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徒弟白切黑了(30)
女孩闻言，明显失落了，她跑回母亲身边，一言不发。
“不过嘛，你要想治病，不用仙术也是可以的啊，你可以去学习医术，同样可以悬壶济世啊！”
女孩看着谢衍，犹豫着开口，“可是平常的医术，治不了疑难杂症怎么办？”
“我相信啊，这世间没有治不好的病，只要你努力去研究，就一定会有法子！”谢衍笑着走到女孩身边，摸了摸她的头，“等你成了名医，说不定我也会去找你治病呢！”
“嗯嗯！”女孩眼里又重回了光彩，使劲的向谢衍点了点头。
“这就好，待会我把你和你娘送回醴州，再给你找个大夫拜师。”谢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样一来，这里的事是不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仙人，”郑远在这时开口道，“我能不能，再拜托你一件事？”
“又是什么事啊？”谢衍紧张的看着郑远，“我的灵力可是一滴都不剩了啊！”
“我想求仙人，带我回家看看，我想看看我娘，看看她是不是还活着……”郑远越说越难过，“等我看过我娘，无论她是生是死，我都会听你们的去轮回。”
第25章 贰拾伍
辛玺把郑远的魂装进了随身带着的锦囊里，递给了谢衍。
“这东西，就是传说中的灵器吧？”谢衍盯着那锦囊感叹道，“这么一个小小的布袋子，竟然可以装下一个人的灵魂，真是稀奇。”
“没什么稀奇的，也是师兄你失忆不记得而已，这种束魂囊是天轮山特制，加了咒术，入门弟子人手一个，这一个束魂囊可以装下数十个灵魂，装他一个可以说是绰绰有余。”辛玺回答道。
“那我们现在就要动身去郑远的老家吗？”云逸远开口问道，却见谢衍摇了摇头。
“不急，我还有很多事没有搞清楚。”谢衍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疠风为祸”任务进度，只有50%。
“还有事？”云逸远疑惑的看着谢衍，“是什么？”
“我的小徒弟，你难道忘记郑远说的，那个在他脑海里的声音吗？”谢衍说着，看向一旁照顾着母亲的女孩，“还有，她天天在这个村子，与病人接触，就算她母亲的病是因为附身引起，那其他人呢？为什么她没有被其他人传染？”
云逸远被一连串的问题问愣了，他下意识看向那个女孩，后者躲闪着他的眼神，一看就有什么事在隐瞒。
“我说，小妹妹，你还有没有事情要告诉我？”谢衍走过去，蹲在女孩身边，“我一直都很想问啊，为什么你碰触了辛玺，他就会出现疠风的症状？”
女孩抬头看了谢衍一眼，满脸惊惶，又迅速低下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说吗？”谢衍站起身，很有压迫感的看着女孩，“我们去找找那天的店小二吧，刚才他被我治愈了，正在房里休息，不如去问问他出现症状之前，见过什么人？你刚才还说想要拜我为师，可是如今却不敢坦白一切吗？”
“丫头，你做什么了？”母亲听谢衍这么说，抓着她女儿的胳膊，满脸慌张，“可不能做昧良心的事啊！娘已经做错了事，你可千万不能啊！”
女孩看着她娘，眼里泪花闪动，她咬着下唇好一会，终于开口道：
“是我一时糊涂，才着了别人的道……”
谢衍点点头，也不嫌弃地上脏，直接坐了下去，让女孩不用再抬头看着他。“你慢慢说，我听着，那个别人，是谁？”
“是一个那黑布蒙着脸的人，我并没有见过他长什么模样，就是我娘被送进这里后，有一晚我心情实在烦闷，就到村口大骂……大骂了你一通……”女孩越说声音越低，一点都不敢看谢衍。
“没事，你接着说。”谢衍招呼云逸远坐在他身边，云逸远看了一眼遍布尘土的地，僵着脸摇了摇头。
“然后那个人……就出现了。”女孩说着，眼里都是恐惧，“他问我，想不想让别人也都体会到我的痛苦……”
“你同意了？”谢衍皱眉，“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让我吃了一颗丹药，并且教了我那首歌，他说，只要我想要把痛苦转移给别人，就唱那首歌，只要我能接触到他们的身体，痛苦就会被转移，我娘也会好起来……“女孩哽咽着说道，“我知道我自私……谢仙人，你骂我吧……”
“你这个死丫头！你怎么能这么做啊！”她娘听完，声音凄厉的喊道，狠狠打了女孩一巴掌。
“哎呀，事已至此，打她也没啥用了啊。”谢衍赶紧拉住了女孩她娘的手，看这架势她娘还想再打一下，女孩半边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可见下手有多狠。
“就该打。”辛玺冷冷的说道，“明知道这病的可怕，还到处散播，其心可诛！”
“话说这世间竟然有靠歌声就能传播疾病的法子？那该多可怕啊！”谢衍说着，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那岂不是狠谁想要谁死，就给他唱首歌啊！”
“恐怕不是的。”云逸远走上前，看向女孩的眼睛，“那歌应该只是个幌子，最主要的还是要接触人的身体，至于那颗丹药……”
云逸远说着，一把扯开了女孩的花布棉袄，女孩的半边肩膀就这么大刺刺的暴露了出来。
“我去！徒弟弟你做什么！这可是个女孩子啊！”谢衍吓得不轻，正准备给女孩把衣服扣好，就被女孩袒露的身体惊住了。
那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只有13岁女孩的身体，皮肤乌紫，干瘪发皱，包裹着嶙峋的骨头，一点肉都没有，简直就像是一具活着的干尸。
“看来这女孩的身体，已经快被那所谓的丹药耗尽了。”辛玺说道，默默移开了视线。
“造孽造孽。”谢衍上前，给女孩拉好衣服，看向云逸远，“徒弟弟，这还有法子恢复吗？”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身体被耗成这样，应该无法回转了。”辛玺说道，“这可能类似于苗疆的蛊术，通过身体的碰触，把疾病传给其他人，但是要维持病源，就需要消耗人自身的血肉，或许是折损寿元也不一定。”
“这是大型病原体啊……”谢衍摸摸下巴，“这什么秘术啊，缺德吧，那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你之所以夏天穿棉袄，是不是身体已经没有热度了？”云逸远开口问道。
那女孩被扯了衣服后，一直木呆呆的站在那，任凭身边的母亲哭着喊着，也没有什么回应，直到云逸远问出这句话，她的表情才松动，哭出声来。
“我吃了那丹药，每天晚上身体每处都在痛，就算穿着棉袄，也是被冻的发抖……”女孩哭着说道，“但是只要想到，我每传染一个人，我娘就能好起来，我就硬是挺了过来……”
“你倒真是有孝心！”辛玺出言讥讽道，“只不过你的孝心要用其他人的血来成就，可真是昂贵的很！”
“我做的错事，我认！我身体成了这样，都是我的报应，我承担！”女孩低声说道。
“不！不！”闻言，女孩她娘竟挣扎着下了床，一把抓住了谢衍的衣袖，“求求你！仙人！求求你救救她！她才13岁啊！要不是为了我，她怎么会做这种事啊！”
“您快起来啊！”谢衍吓了一大跳，赶紧去拉女人的身子，却怎么也拉不起来，“您刚才也听我朋友说了，她这个，实在是没法治了啊！”
“您可是仙人啊！您刚才救了村子里那么多人，怎么就救不了我的女儿呢！求求您了！我愿意用我这条命去换我女儿的命！求求你救救她啊！”女人跪在地上哭喊着，竟还对着谢衍磕起了头。
谢衍无力极了，他觉得自己又遭受了一次道德绑架，他记得自己有一次下班回家乘公交，因为跑了一天业务，累得不行，找了个座位就打起了瞌睡，不成想他只睡了一会，就被一个老太太骂骂咧咧的声音吵醒，那个老太太指着他骂，说他不尊老爱幼，装睡，不给她这个老太太让座。
于是谢衍迷迷糊糊的起身让座，那老太太却还不依不饶，骂了他一路。
后来谢衍就想，我当时为啥要让座啊，这老太太精神头明显比他这个年轻人好得多，骂人时中气也足，还需要座位？下次碰到这种事，他坚决不让！
可是真的等下次坐公交，谢衍就怂了，他连座位都不敢坐，生怕再次碰见这么一个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