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鬼记+竹君子+木石缘(寒系列三部)+番外(23)

作者:卫风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声色迷眼,生死离乱,红尘滚滚,一切都是身不由已。心不由已。“六郎走了?”寒石手里的笔稍稍顿了一顿:“怎不拦著他?”下跪的人答:“六公子的封印破开了,小的们拦他不住。”点击展开

寒素看看自己的手臂,轻声说:“谢谢子丹这些天来的看护。只是为了照料我,你损耗了不少精气。”

陶子丹只是微笑。寒素回以一笑,神情说不出的清冷。这清冷陶子丹并不眼生。寒风那人便是脸上讪笑时,眼中一丝的清冷也是闪闪的,同寒素此时一般无二。寒素上前一步,翻手托出几粒红色的珠果:“这个送给子丹,服下後也可以补回你损耗的元气。”

陶子丹却是识货,知道这雪参的果籽绝不止能补元气而已。他刚要开口,寒素道:“子丹要是同我客气,那我这些东西就扔到湖裏去喂鱼了。”

陶子丹一笑,接了过来,寒素定定的看他,他将那果籽纳入口中服了,她方才重现笑容:“嗯,子丹不要跟我客气什麼。这些东西於我也是无用的,我们又不修道了——”她声音顿了一下:“子丹根底好,大道在前,以後可不要再和寒风来往了。”

陶子丹微微一怔,寒素又道:“就是那小画精韦初月,你也不要理他了。他和你是不能一处走的,这一岛的竹子来历久了,我记得很多年前我打这裏过,这些竹子就在这裏。子丹虽然修行的时日浅,却得天独厚,又占了这一岛的精灵之气,前途不可限量。”

她信步向前走,陶子丹在她身侧。他只隐隐知道寒风本领非凡,却不知底细。现在看到寒素的气韵,七分清华裏还有三分的冷厉,心裏约摸猜到了一些。寒素竟似明白他所想,轻声说:“九山四府二都一宫,都是魔道。天不管,地不问,说自在也自在,说单薄也著实单薄。哪一个妖一个精一个怪,开始修炼,都是奔著天道去的,但人世上道路千条万条,不知道何时便偏了道。一个小小的分岔,所通往的终结就不同了。寒风,我,我们冰狱裏所有的人,修为高的也好,低的也罢,只是这些年的鼎盛热闹,子丹若是能得窥仙道,那就是一步登天,永脱红尘离乱之苦。”她偏过头来微微一笑:“子丹或许奇怪我为什麼和你唠叨这些个。那天寒风在集雅斋和你告别,我在一边看著。”陶子丹望著她,他不敢小看了这人参精,她一千六百多年的修为,岂是泛泛。

寒素续道:“子丹不要再我们牵扯,对你只有好。你这些日子看顾照拂,我很承你的情,所以实言相告。我认识风哥哥时间不算长,百八十年总是有了。他人不坏,就是风流多情,坏了不少同道的修行之路,我不想你也象韦初月那样。”

她最後一句话语音裏隐隐有些古怪。陶子丹虽然与韦初月相交不深,却也忍不住关心,问道:“初月他……”

寒素的眼睛在月光下隐隐闪耀晶光:“他大限就在今晚。白天来过的那个狐精,就是他命中灾星。”

陶子丹知道她所言非虚,站住脚定一定神。

寒素看他面上神色,伸手拦在他面前:“他天劫将至,便是不在今晚,也躲不过这个月。你今天能拦一次,难道能拦下以後所有麼?逆天不祥,小心把自己反填了进去。”

陶子丹眉梢轻扬,道:“我既知道了,今晚就不能袖手坐看。”

他身形展开来,一缕青光似线般向北急掠。寒素立在当地,看他去向,脸上突然现出一个淡淡的笑意,似是小女孩骗倒了邻家同伴那种狡黠,轻声的自言自语道:“风哥好象从来还没有如此喜欢过一个人的,陶子丹,你若真修仙得道,叫我哥哥可怎麼办去?”

她轻轻扬手,化作一道红光,追著那青光去了。

集雅斋裏,纱灯亮,美酒香。

安然有了几分醉意,韦初月半伏在安林膝上,襟口散了开来,胸口一片肌肤欺霜赛雪,在烛光下染上了淡淡的黄晕,更多添了几分淫糜春色。安然与安林素有默契,既然今天他捷足先登了,自己便不去中间生夹。他袖中的小球儿喝了几口酒,早醉的蜷成了个团儿,在几下的地上沈沈睡了。他跟那两人调笑了几句,便把杯一推,道:“我今天也累了。”将身一爷,在地席上躺了。寒林在韦初月腮上亲了一口,柔声说:“天色不早,我们也去歇著。”

韦初月轻轻一笑:“我可走不动路了。”

安林哪有不明白的,就势将他抱了起来:“我抱你去安眠……”

忽然间外面凉风扑进了屋来,那烛是纱罩著的,竟然跳了两跳灭了。虽然夏夜裏凉风不算奇怪,韦初月却觉得後背上凉意森森,莫名的害怕起来。暗中安林低声和他调笑:“初月怕了不成……”

韦初月只觉得有些古怪,勉强道:“你有什麼过人本事,看过了再夸口罢……”

忽然外头有人桀桀冷笑,声音粗糙象尖锐之物硬刮生铁,让人从头至脚的不舒服:“三个妖物聚在一屋,倒省了道爷的腿脚。”

安林一惊,韦初月从他手中挣到地上。地上安然却已经睡了过去,恍若不觉身周的惊变。安林手轻轻按在窗扇上向外看,却痛呼一声缩回了手,那窗上不知何时贴上了黄纸红符,他猝然之下触到降妖的灵符,手上即时便灼伤。韦初月拉过他来,低声说:“小心。”他原是可以借画遁走,此时看看地上的安然,咬一咬牙,端起几上的残酒,向窗上一泼,酒液沾上了黄符,灵气大减,韦初月一掌击开了窗子,道:“你们快些走。”

安林却与那窗外的道士不是初遇了,知道没有这麼便宜,信手抓起木凳丢出窗去,那木凳穿窗而出,却忽然不知被什麼阻了一阻,不再向前飞,掉在了地上。红光一闪,安林与韦初月都看到了那隐隐的红网。韦初月心中一惊,安林恨道:“臭道士,好生阴毒。”

忽然外面铜铃声响,叮呤呤的清脆响亮,韦初月只觉得那铃声尖厉似要刺破耳鼓,安林更加抵受不住,身子软软的蜷了起来,捂著耳,闷声叫了起来。沈睡的安然也听到了那声音,眉头紧紧皱著,喉咙裏发出很细的鸣声,身子在月光下腾起一点白色的轻烟,原本穿在身上的衣裳向下陷沈,一只雪白的狐狸叫著从衣裏滚出来。韦初月只觉得浑身无力,靠上了墙边,伸手去摸身後的画轴,那铃声尖啸,指尖已经碰到了画纸,可硬是一点气力也使不上来,怎麼也不能象平素一样腾身入画。安林身子在地下翻腾,声音也渐渐不似人声。韦初月咬一下舌尖,神智清醒了些,运气捏了一个法诀,忽然间银光闪动,一柄长剑凭空现了出来。他仗剑而立,全身的气都集了起来,已不觉得象刚才般难过。手臂轻扬,剑尖抖动,银色的星光从剑上飞了出来,直击向外面那铃声响处。

外面那人咦了一声,铃声止住,说道:“看不出你这妖孽竟然习过银流剑法,可惜其身不正,再好的剑法也救不了你们性命。”

韦初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一套剑没有学到家,又荒疏已久,况且年来行事浪荡,气力不继。只是大难当前,怎麼也要挣一挣。那铃声一止,安林便好了许多,伸手拖住安然,嘴裏尖哨一声,飞身上跃,轰然声响,泥尘砖砾纷纷落下,安林从屋顶穿了出去。那粗哑的声音道:“孽畜哪裏跑。”

韦初月拔身跃上屋顶,月光下一个魁梧的道士挥掌向安林背心击去。韦初月反手一剑向他背心刺去,那道士一招只使了一半,回手来招架。他手上指尘格住韦初月的长剑,反手一掌。韦初月一个倒仰避了开去。缓得这一缓,安林便化开了那道士的一击,身子拔起向远方逃窜。那道士一扬手,黄光倏地一闪,径向安林追去。安林竟不回身挡击,那黄符直钉在他背上,他身形微微一窒,去势却不稍减。韦初月得这个空子跃回了屋裏,身形往墙上一扑,却不料一团火从耳边擦过,落在纸上,那画纸扑的一声,一下子燃了个尽。韦初月胸口剧痛,那纸本是有高人加持过的,寻常水火都难损其分毫。竟被这小小的三昧真火的火苗一下子化成了灰,他背贴墙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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