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还在受骗(18)

作者:麦香鸡呢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天界五殿下是个很好骗的恋爱脑小学鸡 景非容 X 楚雁川 小心眼子纯情哭包颜狗攻 X 生死看淡佛系嗜睡美人受 赐婚时,景非容:我景非容就是从这诛神台上跳下去,也绝不接受赐婚! 过两天,景非容:我跟楚雁川那个了,我不干净了(但心里不知怎的竟有一丝羞怯的窃喜 到最后,景非容:楚雁川说要跟我和离,凭什么!神婚龙姻哪能说离就离! 点击展开

如果天帝认为只要回避就可以消耗景非容的求知欲,那他错了。

“帝君……”既然是梦,景非容便松懈下来,他哽咽了一会儿,委屈道,“我好疼。”

楚雁川替他擦去眼里的泪,说:“殿下只管怪我便是。”

“你们都是这样……”景非容哭着说,“觉得我年纪小,觉得我想什么不重要,连我亲生父尊的事都不肯与我说……”

“帝君,你明明说过我长大了的,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拿我当小孩……”

“没有。”楚雁川的掌心已经被景非容的泪沾得湿透,他低声说,“我从没有拿你当小孩。”

景非容却眼泪滚滚:“你骗我……你们都骗我……”

他的嗓子哑得很,楚雁川摸着他的头发,问:“殿下,渴不渴?”

景非容抽泣着不肯再说话,楚雁川去倒了水拿回床边,轻哄:“殿下,喝口水,好好睡一觉。”

景非容抿唇抗拒,只是吸着鼻子呜咽,楚雁川看了他一会儿,仰头含下茶水,俯身捏住他的下巴,唇贴唇地亲上去。景非容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识微张开嘴,他的头还侧着,残余的茶水顺着两人的嘴角落在枕上。

楚雁川给他渡了四杯水下去,最后一杯水喂完,楚雁川将茶杯掷在床下,托住景非容的侧脸与他接吻,含着他的唇一点点舔湿,勾着他温度略高的舌尖抵弄。

景非容确定自己是在做梦,不然帝君怎么会这样亲他呢。帝君是为了枯泽之境才与他成婚的,现在图腾已经到了他手上,他们之间便结束了,帝君没有必要这么做。

灵力渡得足,景非容后背的伤开始自愈,楚雁川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痕,替他盖上被子。天已亮,晨光照着景非容的侧脸,泪痕犹带,脸色却已好了很多,他闭着眼仍旧未醒,偶尔迷糊地哼唧一声。楚雁川拿了奶嘴送到他嘴边,景非容本能地张口含住吮了两下,这才睡得安稳些。

楚雁川将一袋白桃蜜饯放在景非容的枕边,随后出了殿。迈出结界的一刹那,他按着心口跪倒在地,眉头紧皱,吐出一口鲜血。

“帝君?!”

景非泽与景非云立刻上前扶住他,楚雁川张开手心,那圈颜色极淡的图腾已从蓝色变为了刺目的猩红,灼灼发烫。口中吐出的心头血一滴滴落在掌心,被图腾迅速吸收,有隐隐的黑气从中升腾。

楚雁川喘了口气,看向景非泽,哑着嗓子道:“大殿下,还有两个月。”

他们之间无需多言,景非泽低声道:“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说:咋回事,昨天景非容没哭,评论里倒是都在呜呜呜,丢人丢人噢!

第19章

景非容昏了三日才清醒,楚雁川离开时撤了他的结界,这两天都是景非云和景非烟在照顾他。景非容睁眼时,景非烟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白桃蜜饯往嘴里塞,正盯着他在看。

“醒了?”景非烟擦擦手,去摸他的脸,“身上还疼吗?”

景非容却茫然地看着床边的那袋白桃蜜饯,他记得自己前些日子没有去拿过新的蜜饯,也不知道这袋是从哪来的……或许是记错了也不一定。

“还行。”景非容哑着嗓子说。

“背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元神也还虚着。”景非烟冷笑一声,“五百鞭,父王真是疯了心了。”

景非容懒得开口提天帝,心里郁躁得很。景非云随后进了房,见景非容醒了,便凑过来看了看他的眼睛,道:“行刑时我见你都被打成金瞳了,真怕你下不了诛神台。”

“这几日都是谁在带兵。”景非容耷拉下眼睑,问。

“我。”景非云顿了顿,“还有冥王。”

景非容抬眼,视线在景非云和景非烟那两张极为相似的脸上慢慢扫过——他们兄妹五人,大哥与二姐是龙凤胎,三哥与四姐也是,唯有他一人是独胎。父尊殒身时,三哥与四姐已是一千多岁,景非容从前觉得三哥四姐年轻,对父尊的事或许了解无多,也就从没向他们问起过,但现在再一想,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大哥和二姐在七千多年前离开天界,一个去了仙界,一个去了佛尊座下,应该都是因为父尊的事,可三哥和四姐却没什么反应……

景非容怀着这样的想法,开口道:“我前几日又向父王过问了父尊的事,才引得他大怒。”

“父尊?”景非烟皱眉,“你怎的如此执着,这些年你哪次问完父尊的事之后不挨父王的训,怎么还学不乖?”

景非容却道:“我想问问,你们记得关于父尊的多少事?”

景非云与景非烟同时摇头。

景非云道:“我和非烟出生后由于元神不稳,一百岁后便被送去了东海养灵,期间见过父尊几次。一千多岁时,封魔印大乱,东海也受了波及,我们在那场浩劫后昏了一段时间,再醒来便被告知父尊殒身了。”

景非烟接着说:“自那之后,我们俩一千岁之前的记忆便断断续续的,拼凑不出什么内容来,对父尊的记忆更是寥寥无几。”

“记得父尊的样子吗?或者,你们想父尊吗?”景非容缓缓问道。

景非烟蹙起眉,再摇了摇头,景非云却无反应,似是在思忖着什么。

景非容闭上眼:“我知道了。”

午后,景非容只身一人去了北域,他立在结界外看了会儿,而后没任何犹豫,直接打开结界,踏入枯泽之境。

境内气流灼热,挨了五百鞭,骨头还在疼,景非容按着心口喘了口气,心跳得极重。封魔印外还罩着一道结界,上方那张巨大的蓝色图腾悠悠浮动,景非容察觉手心热烫,抬起来一看,掌上的图腾正蓝芒灼灼,似要迸发。

景非容抽剑出鞘,凝了凝神,继而干脆挥剑,将封印结界劈开一道裂缝。

炙热风息顿时迎面扑来,如烈火焚身,景非容衣发翻飞,整个人唇色苍白地单膝跪地,靠圣剑勉强支身。他低着头默念诀语稳了稳元神,良久后艰难站起,迈进封印之中。

踏入封印结界的一刹那,景非容整个人似乎被烈焰吞没,脑中瞬时响起震耳欲聋的杂音。婴儿啼哭,女子低泣,少年哭喊,邪魔嘶吼——他当下脑子便抽痛起来,捂着耳朵双膝跪地,心头狂跳,胸腔里涌起巨浪般的难言情绪,眼前闪过道道白光。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他清楚听见一声凄厉的啼鸣。

那仿佛是某种鸟类的叫声,尖锐、刺耳,带着无尽的绝望,如惊雷般炸响在景非容耳中。他只觉脑海里汹涌一片,疼痛如密麻针刺,身体里仿佛有一条四处流窜撕咬的毒蛇,痛得他直不起身,只能跪在地上发出一声满载痛苦的压抑哭喊,眼泪滚滚落下。

良久,他勉强睁开眼,朦胧中看见封印内右侧的某个角落里,似有一缕幽幽蓝光。

如一道清浪拍在身上,景非容脑海中的疼痛瞬时冻结,而后慢慢平息下去。跪在地上喘了许久,景非容摇晃着起身,抹了一把泪,抬头看着封印中的人形。

“我知道你能听见。”景非容哑着嗓子开口,“我也知道是你入我的梦,现在我来了,你要做什么,不如尽快。”

他昏迷时元神极虚,半梦半醒间察觉有一丝魔气入体,随后他便梦见了枯泽之境,梦见了封魔印。梦中,封印里的人形极其清晰,明明分辨不出五官,景非容却觉得他在和自己对视。

一直没有人告诉他父尊的事,而封魔印作为当年的主战场,景非容宁愿孤注一掷,来这里找一个答案。

他话音才落不久,视线一暗,似乎瞬间失了明,随后渐渐有光亮弥漫。景非容闭了闭眼,再睁开,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座殿内。

是天帝的寝殿。

景非容有些迷茫地回身望去,蓦然瞧见那座上的书案后,正坐着一位紫衣神尊,怀中抱着一个婴儿。

身后的殿门同时被推开,景非容回头,天帝正踏入殿中,神色鲜活轻松,全然无半点帝王威严,他丝毫没瞧见立在大殿正中央的景非容,直接与他擦肩而过,眼中含笑,朝座上的神尊轻喊了声:“阿云。”

紫衣神尊抬头,面容冰如寒霜,却胜过世间最精致无暇的美人图,一双紫瞳更是潋潋夺魄,叫人望一眼便屏息。

是七千多年前尚未殒身的景非容的父尊——羽霖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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