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三同人)山河永安+番外(89)

作者:Chenyou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非原作剧情,皇帝玄戈找回自己的弟弟北洛,双王治世。CP:玄戈X北洛 天和九年,明军夺回受降三城,出云中、雁门。天和十年,大明双线对敌,西攻阴山,东则陈兵燕云十六州,对峙东辽。此年秋,辟邪军破定襄,斩首虏万余人。天和十二年,初,明军兵至狼山,封狼居胥,单于溃走西域。秋七月,辟邪军过玉门关,奔赴西域,七千里奔袭、凡破三十六城,得单于首级而回。大明怀王北洛受封上柱国。冬十月,辽主耶律燕率众归顺明国。点击展开

那道人蓬头垢面,口中念念有词,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然而一见北洛,竟不知为何呆愣住了,浑浊的眼珠却一点点恢复清明,如幽明鬼火,亮得吓人。

北洛当时心中发怵,再兼听多了镇上婶婶大娘平日唠叨的拐卖小孩的故事,正准备逃走,却见此人扑通一声跪下,竟对他行五体投地大礼。他一面哭一面磕头,哭得肝肠寸断、声泪俱下,额上猩红的鲜血几乎溅落到北洛的脚背。

北洛只记得他当时被吓得近乎呆滞,连那人爬过来攀住他的腿时也不知道躲,至于他说了什么,更是全然不闻。

北洛起初觉得这个道人疯疯癫癫,只当撞见什么荒唐东西,挣开他便跑走了。事后回想起来,却分明记得那人喊他陛下,说他命不多寿,怀才早夭,不如跟他出家去。

后来他听镇上的人说此人约莫七八年前来到镇上,谁也不知他住在何处,只是经常来镇上走动,逢人必笑,将众人都笑作鬼,是远近闻名的疯子。

逢人便笑,见他却哭。可堪称怪。然而北洛回去以后,不知为何没有对师父提起此事,再兼孩童不记事,时日一长,便也忘了。后来见了玄戈,才再忆起此事,他和玄戈容貌一致,那个道人未尝不是透过他看见了玄戈。

那年他七岁过半,算起来正好是那道人来到镇上的日子。

说来好笑,北洛一直不信仙佛鬼神,却总忘不去那个道人,甚至对他说的话,一日比一日更深信不疑。

正因如此,他才会问起玄戈会不会御驾亲征,才如此执拗地要来西北这片杀伐不休的战场,不仅仅是想替玄戈分担这份担子,更想着若玄戈命中真有一劫,就由他来代为受过。

彼时玄戈尚为宗师,北洛犹能将隐忧藏在心中,而面对如今境况,北洛则更坚定心中所想。

玄戈是皇帝,为了这片江山社稷,他绝不能死。

北洛此刻已没了喝酒的兴致,耐不住旁边人死命相劝,勉强喝了几杯。席间众人早已将话聊开了,说及那早年流落市井,如今因为位列武榜再次声名鹊起的怀王殿下,语气中是藏不住的艳羡,只恨自己爹妈不争气,没让自己成为流落在外的顶级皇室宗亲。

北洛含着一口酒液,正觉味同嚼蜡的时候,猛然听到一人调侃道:“亮哥也姓王,莫不也和皇家沾亲带故?”

北洛险些被呛到,好不容易咽下那口酒,笑骂道:“我哪高攀得起!”

这话自然像真的,别说实打实的皇室宗亲,就是八竿子外的远房表亲,这会儿也早过上吃穿不愁的富贵日子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谁会跑来这种地方自找苦吃,要知白龙鱼服,恐有不测之虞,若真一不小心折外头了,投胎再好也享受不起。

正说着,外头过来一个商旅模样的中年人,说是有人托他送来一个包裹,给碎叶城一个叫王大亮的人。

“城内酒肆不少,难为你能找到这里。”

“是啊,跑了不少地方。”那个中年男人笑眯眯道。北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扔过去一枚碎银才把他打发了。

北洛打开包裹的时候,旁边还有好几个脑袋凑一起围观。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件衣服,衣服针脚还算齐整,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大裁缝做的,倒更像是寻常人家里妻子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有人无不羡慕地道:“嫂子还寄冬衣啊。”

北洛惊魂未定,浑浑噩噩地应了一声。

他先前自称有个媳妇,现在这个媳妇就在天凉的时候给他寄来一套亲手缝的冬衣,似乎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他那个媳妇可就是皇帝本人,玄戈会做衣服吗,怕是连针怎么穿都不会吧。

北洛略微思索了下,明白他说自己有媳妇这件事多半是被锦衣卫知道了,长于伪造身份的锦衣卫自然要让这个身份天衣无缝,就顺着北洛的话帮他把事情圆好,至于这套衣服到底是谁缝的,倒也不必深究,反正不可能是他哥缝的。

北洛哭笑不得地把衣服先撇一边,拿起那封信来。信倒真的是玄戈写的,北洛只看了一眼,就把信藏怀里,推开周围的脑袋道:“去去去,我媳妇寄来的信,你们也看得?”

兵卒们哄笑起来,却凑得更近了,似这种没轻没重的玩闹取乐,他们干得多了。北洛哪敢让他们真看到玄戈写的信,不提别的,光看个落款就能把他们吓死。

见周围人不肯让开,北洛正好也不想在这闹哄哄的酒肆里看他哥的信,便抓过一旁放衣服的包裹,说自己酒喝够了要回家里睡觉。

正准备离去,北洛忽然瞥见酒肆大堂里坐了个喝得醉醺醺的中年人,虽然才至中年,两鬓却已斑白,面上瞧着也比同龄人多出几道皱纹。

此人一身粗布衣衫,却是此地不多见的文人长袍式样,腰间系了一块水青玉,色泽上品。北洛监国期间与天鹿城大部分官员都多少打过些交道,亦练就了几分眼力,一眼看出玉佩来历不凡,多半是曾经站上过太和殿那座高深莫测的庙堂的人。

北洛来了点兴趣,问道:“他是谁?”

手下人于是又七嘴八舌聊开了。

“就一小主簿,叫陆忍,听说是从京城被一路贬谪到这来的,啧啧,怨气冲天啊。”

“可不,每月光拿俸禄了,就没见他去衙门报道过,只顾着喝酒。”

“除了喝酒还写诗,文人嘛。”

“城里的私塾先生说他的诗写得好,我是看不懂,但想来也就那样。”

……

北洛诧异道:“就没人管他?”

“城主恨不得他喝酒把自己喝死,左右主簿那点俸禄也没人瞧得上,任他自生自灭去。”

见北洛有往那边去的意思,他身旁的一个手下赶紧拉住他:“亮哥别去,他在京城惹上的人来头太大,这里谁都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就是,惹上那种大人物,能有好日子过吗。”

北洛皱眉,在心里列了遍朝中有权有势的朝臣名录,方问道:“他在京城得罪的是谁?”

手下人四处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他们,这才神秘兮兮地凑到北洛耳边说了四个字:“怀王殿下。”

北洛:“……”

他怎么不知道?

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文士与将军府的管事打过招呼,匆匆走出这座府邸。

无人敢于询问他的去向,他是将军府的幕僚不错,但另一个为人所周知的身份则是锦衣卫的明哨。与另一批需要隐藏身份的密探不同,他们这批人就被锦衣卫光明正大地派往各处官衙府邸,每月定期向锦衣卫汇报府中动向。而府里的主人无论看这伙人顺不顺眼,都不敢动他们分毫。

他正经过一个巷口,随后猝不及防地被一只手扯进巷子。

北洛按住他,掏出一块白金色的牌子在他眼前亮了亮。

那人只瞥了一眼腰牌,见到上面绘制的鎏金纹样,顿时停下挣扎,恭恭敬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岚相治下严苛,锦衣卫纪律森严,下级对上级的服从几近刻入骨髓。

北洛收起腰牌,这块腰牌是他还没走出京畿的管辖范围,趁殿下的名号还有点用的时候从一个锦衣卫千户手中顺来的,当时只是想着有备无患,没料到真派上了用场。

“我要知道所有关于陆忍的事。”

中年文士并不过问缘由,直接如实相告道:“陆忍,锦州人,祥晖三十年进士,官至黄门侍郎,随后被贬秦中,任秦中通判,天和七年被发配至西凉城,四个月之前来到碎叶城。”

“为何被贬?”

此人知无不答,坦诚中亦显出锦衣卫官员对情报的恐怖掌控:“早先是检举一个太常寺少卿受贿行贿,当时永兴王府在朝中势力很大,那个太常寺少卿是永兴王的门生。在秦中期间,他牵头联系了永兴王和前朝余孽,这才有随后的赤阳叛乱。”

北洛眯起眼道:“这么说,当初没有杀他,还是他的幸运了。”

此人点头道:“但我们查明此人对赤阳的谋划并不知情,只是间接做了帮凶。皇上仁慈,决定从轻发落。”

北洛继续问道:“为什么说他在京城得罪了怀王殿下才沦落至此?”

“坊间以讹传讹罢了。”

北洛确信从他身上问不出什么了,便道:“你今天没有看到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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