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强迫反派入赘的恶毒女配(20)
赵京钰神色淡漠的客套道:“小姐过誉了。”
他并不认识面前这女子,更不曾听闻过他们这地界儿出过什么才女,是以之前许清如让他与这女子隔岸对诗,按照从前来说算是掉了他身价的,只他的身份别说身价就连脸面也早没了,所以就没拒绝。
赵京钰答应与女子对诗自然是看在许清如的面子上,眼前这个女子他却是从头至尾并未留意过半分。
如今这女子主动上前说‘希望有机会一堵风采’,若是换做其他迂腐些的书生怕是要觉得被冒犯而生气了,赵京钰虽也觉得这女子有些失礼,倒也不生气,只没应下对方的话罢了。
甘婉自小长在高门大户是知礼之人,见赵京钰这么说便知道自己失言了,她紧咬着唇,拿着手绢的手也越发用力,心里只觉得尴尬与羞恼。
她自小学习女子礼仪,从前与外男甚至郑家表哥也是刻意保持距离的,主动与哪个男子说话更是前所未有,却没想到对方却不领情,不过到底没那么直白,算是顾及了她几分颜面。
许清如刚去旁边的小溪里洗了把脸,回来就看到自个儿的‘夫君’正与甘小姐在一处闲聊,她倒没什么感觉,只荷儿一脸不高兴道,“姑爷怎么能跟别的小姐站那么近?”
许清如诧异的看着隔着至少三步距离的男女,“哪里近了。”
那分明是两个不熟悉之人交谈时,应当保持的最恰当的距离吧?
荷儿一连纠结,欲言又止,她也不知道自个儿该怎么跟小姐解释,刚才她就注意到甘小姐总是朝自家姑爷看,那眼神好像就是有点不对劲儿,但要让她说,荷儿却是说不明白自个儿的感觉。
荷儿正想着该怎么说说时,主仆两人看见甘小姐转身离开了,瞧那样子似乎还有些失落。
又能失落个怎么呢?
许清如想了想,叹惋道:“没想到那甘小姐是个爱诗的人,瞧她因没跟你家姑爷比成诗,便失落成这般样子。”
荷儿更加纠结的看着自家小姐。
仅仅是因为没与姑爷比诗么?可为什么她觉得不太像……甘小姐也太奇怪了!
第16章
因赵京钰腿伤还没好全,所以也一道坐马车回去。
马车上,赵京钰道:“我瞧着父亲心情不大好,想来这趟出行大抵不是很顺利。”
许清如闻言嗤笑,“你倒是心软。”
感受到自个儿被嘲笑的赵京钰:“……”
说来也是,许有德对他发脾气不是正常么?这次不过是朝他扔了个杯子骂了声‘光吃饭不干活的东西’而已,哪比得上被捆在花轿里盖着盖头?
马车内诡异的沉默了。
赵京钰端坐在许清如对面,没再言语,直到一双小脚踢了踢他:“……你别介意。”
赵京钰疑惑看向女子:“介意什么?”
许清如:“……”自然是介意被自个儿笑话啊!
她也不是有意嘲笑,只是那句话说完才察觉自己语气好似有些不对,再加上他不说话,便以为他介意。
原来不介意。
见他神情中的刹那疑惑,她便知道他是真的不介意,是她自个儿想多了,一时间心念翻转竟生出这人心胸挺宽的想法来。
这时赵京钰又解释道:“我觉着父亲这次应当不是简单的拿人出气,他面色忧愁似乎真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儿。”
这人可真是好心!
许清如叹了口气道:“我晓得了,你就别关心我爹了,我瞧着怪别扭的。”
安静片刻,许清如忽然想起什么,‘噗嗤’一笑,对上赵京钰疑惑看来的目光,她解释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不枉我夫君长了这幅好面容,叫那些个小姐们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
赵京钰无奈的看着她。
见面前人眉眼如画,她忍不住再次赞叹道:“果然是面若潘安的俊俏儿郎,借用甘小姐的话来说,便是真真的把那路边的野花儿都比的失了颜色了呢!”
赵京钰无奈道:“夫人莫要拿我逗趣了。”
许清如笑眯眯的盯着他看,“这可不是逗趣,带我寻一面镜子让你自个儿照一照,悄悄自个儿多勾人,往后可莫要轻易出门,勾了小姑娘们的芳心可是罪过了。”
她的话却叫他忆起一些事情,面色冷淡下来,温润的嗓音透着些叫人不易察觉的冷漠,“夫人,可否容我养会儿神?”
正拿了妆匣翻找镜子的许清如动作一顿,从他语气中听出些异样,抬眸看去时,他已闭上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正如他自个儿所说的闭目养神起来。
她方才意识到自个儿刚才失言了,大抵是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叫荷儿收了妆匣,她不再出声,只看着好看的郎君因马车晃动而跟着颤动的睫毛,看来是自个儿误会了,这人心胸没她以为的那般宽广,也没自个儿想象的那般好脾气,只这人生气时,若是与他不熟之人或是心思粗些的,恐怕全然察觉不到罢了。
连生气都生的这般斯文,这般不着痕迹的,许清如自个儿也是第一次遇见。
其实说生气也不够准确,赵京钰是被提及伤心事心中烦乱罢了,偏那个罪魁祸首的当事人却开玩笑般的与他说起那事儿。
那事儿是什么事儿呢?
许清如忆起两个月前,汤水县街头原身与赵京钰初次见面的情形。
那日也像今天一样阳光甚好,英俊的郎君从原身身边走过时,原身被郎君的容颜惊艳的迟迟迈不动道,只要眼睁睁看着郎君从自个儿眼前走过,且越走越远。
这个一向不大聪明的姑娘难得机智了一回,回过神后原身便自个儿一个人跟在郎君身后跟了一路,且为了不被郎君察觉还赶走了身边跟着的丫鬟。
只可惜出师未捷,她刚跟着对方走出城没多远就扭了脚,恰巧又惹了那老流氓的眼,想调戏这落单的漂亮姑娘,姑娘害怕之下大声喊了前面的郎君求助。
也得亏那郎君——便是赵京钰,好心帮了她,她却狡猾的跟人要了住址,说是要让家人登门感谢,然而心里却藏着其他心思,那会儿她还不知道这好心的郎君便是刚中了举人,在汤水县已是很有些名声的赵京钰。
赵京钰帮原身赶走了流氓,转头原身狼狈回家让自个儿老爹带着重礼去赵家提亲,是的,没错就是提亲!
赵家自然不愿,而许有德原本也不过是敷衍女儿,想借着送礼去看看自个儿闺女看中的人究竟什么样儿,若真比钱管家的小儿子好,便是换个女婿也是行的。
这一见之后许有德自然百般愿意,当场便跟赵京钰的母亲赵氏提出招她儿子做赘婿的想法,且立时便许了很厚重的聘礼,结果被赵氏当场变脸,拿着扫帚打了出去,又站在门口气势汹汹对着许有德劈头盖脸一阵痛骂。
许有德也是气黑了脸,当场愤愤离去,回去后自然被自个儿亲闺女各种依依不饶非要他去跟人道歉,还要把自个儿嫁到赵家去给人家做媳妇!
许有德膝下就许清如这么一根独苗,他能舍得让闺女嫁人?从老早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将来为女儿招婿,为他们许家撑起门庭,这件事上自然不可能跟闺女妥协,即便原身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折腾,短短几天自杀手段层出不穷,许有德也仍旧没有妥协。
自然这其中也不乏他太了解自个儿闺女的原因,甭看闹得再凶,那都是做给他看的,哪敢真玩真的,闺女若真敢狠狠心来一回真的,他恐怕也就真抵不住心软妥协了。
当然许有德自然不可能知道,成亲那日清晨,被他关在屋里的闺女,竟真的一时糊涂往房梁上栓了跟绳子,本想演戏,却不料因他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屋,救得不及时而致使自个儿闺女真就阴错阳差倒霉催的吊死了。
自然这样已经是后来的事了。
本来许有德已然放弃了那赵京钰,结果之后却又得知那姓赵的小子竟是刚考中了举人!不仅如此那小子还自幼便有神童之名!
当然这些都不能让许有德心动,他心动是因得知那赵家几代人都聪慧的很,赵京钰的祖父在前朝是是做官的,早死的爹也是考中了秀才的,只是命不好早早得病死了,轮到赵京钰又是格外出众,自小便过目不忘!
那段时间因赵京钰刚考中了举人,且年纪轻轻比上一任考中举人的足足年轻三十几岁,可以说是少年英才,他与那赵家便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说那赵家真是格外被文曲星光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