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养包子:相公太黏人(297)
“好了,青青,我娘不在了,眼下你在我心里就是最亲的长辈,不过帮你擦个身而已,乌鸦还知道反哺呢,我娘我是孝敬不着了,可我小的时候差不多都是你给我洗澡,现在理应回报你一次!”
青青感动得忍不住落泪:“小姐,那都是我应该做的,再说小娘待我像亲人那般好,你又是她唯一的孩子,说句逾越的话,我也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心疼……”
白月离轻手帮她搓着背,想起过去在白府的日子,青青的确像个老母鸡一样时时刻刻地护着她,尤其她与白府的兄弟姐妹们一起玩耍时,更是无时无刻不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盯着,若见有人欺负她,立马就会跑出来把她抱走……
所以说,过去白月离在白府时如此不知人心险恶,却也不曾吃过大亏,大半原因都是有青青维护,这会儿想来,青青何止是她娘身边一个丫鬟?说是她儿时的守护神也不为过……
幸亏青青没死,还能给她一个回报的机会。
想到这里便笑道:“往后我便叫你青姨吧,你先安心养病,等你好点,咱们府上的丫鬟便都交给你来教导,刚好我要招些人手回来,下头那些仆妇虽都好用,却不懂怎么带小丫鬟,这事还是你在行。”
青青对青姨的称呼又惊又喜,听到白月离给她安排正事,赶紧应道:“小姐有吩咐,青青保证尽心!”
大约是太激动了,她又咳了起来,白月离忙冲着外头喊:“高婶,吩咐厨房再炖两只雪梨来。”
高婶恭声应道:“是!”
当晚青姨激动了一宿,同白月离讲了好多她娘亲的事,直到白月离听她咳个不止实在是不落忍,又命人给她熬了安神的汤药喝下去,这才睡下。
白月离从青青口中得知,她出嫁以后娘亲一直担心着她,想她想得不行,却又得不到她半点消息,估摸着她大约应该生孩子了,于是做了好些的小孩子衣物。
什么小虎头鞋,小肚兜兜,全都用极其细软的料子,绣工也做得精致,就怕磨着孩子的细皮嫩肉,府里给她的月钱几乎都花在了这上头,也只有在做这些东西的时候,她才会满脸洋溢着幸福……
白月离听得颇为心酸,过去的自己尚且不知疼爱凌儿,她的亲娘却在默默地牵挂着,慈母之情化为外婆的宠溺,可惜的是,一切都成了惘然。
若是白享没有杀了她娘,也许她还能收到娘亲这番心意,还有让娘亲与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们三代人共享天伦之乐的机会,然而,眼下只留下万般遗憾,还有对白家的恨!
天色将明时白月离朦胧睡去,没多一会儿又蓦然惊醒,梦到的全是母亲惨死的血腥场面,娘在临终前朝着她呼喊:为我报仇!
白月离红着眼睛起身,仔细穿好衣裳,洗漱利落后来到前厅,安排人手赶紧将葡萄酒运往荣城。
她已经想好了对付白享的办法,白享一辈子嗜财好色,最爱荣华富贵,那就先让他倾家荡产,再好好受一番锥心刺骨之痛!
白享似乎有所感应般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地打起摆子,用力裹了裹厚实的大氅,看着才刚能下榻便前来“探望”他的夜慕辰。
虽说他极想成为夜候爷的亲家,可此刻仍旧难免觉得这人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果然,夜慕辰拱手:“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此来是想问问您,月离她去了哪里?”
白享:“……”这也太能装傻了吧?!
“这……小候爷啊,我倒是很想继续认您这个贤婿,可是……人不是您带走的吗?如何此番又来问我?”
夜慕辰轻呵一声,抬眸看向白享:“岳父大人说得对,是我将她带走的,可人半路上又与姓莫的私奔了,你倒说说看,小婿现下应当向谁要人才是?
子不教父之过,女儿不顾说好的婚事与旁的男子私奔,难道不是岳父大人家教不严,教女无方吗?”
第389章 逼她改嫁
白享一阵头痛,苦着脸开口。
“贤婿啊贤婿,话可不能这般说!五丫头那是仗着有凌王殿下给她撑腰,您都不敢得罪凌王殿下,我又哪里敢呢?”
夜慕辰阴着脸,目光直直盯着白享那双小眼睛。
“岳父的意思,是想毁了这门婚事?成心与夜府作对吗?!”
白享摆出一脸的惊恐,扑通一声跌下罗汉床,索性跪在地上向着夜慕辰求饶。
“小候爷您行行好吧,您就莫要难为我这苦命的人了!您直管说,想要我如何?但凡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配合您还不成吗?”
夜慕辰是成心来为难他,这老奸巨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所以,面对这样的人他除了伏低做小、跪地求饶还能如何?
夜慕辰冷哼一声,身边护卫帮他搬了张椅子,白享仍跪在地上,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白月离与莫染枫的和离书还在我手上,即便她如今又和那人私奔了,那也算不上是夫妻,作为父亲,您已经把她许配给了我,所以我才是她的夫婿,岳父大人又何必忌惮凌王殿下?凌王殿下也不能强行拆散旁人的亲事吧?”
白享小眼珠一阵乱转:“贤婿的意思是?”
夜慕辰也不再绕弯子:“我与五姑娘是父母之命,有您做主,这婚事又岂是白月离一个人便能轻易反悔得?岳父大人明日便与我一道去将她接回来吧。”
白享:“这……我倒是没问题,怕只怕那丫头身边又是荣王的人,又是凌王殿下的人,贤婿你当真应付得来吗?”
夜慕辰冷冷扫了他一眼:“有您这个父亲在,我不过是去接我将过门的妾室,旁人难道还能动武不成?即便动武也不怕,莫要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白享赶紧应是,看着夜慕辰捂着伤处起身走出了大厅,这才让赵六把他扶回罗汉床上,拧着眉头琢磨,若是夜慕辰把白月离给娶了,对他来说究竟是利益大些,还是风险更大一些?
这个财迷最终还是被利益打败了,又想着自己何必杞人忧天呢?李小娘的事白月离已经闹过了一场,且也有他那个死婆娘抵了罪,无凭无据的,她又能怎么着自己这个爹?
至于那死丫头的真实身世,多半她一辈子也不会知晓,毕竟都两、三年过去了,那个不知死活的丫鬟也没有去找她通风报信,说不定早就死了呢!
再者说就算那个丫鬟命大真的没死,她也不晓得白月离真正的身世,自己为何要早早吓唬自己?
再退一步讲,白月离若是进了夜府,也不见得就比眼下难对付,没准还更好拿捏一些。
想通之后白享更是决定了要促成此事,一定要促成!
另一边白大老爷接了纵火案之后,倒是查得挺认真,他安排下去的人也顺着那油坛子的线索,查出了钱春芽这个可疑的瘸子,只不过他们不认识钱春芽,又不知道她具体住在哪里,只能张贴出悬赏布告来抓人。
这一贴布告可好,本就暗中关注放火之事的钱春芽也看到了布告,她虽不识字,可布告前总有些识字的人愿意给旁人讲解布告的内容,于是便让她听了个清清楚楚,那告示竟然是拿她的!
这可把她吓坏了,心里更是恼恨,那火竟然没能烧掉白月离的铺子,反而烧到她自己身上来了……
为免人家注意到她,她连手上标志性的棍子都扔了,一路踉踉跄跄地逃回家去,赶紧将家里边值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趁着夜晚从一处城墙洞钻出去跑了。
这一日白月离刚把莫府内外一应事宜安排完,就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喧嚣,倒是有些奇怪。
虽说那日她和莫染枫重新大办喜事,附近的百姓来了不少人凑热闹,可也正因为那天来的人多,先是突然遇到一大群刺客来行刺,后又来了大队的官兵,着实是把周围百姓惊吓过度!
因此她家附近的街面上愈加没有什么人经过了,这宅院又不通旁人家的院落,为何突然这么吵闹?难不成又有人来行刺了?!
正凝神戒备间就听小厮匆匆来报:“夫人!前门来了一队人马,说是要来接您回府出嫁!”
白月离:“……”
“可问过是什么人了吗?”
小厮点头:“不用咱们问,那位一身富贵的乡绅老爷便说了,他是您爹!亲爹!”
白月离眼底瞬间一冷:“好啊!还真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