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养包子:相公太黏人(27)
余大媳妇也跟着附和:“我家的水缸也豁了一块,正好咱们一道拉回来吧?”
白月离有几分为难地看向齐三婶子:“可眼下我手头一个子也没有……”
齐三婶子恍然大悟地拍了她一记:“原来是这事儿,瞧把你为难的!这缸不贵,最大的才五十文一口,你想要几口,婶子先拿钱给你买了去。”
白月离十分感激:“那可真是谢谢三婶子了!我这需要三口,先买两口也成。”
齐三婶子嗔她一眼:“三口缸钱婶子还是有的,走吧,咱们现在就去拉回来。
于是,齐家四个男孩儿拎了鱼笼子去了河边,留下小花和凌儿在家看着,四个妇人一道去村东的窑匠家里买缸去了。
窑匠一瞧她们全是妇人,担心她们力气不行再把缸给摔了,很是好心地没叫她们自己拉板车,而是叫他俩儿子把缸给送到了村里,妥当地卸在了各家门前。
白月离在三个婶子的帮助下将那几口大号缸挪进了院子里,之后背了背篓,几人一道先上山去挖苦笋,挖回来之后她又给阮氏和余大媳妇木氏讲了一遍怎么去除笋子的苦味,教她们编了一会篮子,直到晌午头上几人才各回各家去做饭。
下午齐三婶乐呵呵又过来了,告诉白月离两个好消息,一是头天被送去里正那里发落的古三赖子被镇上来下檄文的官差直接给拉走了,二是她家那爷俩卖鱼回来了,两桶鱼整整五十多斤,卖了一百五十文钱。
看着齐三婶子的高兴劲儿,不用她说白月离都明白她的意思。
“看来鱼还是挺好卖的,那我就再多编上几个鱼笼子吧。”
齐三婶子大点其头:“本来我都不好意思叫你再辛苦,可你也晓得,要是能在月内赚足五两银子,咱们家就能少出一个兵役……”
白月离当然能理角齐三婶的急切:“婶子我明白,我只是担心一下子弄了太多的鱼不好卖,既然好卖,那我就再多编几个笼子,我也希望能尽快多赚些钱。”
说好就干,这回根本不用齐三婶吩咐,小花就自觉跑去帮白月离处理苦笋了。
这小媳妇是真不吝惜体力,把笋子泡上了就去担水,担满了屋里的水缸还嫌不够,硬是不顾白月离的阻拦,把她新买的大缸里也担满了水!
阮氏和木氏下午没事也都跑了过来,本是想和白月离继续学编筐,看到她编鱼笼子也都凑上去想学,无奈这鱼笼了不像编筐那么简单,各部分的编法和形状工艺都很复杂,她们看了半天,根本学不明白,只好放弃。
于是俩人也拿起了自己刻的小木梭子,帮着齐三婶和小花破柳条,学蒸制柳条,硬把前日齐家父子割回来的柳条全给处理好了。
白月离索性让她们就在这里试着编篮子,现场指导,几个妇人有说有笑倒也热闹!
也就是这会儿白月离才从阮氏和木氏口中得知,村里好些人都在打叶氏的主意,想要利用这个小寡妇逃避兵役。
三个妇人都在互相调侃,怎么不去找个媒人,给她们家的儿子也说上一说?
无疑齐三婶子她们其实是瞧不上叶氏的,虽说她是有家产,可这女人不管是本人还是她娘家那些人,都不受正常人待见!
白月离却是心道这事能成也不错,若是叶氏找到了正主儿,没准就能安分些。
边说边做活时间过得飞快,白月离又编好两个鱼笼子,天边斜阳也要坠到山后了。
几个妇人起身刚要回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嚷嚷声!
“出事了!出事了!莫大郎拖着他爹回来了!”
白月离一惊而起,扔下手上才收好口的鱼笼子就往外跑……
第034章 全家怨恨
村人都随着喊声往村口方向涌去,老远就见莫大郎双手扯着一根粗草绳子,草绳深深勒在他瘦削的肩膀上,正步履艰难地拖着什么重物在往莫家方向走。
有好心的村汉马上奔了过去,帮着他把莫老汉自地上用草绳子结在一起的几根木头上扶了起来。
“这是怎么弄的呀?”
“是啊,大郎,你不是去县里你岳丈家了吗?”
“你爹他这是……”
莫大郎根本没力气回答众人的话,他一路从县城把他爹硬给拖了回来,早就耗尽了体力,眼下见有人把他爹扶起来往家里送了,“咕咚!”一头便栽到了地上!
村人们看到莫老汉灰败的脸色和嘴边干涸的血迹,早已经料定了事情不好,莫大郎一倒更是乱成一团儿。
几个村汉匆忙把人架到莫家,白月离也跑到了门口,冲进去扒开瞧热闹的人群,还没见着她男人便劈头挨了一耳刮子!
耳朵被打得嗡嗡作响,白月离愕然看向大着肚子挡在她面前的蓝氏。
“你让开!我相公在哪?”
蓝氏半分不让,怒目瞪着她:“你还好意思问?爹好好的出门,现在却这样回来,你们白家人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我们莫家怎么就娶回你这么一个祸害?!”
白月离又急又气,被骂得心头火起,刚想绕过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莫二郎猛地斜次里冲过来,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
“姓白的!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白家不给个说法,我就让你赔命!”
这可真把白月离惹火了,低头照着莫染柏的手上就是重重一口,咬得他大叫着松开了手。
大肚子她惹不起,可这小叔子竟然敢当众对她这个做嫂子的动手动脚,当她真好欺负吗?!
齐三婶子也赶了上来,怒斥了抱着手满面狠色的莫二郎一声。
“你这是做甚?这是你嫂子!就算她白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又不是她做的,你朝她凶的哪门子事?!”
莫二郎也意识到了自己不该动手逾越落人话柄,正面色紫涨着又是恨又是恼地说不出话来,屋里便传出了莫三郎的哭声。
“爹啊!爹你醒醒啊!爹,爹你不能死啊,爹……”
白月离顾不上再和莫二郎计较,用力扒开他,冲进了里屋,一眼瞧见莫大郎正直挺挺躺在破木床上,扑过去便是一顿紧张的摸索。
“相公,相公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你张张眼……”
她边摸边问,莫大郎晕死过去了自是不能回答,不过好在白月离前世同祖父学了几分医术,摸了他的脉,又全身检查了一番,发现他只是晕了,身上有些青青紫紫的皮肉伤,好在没有伤及筋骨,并无大碍。
那边炕上莫三郎仍在抱着他爹哭嚎,莫二郎也奔进屋冲到榻前,跟着一起痛哭落泪,有村人劝他们赶紧去请郎中,这兄弟俩满眼都是绝望,更是嚎啕大哭!
“怎么请啊?家里的钱全被我祖母给拿去了,一个子也没有……”
听了莫二郎的话,村人也是一阵沉默。
白月离蹭了把额头上的汗,转身挤到榻前,伸手想给莫老汉把把脉,却被莫二郎狠狠瞪住。
“你还想做甚?我爹全是让你们白家人给害的,好好的出去,伤成这样回来!”
白月离也沉了脸:“且不管爹是怎么受的伤,现在他命在旦夕,你们真想看着他死吗?!”
莫二郎和莫三郎齐齐怒视着她,既是怨恨,又是悲痛地纠结着。
“我会把脉,叫我先给爹看一下。”
白月离小心翼翼伸出手,但见那兄弟俩没再阻拦,这才摸上莫老汉的腕脉。
这不摸不知道,一摸立马便是心里一沉,脉搏弱到几不可察,内伤很是严重,以她的那点自学医术是肯定治不了的!
“不成,得马上请郎中!你们谁赶紧跑趟镇上的医馆……”
莫二郎悲愤交加地瞪向她:“拿甚么去请郎中?”
蓝氏接口:“当你这白家的小姐有多本事,谁不会说去请郎中,真有本事你到是去给爹请来呀!”
白月离被怼得一噎,眼圈控制不住地红了。
“好,我去请!你们能不能也不要只顾着哭,钱被老太太拿去了,那就想法去要些回来呀,现在还有什么是比救爹更要紧的?!”
莫家俩个儿子被她斥得哭声一顿,莫二郎蹭了把眼泪,狠下心来飞快地跑出屋去,与此同时,莫家那几房过来瞧热闹的孩子全都呼啦啦一下子跑了个没影。
白月离也转身就走,齐三婶赶紧追上去。
“月离呀,你往哪去?这可不是小事,你爹这伤……估摸得不少钱才能治啊!别怪我说得难听,那莫老太太是出了名的只进不出,二郎去要钱,怕是去也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