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vs满级绿茶(19)
“嗯……”晓晓,我手好疼。这话忍着没出口,他是男子汉,不可以增加妹妹的负担,让她担心。
抬手将银针取出,李太医也姗姗来迟。检查过后对这个小女孩更加疑惑不解。小小年纪出手干脆利落,看样子也是早有准备。银针、退烧药都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真的没事了吗?”绣竹开口问。
“暂时无事。”李太医也忐忑得很“要不,微臣留在这儿,好随时查看情况。”
有这小姑娘,紧急的都可以处理。不过他们不放心,自己也得表明立场。之后万一有什么情况,他在陛下面前也好分辨。太后一天一问,皇上也每日询问情况,由不得他不上心。
“那我回厢房睡。”
这屋里就一盘炕,春雨她们都挤在塌上。他留下来总得有个地方休息,外表是小孩,内心是成人的萧晓可接受不了跟个大男人同床。
“不要。”郝瑞然一听她要走,急的伸手就要拽她。胳膊伸到半空才想起来,自己最好不要跟她接触,又触电一般收回。
“你别走。”
他白净的小脸此时坑坑洼洼犹如癞□□,只一双眼眸更加清亮,望着她时满是依恋、不舍。
对抗疾病,心理因素占据很大成分。若是泄了气,心中恐惧害怕,再好的良药也难发挥作用。
“好,我陪你。你睡吧,闭上眼睛。”
身上难受,好多天没好好睡过了。一直休息不好,人的免疫力也是会下降的。
郝瑞然乖乖的闭上眼,李太医无声的行了礼转身告退。出了屋子才小声的叮嘱耳房里守夜的太监。
“殿下有什么情况赶快去叫老夫。”
“是。大人慢走。这里我们看着。”
重新关了屋门,郝瑞然睁开眼看妹妹还在,清亮的眼眸露出喜悦。晓晓打个哈欠,回头冲他摆摆手。
“快睡。”
“睡不着。”
“哈……闭上眼睛,我给你唱催眠曲,听着就能睡着了。”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声音越来越低,没把对方哄睡着,她自己倒沉沉睡去。小猪一样发出轻微的鼾声。
小男孩望着她咧嘴笑,漆黑的眼眸闪耀着明亮的光,好像小太阳一般灼热。塌上俩侍女也睡着了,屋外传来“飒飒”雪落。他身上的疱疹都破了,身体又疼又痒难受的不行,心里却从未有过的安宁。
窗户本来是要封死的,是萧晓坚决不许。而且每日中午最暖的时候都让春雨开窗通风,是以他每日药不离口,这屋里却没多少药味。她让人每天都剪了梅花来插瓶,鼻翼间反倒充盈着淡淡的梅香。
盛放的梅花、女孩的笑语,侍女轻快的动作,温暖淡雅的空间,这生机勃勃的一切将他从死亡的阴影中完全拉了出来,绣竹、春雨都是得过天花的,他只要按时吃药很快就好。而且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这种要命的病症。
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醒来时屋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男孩不由奇怪的皱起了眉头。看来他的病是不要紧了,连最担心的绣竹都没十二时辰不离左右看护。
“别乱动,胳膊又要掉了。”
“姑娘,要不用木头当胳膊吧。插上去保管不掉。”
“不行,我就要一致的,我们再来,我就不信了,做不好一条胳膊。”
“萧姑娘,您要的围巾帽子还有胡萝卜大黑豆都拿来了。”
“好啊,好啊,胡萝卜做鼻子,黑豆做眼睛,都给我安好。”
郝瑞然的目光被窗户遮挡,不过在他的脑海已经勾勒出了屋外堆雪人的画面。坑坑洼洼的小脸满是笑意,身上好似没那么难受了。
“郝瑞然,你醒了。”萧晓掀开门帘进来,两步跑到他面前“昨夜的雪下的可大了,现在都没停。我堆的雪人都被落雪给覆成了大胖子。你要不要看,我在窗户上捅个窟窿,你就能看到了。”
郝瑞然笑着点头,绣竹本想反对的。最终还是没开口。开窗通风换气有利于杀灭病毒,而且空气新鲜人才能舒服。这些话都是萧家姑娘说的,殿下也由着她。且这些措施的确挺有用,殿下的病情眼看一日日在好转。
郝瑞然身上的疱疹还未完全结痂,所以穿衣服不便。萧晓让他裹着棉被坐到窗前,伸手在茶杯里沾了些水将窗纸捅了个窟窿。
“看,我堆的雪人漂亮不?”
透过这小小的窟窿,郝瑞然十多天以来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大雪飘飞,万物凋零、天地萧瑟。白茫茫的世间,一个胖嘟嘟的小人头戴红帽子、肩披红围巾、尖尖的鼻子,红红的嘴巴,漆黑的眼眸,构成了他心里全部的温暖。
第15章 中门迎接
郝瑞然的病情顺利治愈,因之前有治愈的病人过人(传染)的先例,所以他暂时不许回宫。眼看都腊月二十几了,看来这个年得在宫外过。
有太后和皇帝的过问关心,这别院倒是物资齐全,两位主子的新衣裳已经赶制出来,手巧的侍女开始剪窗花,做灯笼,装点各处。
“晓晓,我脸上有麻子了,怎么办啊?”
晓晓回头给他个大白眼:“男子汉大丈夫,麻子怕什么呀。何况就那么几个而已,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你不嫌弃吗?”
“嫌弃什么?”萧晓转身仔细的瞅他一眼“眉清目秀的多好看,长大了肯定是帅哥,不知道会迷倒多少闺阁少女的心。”
小男孩被她这怪阿姨的话调侃的脸颊通红,白她一眼斥道:“胡说什么。你过年才七岁,怎么说的尽是些怪话。”
萧晓这才下意识的低头瞅瞅自己的小身板。小女孩无语躺倒,一脸的郁闷。这小身板何时才能长大?
心思不由的又飞到任务上。这拯救男配部实在是太不靠谱,任务目标都没有,让她如何下手?
其实说到男配,还真不好定义。如果是两男争一女,那将女主给了男配,原男主不就成男配了嘛。至于将别人给男配,那就更没可能了。男配,都是深情又专一的,非女主不可。否则也就不需要拯救了。
“在想什么呢?小眉头都皱成了疙瘩。”
郝瑞然的话将她的思绪唤回,她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在这场游戏中又担任什么角色呢?一号,二号,还是路人甲,路人乙?
“干嘛这么看我?我脸上有花啊?”
管它男配还是女配呢,反正系统没发布任务,她就随心所欲的活着呗。能脱离现实时间享受生命的美好,恶毒女配她都干了,何况如今没有任务,更应该潇洒的享受人生才是。
“没有。只有满脸的麻子。哈哈哈……”
在男孩惊愕的表情中,她无良的哈哈大笑。逗小孩的感觉还不赖,她一时间怪阿姨上线,逗小孩逗的不亦乐乎。
“哪有满脸,就几颗而已。我都忍着不挠的,这几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郝瑞然变丑八怪了,以后娶不到媳妇……”
“你说了不嫌弃的。”
“我不嫌弃有什么用,你未来的媳妇要嫌弃啊。”
绣竹在一边看自己主子被个小女孩逗的满脸通红,一副窘迫的模样。真想开口劝劝这姑娘口下留情。能将一向冷清的主子逗成这样,羞恼却始终不怒,你也算能耐。
俩人在宫外过年,没有大人陪伴,倒好似真的在相依为命一样。大年三十除夕夜,外头是雪化冰结的琉璃世界,屋内地龙烧的正热,一进入便温暖如春。
国公爷的伤早已痊愈,夫人却决定留下陪伴。过年给晓晓兄妹捎来几大车的礼物,信中殷勤惦念一番就将这俩全托付给了皇帝照顾。
“在想你父母吗?”
看她情绪不高,郝瑞然小声的出口问。他自小就没得到过亲人的关爱,连宫里每年的团圆宴都没参加过。可晓晓自小都是跟父母亲人在一起团圆守岁的吧,国公夫妇走了半年,她肯定想父母了。
“娘亲说爹爹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瓦剌的攻击也被打退。不知道我给他们做的荷包他们收到没有?”
本来是很煽情的时刻,可一旁的春雨想起自家姑娘做的那歪歪扭扭的荷包,忍不住的嘴角在微微抽搐。
姑娘在信里特意嘱咐父母将荷包挂上,说是她在佛前跪求的。佛前跪求是真的,可那歪扭扭的荷包让公爷夫妻可怎么好意思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