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天天想逃跑(102)
“五爷,您做什么?”锦绣压低着声音,亦不敢挣扎,怕引人注目,一边拖延着脚步,道:“五爷,您放开奴才,被人瞧见了不好。”
永琪侧眸看了她一眼,道:“瞧见便瞧见,我就是要你去见皇额娘,我要皇额娘给我们做主。”
“你……你疯了……”锦绣吓得慌了神,顾不得什么规矩,另一只手连忙抱住廊下的红柱子,死活不肯撒手了,道:“奴才不去!”
永琪眉头一皱,放开了她,道:“好吧,你不去,我自己去。”
锦绣眼见他足下生风一般往寝殿走去,慌忙追了上去,连连唤道:“五爷,您再想想清楚。”
永琪执拗地说:“我想得很清楚了。”
两人拉拉扯扯地到了映芸寝殿门口,倒把阿奈她们吓了一跳,朝永琪福身行了礼,又小声问锦绣:“你们这是做什么呢?”天天书吧
锦绣臊红了脸,扭头看了眼永琪。
永琪径自问道:“皇额娘在吗?”
“在。”阿奈点点头,引着他便入了殿。
锦绣没法子,只得跟了进去,横竖是生是死,今儿就交待出去了,也不枉费了永琪待她的一片心。
寝殿内,映芸正闲得无聊,见永琪握着锦绣的手,一并到了跟前,便已经猜到个大概了。
永琪这人挺直接的,开门见山就说:“儿臣给皇额娘请安,儿臣今日前来,是想请皇额娘做主,儿臣倾心索绰罗锦绣,想让她做儿臣的嫡福晋,请皇后娘娘成全。”
映芸瞧他义正言辞的表情,跟皇帝颇有几分相似,真正是虎父无犬子,面对感情,认真起来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想着,映芸不禁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你们若情投意合,我就替皇上做主,准了。”
永琪和锦绣脸上一喜,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开明,她们顿时跟吃了定心丸一样。
映芸细瞅着锦绣,笑叹道:“我竟不知道,翊坤宫里藏了一只小燕子。”
锦绣愣了愣,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映芸浅笑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永琪,这事儿包在皇额娘身上,你皇阿玛最听我的话了,一定让你们如愿。”
“谢皇额娘。”永琪领着锦绣,立时给她磕了头。
第270章 给皇帝吹枕边风
映芸留着他俩说了好一阵子话,提起他们相识相交的过往,原来是始于盛京,这么一说,还是映芸给他们创造了机会,也算得上半个红娘了。
于是,撮合永琪小两口的事情,映芸愈发上心了。
待傍晚时分,皇帝照旧入夜后驾临翊坤宫,一同用过晚膳,映芸便打起了腹稿,怎么跟皇帝开这个口呢?
阿奈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轻声说道:“娘娘,五阿哥的事情,要不您再想想,缓两天再说?”
映芸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问:“打铁要趁热,为何你还要我缓几天?”
阿奈道:“娘娘虽有心替五阿哥做媒,可锦绣她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秀女,这宫女配于阿哥做嫡福晋,奴才怕皇上他不会轻易答应的。”
阿奈说的不无道理,但白天里,映芸热血上头,满口答应了永琪,这会子哪里还能打退堂鼓。
映芸心想着,实在不行,就给皇帝吹枕边风。
一宿吹不成,就吹两宿,慢慢来,不着急。
殿内的烛光暗了暗,皇帝闭了闭眼,搁置了书卷从暖炕下来。映芸见状,屁颠屁颠地走过去,殷勤地问道:“皇上,您可是要歇着了?臣妾伺候您更衣?”
皇帝见她笑嘻嘻的模样,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映芸也不恼,笑脸相迎,顾自替他脱下了宝蓝色团蝠常服,又将寝殿内的灯烛灭了大半,遣散了宫女,殿内霎时有些昏聩的暧昧。
皇帝被她挽着胳膊,往床榻走去,双目警觉地瞅了眼映芸,今晚她甚是反常啊,怎感觉像是被人掉包了一样?老友书屋
这样温情款款的样子,他倒有些不习惯了。
皇帝半推半就地躺到了床上,正着脸色,道:“皇后又有什么事情要跟朕说?没钱了?捅篓子了?”
映芸黑了黑脸,转而笑眯眯地说:“皇上,臣妾在您眼里就这么不济啊,臣妾就不能跟您谈谈感情吗?”
谈感情?
皇帝有种不好的预感,姑且听听再说,便道:“好吧,谈吧。”
映芸趴在他的枕边,道:“皇上,您说这世上什么样的感情最令人羡慕?”
“情投意合,生死相许?!”
映芸又凑近他几分,宛若春风地笑说:“皇上您说的真好,不过呢,臣妾近来翻看《纳兰词》,最喜欢其中的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若能像寻常百姓家,一茶、一粥、与一人相守,那才是羡煞旁人了。”
皇帝沉着脸色,低叹道:“皇后是嫌弃朕后宫人多了?”
“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这不是重点,”映芸可没想扯他身上去,反而说道:“臣妾的意思是,皇上您身为帝王,嫔妃几何非您所愿。咱们虽不能达成的愿想,但永琪可以啊……”
“永琪?!”
映芸巴巴地又凑到他耳畔,道:“对啊,今儿永琪来跟臣妾讨一桩婚事,臣妾看他情深似海,便替皇上您应允了,就等皇上您金口开一开,成全了他们。”
第271章 朕觉得有点冷
皇帝总算是明白了,绕了一个大圈子,原来是为了永琪啊。
既然清楚了她的意图,皇帝便从容了几分,问道:“永琪瞧上哪家姑娘了?”
映芸瞧着有戏,趁热说道:“就是臣妾宫里的锦绣,前礼部尚书观保家的女儿。”
皇帝略微有些印象,抚了抚光洁的额头,道:“既然永琪喜欢,就收了她为侧福晋。不过,还要等朕给永琪指了婚,待他大婚后,再行收入府中。”
映芸微嗔地睇了他一眼,道:“侧福晋?可臣妾许诺他们的是嫡福晋。”
皇帝道:“观保不过是尚书房行走,他的女儿配给永琪做侧福晋,起点已经不低了。永琪的嫡福晋,朕还要给他好好挑一挑。”
映芸看着他,问:“真的不行?”
“不行!”
“那没的聊了,睡觉。”映芸瞪了他一眼,将他身上的被子一股脑儿卷走,背对着他睡去。
皇帝尬然冲她笑了笑,往她身旁挤过去,道:“皇后?生气了?给朕一点被褥,朕觉得有点冷……”
映芸头也不回地说道:“柜子里有被褥,嫌冷您自个儿拿来盖。”
皇帝暗自摇头叹气,皇后这态度还真是大拐弯啊,她就是个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主儿!
映芸虽说闭上眼睛睡着,但耳朵却竖起,听见他起身下了床,去柜子里抱了被褥回来躺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摘书吧
过了好久,映芸以为皇帝睡着了,缓缓转过身去。
皇帝趁机利索地钻进她的被褥,将她搂在怀里,笑道:“还是皇后身上暖和一些,那被褥实在是太冷了。”
映芸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只得由他抱着。
青青的胡渣抵在她的额头,微微有些痒。
皇帝想了一会儿,道:“永琪毕竟是愉妃所出,他的婚事,朕也要问了愉妃的意见。你和永琪的心思,朕知道了,明年的秀女里,若没有瞧得上眼的,朕便允了你,让锦绣给永琪做嫡福晋吧。”
映芸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埋首在他怀里安然入睡,她的枕边风至少吹成功了一半。
乾隆二十年的大雪,一直断断续续下过了年关,仍没有停歇的迹象。京城的多处民房被积雪压垮,连日里,皇帝频频下旨,命各府各部排查危房,以免再发生坍塌之事。
都说瑞雪兆丰年,后宫里自是一团和气,热热闹闹地过了一个新年。
然而,永琪和锦绣一事,最终还是传到了愉妃耳中。
新年的头一天,愉妃便跟永琪闹了个不欢而散,永琪性子倔强,饶是愉妃苦口婆心劝说了大半天,仍旧一意孤行,母子俩十多年来,第一次翻了脸。
玉锦替她顺着背,劝道:“娘娘,您莫跟五阿哥生气,他年纪轻,不懂利弊,一味凭着喜好看人,待过两年,娶了嫡福晋,慢慢就会好的。”
愉妃道:“永琪这孩子从没让我操过心,偏就娶妻这事上,怎就要跟我对着干?对了,我让你打听今年的秀女,可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