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番外(27)
芝芝合着眼,只当没听见,许是昨夜,她听那女郎话,知晓了不管自个死多少回,都能重生。
她有些自暴自弃了,闷闷道着,“我今日不舒服,便免了。”
“至于公子,我自个会回禀他。”
嬷嬷怔了怔,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这话是在芝芝嘴里说出来的。
芝芝是好说话,虽说是从前当丫鬟时。
就算当妾室,也应听家主的话,这宠爱才能长久。
明明和侧夫人一起进的门,公子还未留过宿。
嬷嬷见芝芝那么说,便没强求。
待芝芝醒时,已是日上三竿,她脑海里又回忆起昨日那梦。
她打量着周遭环境,于她来讲,若是没变成鬼魂,没听见女郎那番话。
她怎会相信自己竟身处话本子中。
芝芝睡了太久,昨夜熬了那般久,只觉得心口不适。
当主子的滋味是好的,她刚醒便有丫鬟伺候着梳洗打扮,饭也是六荤四素,配着糕点。
她又想起女郎那话,若能当上皇后,日后便能顺意安康的投胎转世。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芝芝这一生,只求一个顺意安康,无奈事事不顺,更是短命。
可她这出身,坐上皇后宝位同她登天当神仙的难度有一拼。
她自嘲笑着,吃着菜,这几日这么得罪柳南之。
估计不出两日,他便要大发雷霆了。
柳南之,芝芝也不知该说他是痴情还是痴傻了。
谢小姐不爱他,还捧着人骨灰寻遍神医,将柳家祖宗八辈的脸都丢个了尽。
温静仪前世害他不得善终,他竟能跟个没事人一样,将人抬进府,真是宽容大度,当代活菩萨。
芝芝每每想到这,都觉得好笑。
她以往还好奇,柳夫人心肠好,怎生的孩子这般。
直至今日她才发觉,柳南之待除她以外的人都尚存良知。
温静仪那没等到妾室请安,脸色变了又变。
连训诫妾室的权力都未有,若日后正妻进了门,她处境岂不更加难堪。
她心下有些后悔,只觉得自个不该欢喜柳南之,不该一颗心全挂他身上。
她有些怀疑,这样的男人真的值得她如此吗?委屈求全,被人欺辱。
温静仪吸了吸鼻子,漂亮的眼闪着泪花。
一旁的丫鬟也在接连叹息,这也太没规矩些。
而芝芝却过的舒坦,许是知晓柳南之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她离死不远,人便愈发大胆。
她甚至萌生了买砒霜的念头,她和他一块死。
可府中侍卫却看的紧,不叫她外出。
入夜,柳南之来了。
他脸色同昨天那样阴沉,还未等他说。
芝芝便出言道,“公子,今芝芝身子不适,怕去了惹夫人晦气。”
柳南之冷哼一声,“晦气?”
“你真拎不清自个所处的位置。”
芝芝有些无辜道,“公子给妾身这位分,不就是宠着妾身吗?”
“妾身在恃宠而骄,又什么问题?”芝芝笑着。
柳南之眯眼扫着芝芝,若搁从前他早将芝芝杀了喂狼。
他忍着火气,想起昨个晚上的梦。
那话本子的结局,是他生生世世惨死再重活,温静仪生生世世过的美满。
可他心底明明记恨温静仪,但每每靠近她却只觉得心跳加快,面红耳赤。
如今遇到重活这等怪事的,也只有芝芝,他只好暂且容忍着她。
“明日去向侧夫人请安。”语落,便阴沉着张脸,甩袖而出。
芝芝点头,第二日总算安分守己去了。
温静仪却报病不见,芝芝估摸着很快温静仪变要和离,柳南之知晓自个心意,痛感前非,想同人重修于好,而人根本不稀罕搭理他。
保不齐,柳南之还会像第一世那般,失了智。
芝芝盘算着,如何离开柳府,她可不想伺候发疯的柳南之。
第十七章
温静仪抱病不见,她也落了个清闲,柳南之也不知吃错什么药,也不去哄温静仪,二人就这么冷着。
芝芝只觉得不妙,过些时日,温静仪心死,不再理会柳南之,另寻新欢。
那时柳南之就该追悔莫及了,这些同她没什么关系,自打她得知她们这些配角会随温静仪重活生生世世时。
这话本子里除温静仪都是配角。
芝芝只想快些跑路,离这些人越远越好。
皇天不负有心人,芝芝总算寻到好时机。
那是寒冬腊月的时节,温静仪终于受不了柳南之的冷言冷语,提出和离。
柳南之同芝芝料想那般,开始情痴温静仪,满心都是温静仪。
那话本子是有很多男主角,柳南之已不是温静仪的有缘人了。
柳南之最后的结局,比起前两世,应是好不到哪去。
而芝芝则整日惹得柳南之大动肝火,他倒是能忍耐,也没将她赶出府去,甚至他那双大手也没掐她上的脖颈,告诫她。
柳南之满脸憔悴,眉眼疲惫尽显,扫着胡作非为的芝芝,“我知道你心底想什么。”
芝芝满脸无辜,“公子,妾身绝无挑拨你和侧夫人关系之意。”
“芝芝今真远远看见太子殿下送侧夫人回府。”
柳南之捏着眉心的手顿了顿,“你说什么?”
芝芝深吸口气,合着她方才铺垫那么久,人跟本没听进去她的话。
芝芝重复了遍方才的话。
柳南之总算有了反应,他猩红着眸子,“你若敢骗我,我今便杀你喂狼。”
芝芝身子发抖,唯唯诺诺道,“妾身不敢撒谎。”
她心底却平静,等着看好戏。
不一会,西院便闹起来,芝芝急忙凑上前去的。
她看着柳南之红着眼眶,隐忍道,“我们还未和离。”
而温静仪却冷张脸,“可我提了。”
芝芝心底有些激动,进了院子,叫温静仪瞧见自己。
她本冷着的脸在瞧见芝芝那刻,露出了片刻哀伤。
她冷笑着,说出了芝芝心底期待的那句话,“你若真心留我,又怎会还留她在府?”
芝芝一副委屈模样,“侧夫人,别生气,是妾身不好。”
语落,便黯然神伤的退回人群。
柳南之目光一直在温静仪身上,轻声道,“你若不喜,我今便将她打发出府。”
温静仪摇头,“柳南之,晚了。”
“若你早些训诫她,或许你我不会落得如今这结果。”女子笑了笑,眼里却没了情意。
芝芝听到打发出府几字后,脸上笑意欲浓,自己赶忙回去收拾细软。
柳南之最近脾性是比较温和的,只要她跑的够快,他就将她喂不了狼。
芝芝早将日后去哪规划好了,马车也被备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柳府的风吹草动传的快,守卫都是人精,他们见她这伤心欲绝落魄模样,只当她是被赶出府的。
守卫不得在心中感慨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当初芝芝被抬了贵妾,是多么风光,可如今这才不到半年,便被人打发出府了。
当时的芝芝只觉得自个终于要脱离这话本子了,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未料,半路有人截了她马车。
车夫跑的倒是快,芝芝掀开帘子,本以为是山贼,已做好将金银珠宝上交的打算。
可当她看见骑在高头大马,乌发束起的陆请时,怔了很久。
她身子有些打颤,慌张将帘子拉下。
这几人中,她最怕见着的便是陆清。
说来可笑,她是有真心爱过陆清的,可人却当她是傻子,至始至终都在骗她。
芝芝眼里泛着泪花,她擦着泪。
现在不是她为情所伤的时候,江慕定是知晓了她做的那些往事,特派陆清逮捕她。
她眼里闪过困惑,陆清不是个阉人,怎还骑上高头大马,像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她的马车帘子被揭开,男子肤色白皙,眉目俊朗。
芝芝戒备的后退着,“不知大人拦民女轿所为何?”
陆清薄唇微抿,沙哑出声道,“芝芝。”
这一声,叫芝芝怔了怔,陆清眼里不是陌生疏离,而是愧疚自责。
芝芝避开目光,“你识得我?”
“芝芝,从前是我对不住你。”陆清声音发颤,说着他大手便要拉上芝芝的手。
芝芝躲了躲,她语调疏离,“若真觉得对不起,那便请您让个路,叫民女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