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之思水吟+番外(16)
“我劝你说实话。”薛洋拿出降灾，剑指着水清玄的脖子，只要水清玄略起身，降灾就会穿过水清玄的脖子。
对此，水清玄只是笑笑。
“你把我杀了也没用，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哦对了，你要是把我杀了江澄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不仅仅阴虎符得不到，你的命也丢了。那就不划算了。”
薛洋一脸深沉地笑了笑，缓缓收起降灾，伸手从水清玄枕边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道：“一点儿也不甜。”言罢，就走出了房门。
真是个奇怪的人。水清玄暗想。
晚上，兰陵金氏的子弟将饭菜送了来，江澄也跟了过来。水清玄第一次用左手吃饭，别扭得很。碗旁都是零零散散的米饭和菜。
江澄皱眉道：“你行不行？”
水清玄委屈：“左手用不惯。”
江澄赏了水清玄一个大白眼后，躲过水清玄手里的饭碗，一口一口粗鲁地喂着水清玄。好几次勺子都磕到了水清玄的牙龈。
“你轻点。”
“那你自己吃。”
“……”
一顿饭下来，桌上是前所未有的狼藉。
☆、云梦2
第二天早上，江澄就带着水清玄等人告别了金光瑶，回到了莲花坞。虽然金陵台很豪华，但水清玄还是比较喜欢莲花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莲花清香味。
水清玄的右手吊了一个多月才可以重新活动。那一个多月，也算是她在莲花坞这么长一段时间里，过得最逍遥自在的时候。因为右手的伤，她并没有同其他弟子一起在校场训练，而是在莲花湖上坐坐小船，喝喝小酒，偶尔江澄也会同水清玄一起喝酒。
而也正好是江澄来的那一次，他们就喝醉了。
那时吃好晚饭，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水清玄照例来到莲花坞，坐上小舟准备随处转转。江澄正好那天比较清闲，不需要看公文，便也来寻寻欢。
江澄载舟，水清玄就躺在船上，翘着二郎腿，右手吊着，左手执着一坛酒，一口一口地灌着。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离乱葬岗被围剿已经过去了半年之多。
江澄撑了一会儿后，就让舟自己顺着湖水漂流，而他坐到了水清玄的身边，拿起一旁的酒，仰头就是一口。
“天子笑……”江澄道。
“莲花酿不凶，天子笑才有感觉……”水清玄酒量不是很好，莲花酿可以喝个几坛，但天子笑喝个几口，意识就不是很清晰了。
江澄的酒量很好，他一口又一口地喝着，嘴里不说话，只听着旁边的水清玄有一句没一句地乱说。
“我想魏无羡了……你想吗？你肯定不想……我就知道你不会想……我还想阿苑了……你说蓝忘机会不会照顾好他？”
“会。”
“我想我爹娘了……还有温扶桑……她长得好漂亮哦……”
“谁？”
“温扶桑……我嫂子！哦不对，她不要我叫她嫂子……”
“温家人。”
“怎么？你又要杀了她？我也算是温家人，你也杀了我吧……快……快杀我……把我杀死……杀掉……”
水清玄胡乱说着话，江澄也不厌其烦地答应着，渐渐地，耳边的呢喃轻了许多，接着就觉得肩膀一重，水清玄的头就枕在上面，睡着了。
云梦的夜晚，是那么得静。
江澄没有停下喝酒，天子笑的浓烈贯满了他的整个大脑。不想？他怎么会不想？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恨过魏无羡这个人，他只是恨魏无羡的出风头。江澄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没有魏无羡，云梦江氏依旧会被屠掉，他的爹娘依旧会被杀死。他讨厌魏无羡护着那些温家人，说好要一起做云梦双杰的，为什么到如今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为什么！
一个人撑起整个云梦江氏，真的很累。
那一晚上，江澄不知道自己喝了几坛天子笑，反正最后头一歪，搁在水清玄的头上，就这么睡过去了。
☆、云梦3
水清玄是被脖子处传来的阵阵麻痛感弄醒的，搁着江澄的肩膀睡了一晚上，脖子已经感觉不是自己的了。被水清玄这么一动，江澄也醒了过来，不禁感叹昨天真的是喝多了，居然在船上睡过去了。
两人回到莲花坞，江氏子弟已经开始在校场训练了。水清玄的手臂还没有完全恢复，只得帮江澄打理一些小事情。
半个月之后，水清玄的手彻底恢复，便继续在莲花坞校场同那些子弟一起训练，安安分分地做一个云梦江氏的客卿。
在莲花坞的日子，过得很朴实。白日里水清玄在校场训练，晚上帮江澄打理公文，有时金凌来莲花坞的时候，还会帮忙照看金凌。
一眨眼，一年就这么过去。
“今天莲花坞外边肯定会很热闹，要不要出去转一圈？”水清玄提议道。这一年来除了几次清谈会和外出历练，大家几乎都没有怎么出过莲花坞的大门，如今又恰逢过年，江澄也不再同往常那番严格，便同意了所有子弟，让他们出莲花坞，玩个一晚上。
到了晚上，江氏子弟成群结队地去了莲花湖，有些去了酒楼喝酒，有些瞒着江澄偷偷去了青楼，而水清玄则同江澄去了灵堂。
水清玄看到江枫眠，虞紫鸢，江厌离的灵牌时，心里不由得愧疚，虽然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但却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看着江澄跪在地上，想着他或许有什么话想对他们说，就不打扰江澄准备走出去，但却被江澄叫住。
“跪下。”
在这种情况下，水清玄不敢违抗江澄的命令，乖乖地走到江澄身边，重重跪了下去。江澄没有说话，水清玄也没有勇气开口，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魏无羡死了，你替他道歉。”过了良久，江澄开口。其实不管出自什么原因，水清玄都会道歉，这也是她欠江澄的。
“对不起。”
待水清玄道歉后，江澄并未在灵堂久留，而是带着水清玄去了鸿洛楼。
☆、失控1
江澄与水清玄来到鸿洛楼后，要了一间和上次一样的雅间，又叫了云梦的特产酒莲花酿和一些天子笑。
水清玄饮莲花酿，江澄饮天子笑。
兴许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江澄的情绪看起来并不好，期间没有开口，只是闷着头喝着酒。水清玄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开他玩笑，只得一个人无聊地喝着莲花酿，心里规划着以后的生活。
水清玄绝对不会在莲花坞待上一辈子，尽管她喜欢这里，但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她的确没有勇气很坦然地面对这一切。等时间差不多了，水清玄就会离开，哪怕以后一直都住在洛阳，隐姓埋名地生活，也不会就此当一生的云梦江氏客卿。
她欠江澄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既然还不清，那就到此为止。
喝了足足有十坛莲花酿，水清玄的脑子已经变得胡乱起来。本来酒量就不行，却偏偏嗜酒，水清玄平时只沾小酒，至今就喝过三次大酒，一次是射日之征结束在云梦的宴席上，喝醉了。第二次是不久前同江澄在舟上喝酒，喝醉了。如今这一次，怕是又要一醉方休。
醉酒后的水清玄，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昏睡过去，而是坐到了江澄的旁边，伸手搂住了江澄的脖子。
江澄虽喝了不少天子笑，但还算有理智，见水清玄保住自己，下意识就准备拉开她，但是水清玄黏得很，拉都拉不动。
“放开。”江澄道。
水清玄喝醉了，脑海里不断浮现以前被温晁虐待和围剿乱葬岗当天的画面，极度缺乏安全感，现在抱着江澄，很安心。
见水清玄依旧紧紧抱着自己不松手，江澄不停地说着放手，自己又努力扯开身上的水清玄，正当他想要强行推开水清玄时，水清玄自己松开了他。
江澄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就觉得自己的唇上有软软的，温温的触感。他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眼前放大了几倍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