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反派黑化了(穿书)(33)
她心里有个怀疑,但是不敢也不相信——她家郡主事无不可,重要之事都吩咐她去做。郡主虽做过大长公主一段时间伴读,却也是不可能有月如霜的。
凌丽华摆弄着厅里一盆绿牡丹,闻言,眼睑垂下,道:“是啊,多奇怪。”
刘嬷嬷道:“更奇怪的是,燕王府竟能解此毒。要知道燕王世子当年尚且只能听天由命,多少名医束手无策,那小贱人竟能活着回来,若是毒死倒省了心了。”
凌丽华手里一不留神,“咔擦”一声,开得娇艳的牡丹被折断了。
刘嬷嬷眼里闪过痛惜。
凌丽华冷笑了声,毫不留情扔掉断枝:“人若是太过安逸,便如这娇嫩的花儿一样,说断就断,说死就死了。”
“是啊,国公府一路走来,都是郡主陪在国公爷身边,一起经历风风雨雨、严寒酷暑,哪里是这脆弱的花枝可堪比拟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刘嬷嬷没有丝毫诚意地叹息。
“郡主,云芷便跟她那娘一个样,一样讨人嫌。即使拿到人又能怎样,容映之死,自作孽,不可活,与他人何干?”
凌丽华嘴角勾起:“是了。”
*
当今皇帝寿辰在七月初七这天。
正逢整岁,是以,朝廷从年初就开始筹备,力求奢华铺张,以讨皇帝欢心。
今上喜奢靡,好热闹。
凡京城六品以上官员,皆需携家眷于七月初七这日进宫贺寿。
寿礼便是此次盛事的重头戏。
以往每年皆有官员因皇帝一句“赏”,在官场少奋斗三十年。
是以此次各家可谓卯足了劲准备寿礼。
一大早,宋颂跟随国公府马车入宫。
这位昏君虽然不理朝政,潜心仙道,又性好奢靡,铺张浪费,大肆兴建佛庙道观,横征暴敛,令百姓苦不堪言,但他有一样,超越前朝所有帝王。
那就是——后宫无人。
传言皇帝潜龙之时并不荒唐。
不然也不会让永昌侯府与荣国公府两大家族鼎力支持,扶上帝位。
一切变化俱都发生在太子生母,媛仪皇后暴毙以后。
皇帝一夜间性情大变。
除了太子,六亲不认。
一时间血流成河。
简直人人自危。
这媛仪皇后究竟何许人也,宋颂翻遍了原著也没有找到只言片语,整个大顺,都没有人知道皇后身份,亦无人见过其面目。实在有些奇怪。
只能推断出她并非官家女子出身,并非明媒正娶,并没有上皇家金蝶。
她所有的身份,都是皇帝登基以后封的。
有人猜测她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女。
其实是有道理的。
皇帝登基后只册封媛仪皇后一人,后宫独宠。
媛仪皇后生下太子不久撒手人寰,皇帝从此封了后宫,不再踏进一步。
这后宫无人,前朝为了祖宗家法不知道流了多少血,直到太子渐渐长大,颇具慧根,大臣们才熄了劝皇帝纳妃的念头。
后宫既然无人,女眷们却不能同大臣一起,礼部便提请宗人府,酌由一名宫廷女官担任接待女眷的要务。
宋颂进宫后,便跟着内侍领路,先去女官处。
皇宫地图她上次拿到手后,已经仔细研究过。
女眷们从含光门进,一路经安福门,掖庭宫,直到禁苑。
皇室人丁凋零,太后太妃王妃一应皆无,品级最高者便成了永昌侯府老夫人。
其下便是各府老太君,只是她们品级尚不及凌丽华。
一应女眷围着二人寒暄。
这样的场所,历来便是凌丽华和云如玥受众人追捧的时候。
宋颂不动声色地隐藏在人群后,交代门口内侍一声,悄悄遁了。
大臣及男眷由朱雀门,经承天门,至含光殿拜见皇帝,说些讨喜的话,多是祝皇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
待到皇帝不耐烦了,将这群人打发到太极宫候着,自去休息,快近暮时,才到开宴时候。
到时候女眷会由女官带领,与男眷在太极殿汇合。女眷自会由屏风遮挡席位。
宋颂在脑子里勾勒着所有路线,计算每段距离所需时间,不知不觉绕到兴安门附近。
这道宫墙外,铁兵甲胄,万马齐喑。
五万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入了沅州城,甚至,陈兵皇城外。
无一人察觉。
这是何等的掌控!
待会,只要开宴的焰火一放,这些兵甲便会长驱直入,踏着铁蹄搅碎这帮人的美梦。
作者有话说:明晚六点。
第30章
宋颂不禁打了个寒颤。
“啊嚏!”
她立刻看过去:“谁?!”
“你又是何人!”
一个脸上带着婴儿肥的少年抹了把鼻涕,扯高气扬迈着大步走来,上上下下围着宋颂看了一圈。
“孤怎么从未在宫内见过你?”少年睁着大眼睛,“哦,孤知道了,你是来为我父皇贺寿的!你是哪家的?”
宋颂心里暗道好巧,而且,没见过?你怕不是健忘,上次明明在皇帝面前打过照面呢。
她眼睛往四处不动声色扫了下,道:“您是……太子殿下?”
容戈仰着下巴,双手环胸:“看见本殿还不行礼?”
宋颂笑了笑:“臣女见过殿下。”
“你还未说你是哪家的?”少年眸如点漆,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清澈见底。
宋颂心里奇怪,这太子可是皇帝的心肝宝贝,怎的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她一边回答:“臣女乃荣国公府云芷,”一边引导小太子离宫墙远一点,“伺候太子殿下的人呢?”
“咳咳,今日乃父皇寿辰,孤要给父皇惊喜,当然不能让那些奴才瞧了去。”说着,有些不太自在地将手往后背。
宋颂瞧见了一角,心里一动,道:“殿下在此地为陛下准备寿辰礼?”
容戈瞪着黑溜溜的眼睛,浑身毛都炸起来似的:“怎么,你有意见?”
宋颂笑眯眯道:“岂敢?殿下一片孝心感动天地,陛下一定会喜欢的。”
容戈冷哼一声,将手里东西小心翼翼藏好,甩袖而走,几步之后回过头来,一脸傲慢不耐烦:“你,跟上。”
宋颂挑眉,指了指自己:“殿下是说臣女?”
容戈撇了撇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除了你还有谁?”
宋颂道:“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容戈道:“你且跟上便是,怎地忒多废话。”
宋颂:“……”
“可是,殿下,臣女乃女眷,不可在宫中擅自行走。”
容戈雄赳赳气昂昂迈着小腿一边走,一边嫌弃:“再废话孤割了你的舌头,哼!”
宋颂道:“臣女总得知道殿下要我去做什么。”
容戈气急抓了一把脑门,鼓着腮帮子,胸脯一起一伏:“你这女人,聒噪!人长得不如你妹妹漂亮就算了,性子也讨人厌!”
宋颂:卧槽。
她眨眨眼睛:“殿下还认识我妹妹?”剧情的强大啊。
容戈冷哼:“上次于永昌侯府有一面之缘,不愧是沅州第一才女。”说着竟然嫌弃地看了宋颂一眼。
她:“……”
容戈突然停了下来。
宋颂看了看周围:“到了?”
容戈张开双手,眼睛不耐地看着宋颂。
她:“殿下这是——”
容戈仿佛看乡下人似的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双手张得更开:“本殿累了,你来背。”
宋颂脸僵住,她干笑两声:“殿下在开玩笑?”
容戈:“我数三声,你再啰嗦,本太子砍你脑袋!”
宋颂:“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燕王世子未过门的未婚妻,这长幼有序,臣女身份实在不合适,殿下另找他人吧!”
容戈:“三——”
宋颂眯了眯眼睛:“殿下不会从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吧?”小兔崽子一个人跑远了,走不动路,想抓她做壮丁?他奶奶个腿儿。
容戈眼睛不自在地闪了闪,脚动了动,梗着脖子冷哼:“不然呢,你长得就算稍稍好看了那么一点点,但孤也不至于因为你的美貌就让你跟着本太子,女人,不要自作多情。二——”
宋颂露出个笑容,眉间朱砂痣灼灼其华,碧玉簪衬得她肤如凝脂,眉目如画。
一身鹅黄蓦然回首,真可令六宫粉黛失了颜色。
她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