轻一叩,楚雁川拈起一张薄纸,上面赫然三个浓墨大字:骗人精(加五个惊叹号)。

“五殿下这是在说谁?”楚雁川问道。

景非容跟他对视片刻,一言未发,扭头便走。

他回到房中,立在原地茫然少顷,接着便以饿狼扑食风卷残云之势去沐了个浴更了个衣,将身上残留的血迹与魔气洗尽。楚雁川进房时,景非容嘴里咬了块蜜饯,正边吃边慌慌忙忙地在藏衣服——藏的是楚雁川的那件。

景非容怎么好意思说他每天抱着这件衣裳睡觉,睡前还要盯着手心里的图腾看上一刻钟——只要一想到帝君爱他爱得那么沉、那么深、那么真,他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头一直软到肺腑,整个人都要融化了似的。美人不可怕,痴情的美人才最致命,景非容当下深有体会。

“帝君时隔多日突然到访,有什么事啊?”景非容心动归心动,该生气的点一个不少,背对着楚雁川抱起手,“是来瞧那个所谓的孩子,还是在冥王大人那儿睡醒了,顺带来这里遛遛?”

他觉得自己的话术十分精湛,既提及了楚雁川的迟到,又隐晦地表示他已经知道怀小孩一事是假,还顺便将上次楚雁川在虞沧座边睡觉的旧事点出来了,堪称一石三鸟。景非容,你好优秀啊。

楚雁川看着景非容高挺的背影,透着明晃晃的幼稚与计较,他忽而想起天帝的话:“非容除了在战场上脑子清醒,其余时候还是少年心性,若是哪里不懂事了,还望帝君多担待。”

“自会担待。”楚雁川回答,神色漠然冷冽,他当时未看天帝一眼,只淡淡道,“我非帝王家。”

“殿下受伤了?”楚雁川走到景非容身后,轻声问他。

景非容觉得自己人没了,楚雁川用这种轻柔的语气关心他的伤势,真男人无法再生出任何一分气,他连自己刚刚问了什么问题都忘得一干二净。

“小伤而已。”景非容状似平静地说,耳尖却已然红了。

楚雁川伸出手,握住景非容的手臂将他转过身来:“若有魔气入侵,便不是小事了,殿下让我瞧瞧。”

景非容眼神飘忽,楚雁川拨开他的衣领,仔细看了看侧颈的伤口,确认没有魔气沾染,于是以指腹轻压,一道莹蓝的灵力顺着指尖溢出,缓缓汇入皮肉。景非容只觉灵台顿时清明,那灵息挟着淡淡寒意,游走主脉,不过须臾,伤口便愈合得只剩淡淡的一抹痕迹。

景非容受过不少伤,也接承过不少外来的灵力,但毫不相冲且这般见效显著的,楚雁川是头一个。

果然是开古神尊,灵息独绝,片刻的治化便抵过他人百十年的修为。

“伤好了。”景非容摸摸自己的脖子,小声说。

他们离得很近,景非容可以清楚地看到楚雁川微垂的长睫,根根分明,鼻梁秀挺,脸侧的线条柔和清雅,相交勾勒出一道精巧的下巴。景非容突然想用力揉揉楚雁川的唇瓣,给它沾上再艳丽些的颜色,那该是很漂亮的。

恍惚这么想着,景非容听见楚雁川好像问了一句:“殿下吃的可是望月山的白桃蜜饯?”

耳边蓦地悠悠回荡起四姐的话:他好爱你。

他好爱你……

楚雁川好爱你……

楚雁川好爱景非容……

景非容顿时晕乎乎的,他盯着楚雁川的脸,答非所问:“帝君也想吃?”

楚雁川不过是随口一问,刚要摇头说他不吃,眼前却忽然暗了暗,景非容低下头,一手按住他的后颈,毫无征兆地亲了上来。

第6章

楚雁川确实没料到这个走向,但想想景非容年少气盛,想一出是一出也正常,与其像第一次那般因为“行不行”的问题而弄得宛如审讯现场,不如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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