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撒娇亲你啊[娱乐圈]/穿书后我和一棵草HE了+番外(32)
曲鸣眼神暗了暗。
果然是认识的。
钱科逸哪里顾得上这么多,江初翎那么大一个人,还是如他所料般被曲鸣害了!他热血冲头情绪激动,迅速拽着曲鸣的衣领。曲鸣虽然身强体壮,也比钱科逸高出不少,却没有真正打人的意思。
一拉一扯间,对方招招致命,曲鸣按住他,眼神狠戾,有点烦躁:“你搞清楚,不是我。我就是来问你怎么救他的!”
钱科逸指节泛白,咯咯作响:“你什么意思?”
曲鸣放开他,压抑着怒气:“他突然就那样了,我是来问你怎么办的。”
“我凭什么信你?”
“你他妈信不信我?”曲鸣冷笑,“我还信不信你呢。我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你要是不告诉我也行,江初翎只能等死。我都让你救他了,我要他死,我干脆就不来了,还要废那么大劲干什么?”
曲鸣啐了一声,一句傻逼哽在喉咙里。要不是有求于他……要不是,今天他就要骂一百句傻逼。
钱科逸喘着气,突然间冷静了下来,盯着曲鸣。
曲鸣蹙眉:“快点儿啊。你他妈……”
钱科逸终于妥协了,红着眼:“草,那这是哪个龟孙干出来的?行行行,来。”
他说着,转过身去。
双手还在颤抖。
曲鸣看着他,看了半晌。
这反应……像是亲人才有的吧?
钱科逸也是含羞草精?
钱科逸动了书架上摆着的一小盆吊兰,瞬间,摆满书的书架从中间裂开条缝来。
正中间,是一个密道。
曲鸣:“……”
曲鸣跟着钱科逸踏进去。
身后,咔哒一声。
书架又自行合上了。
直至今天,曲鸣看见了这么多不存在于小说,却能让他这个穿书者经历的各种奇幻事件,突然身后冒汗。
曲鸣意识到一个更大的问题……
他身为原身这个曲鸣,却丝毫……没有原身的记忆?
他根本不知道原身是怎么活的。
原身养含羞草时到底怎么想的。
原身从前有什么朋友又有怎样的人生。
甚至都没有发布会时提问的记者清楚。
……
啊。
曲鸣眯了眯眼。
第26章
密道暗长,左右两侧各有几盏橘黄色的灯,盈盈亮光甚是微弱,根本看不见黑黢黢深处,尽头在哪儿。灯光下,地上映着两人的身影。
一前一后。
鞋跟与地面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大抵脚下踩的是空心的地面,也看不清材质是什么。
越往深处,燥热的空气越稀少,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竖立了起来,就像被一团寒气包围,一步踏入了冬天。曲鸣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钱科逸停了脚步,面前是堵石墙,四周墙壁上不知道哪儿潮湿,滴答滴答一溜儿渗下小水滴。
石门上青苔横亘。看起来挺重的门,钱科逸一推就开了,里面通彻明亮。
还有他妈的中央空调。
一开门,温度回暖了。
钱科逸皱着眉头,声音回荡在空阔的廊道里:“为了江初翎罢了,你要是不让他不让我们好过……”
“我一定不让你好过。”
他靠着门停顿了会,眼底满是警惕。
也正常,毕竟不知根知底,却来到了这种明眼人一看就藏着秘密的地方。曲鸣点了点头,无所谓地跟着进去了。
里面还是书架,满墙的书架。
圆形的小房间里摆满了书架,高得贴着隧道的顶,三个□□不知道够不够的着。就这样一圈绕着一圈,说上完本书都不为过吧。和图书馆一样,每一栏边上都有个小便签条贴着,分门别类摆得挺好。
标签条泛着黄,有的卷起边边角儿,有的残缺了一半,上面的字迹还是毛笔写的,龙飞凤舞,自右往左,看起来有些年数了。
曲鸣惊讶之余,在不远处望见了墙上挂着的爬梯……确实有顶到天花板那么高。不像是一个年轻人就能搬得动的重量。
钱科逸佝偻着背,有点焦急地快步走过去,擦擦手心底的汗,然后徒手移了过来。
曲鸣呆了:“……?”
钱科逸拍拍手,指着:“你爬着找,呃,标签应该是……离离原上草?书名叫啥《百草产后护理》吧?不太记得了,你找找看。书里应该有记载。”
……行吧。
“两个人找起来快一点,毕竟……”他擦了擦汗,“这总数还是挺多的,不知道江初翎能撑到几时。”
他说着蹲下身去,一排一排,用手指抚过,一本本翻找起来。
曲鸣有点难言。
这他妈要找到什么时候?
万一找个四五天,黄花菜都凉了,江初翎还能活啊?他担忧地看了眼,把江初翎放在扶梯边上的地上。
这石室内大抵很久没来人了,灰尘仆仆。不仅地上是,爬梯扶手上是,书架和封面上也是。曲鸣刚爬到上边,手上灰了一圈,全是干粉状的灰,沾着他手心底的汗水,乌漆麻黑。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
曲鸣刚抬头,他手边第三本书。
正好是《百草产后护理》。
曲鸣顿了顿,抽出来。
这书不像现代图书馆的书,用线装订着,零零散散,一捏就像要散架。封面是毛笔涂鸦……
看不出来什么东西,但长得像草的线条。
曲鸣张张嘴巴,想要告诉钱科逸他找到了,赶紧救江初翎吧。但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冥冥之中好似有人按下了暂停键。
曲鸣发现身体不受控制了。他说不出话,转不过头去,听不到任何声音。
只有砰砰心跳让他知道。
他还活着。
曲鸣额角的汗水,滴落下来,沾湿衣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后背也一片潮湿,黏糊糊地,粘在身上。可他的手丝毫不受控制,无视了身体的各种反应,十分自然却又违背着主人,翻开了书。
曲鸣无理由地心跳加速。
好像这就是本能。
可是他知道,这并非他的意愿。
第一页。
泛黄的纸张皱不拉及,像是泼上过水又风干了。那上面的字歪歪扭扭,也成了一团墨水,看不出字形。更像是简笔画,如封面一般的潦草敷衍,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可是曲鸣就是看见了这些线条背后的故事。他的脑子和眼睛,已经不在一个频道了。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说,这不就像是上课打瞌睡手抖,随手画出的线条吗?
曲鸣收缩瞳孔,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那画的是个有点熟悉的故事。
荒无人迹的野外,一片废墟。矮墙坍塌,青苔横亘,几乎无路可走。扉页正中间画着一个圈,曲鸣的大脑却像翻译机器一样,一眼就认出……那是一口井。
砖缝之间长满杂草和青苔,井口吊着绳索,粗砾的麻绳不再紧紧缠绕在一起,松松垮垮的,让人怀疑一受重就能断裂。
而在这边上,画面中着重突出的,却是边上一棵草。一棵……青翠欲滴,精神抖擞的含羞草。
曲鸣无法控制的双手翻了页。
第二页。
还是同一口井,但没了草。在原本画着草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人。有脸,有身体,没有五官。
第三页。
白雪皑皑,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没有井也没有草了,第二页中的小人又出现了,姿态一样,只是这回,脸上画了五官。
是个……
很漂亮的男孩。
曲鸣翻书的手有点吃力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动带入了江初翎。
第四页……
第四页成了空白。
直至此刻,曲鸣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而双眼也变得越来越沉重,头脑开始发昏。接着……眼前一黑。曲鸣陷入无边的黑暗中,彻底失去意识。
在这种情况下,他罕见地做了个梦。
梦里。
冰天雪地,皑皑大雪压枝,地上堆了厚厚一层。鹅毛大的雪,看起来很冷。
迎着寒风,不远处忽然飞来了只麻雀,它扑腾着翅膀抖抖,雪簌簌而下。它也不怕冷,居然在在雪地上来回飞,印下几个小爪印。
雪地上的麻雀埋着头东转转,西转转,在雪地里翻找着什么。片刻后突然啾啾两声,扑腾了过来。
那儿有一棵含羞草。
可是不稍片刻,寒风凛冽,气势汹汹,比刚刚任何一个时刻都猛烈,呼啦啦卷着寒气迅速扑过来。而那中心,从天而降一只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