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番外(179)

作者:写离声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重生 打脸 甜文 关键字:主角:沈宜秋、尉迟越 上一世,沈宜秋战过白月光,斗过朱砂痣,过五关斩六将,从没落世家女熬成皇后,终于熬死了狗哔男人,荣升太后。 谁知脚底一滑,撞死在皇帝棺材上,回到还没出阁的十五岁沈宜秋眼一睁,发现回到了新手村,气得把眼一闭翻了个身:爱谁谁,老娘这回不伺候了尉迟越回望人间最后一眼,却看到不讨喜的皇后一头碰死在自己棺材上。尉迟越深受感动,重活一世,他决定对这个爱惨了他的女人好那么一点点……点击展开

沈宜秋心里一动,若是能把十娘留下作伴……但她眼下才十几岁的年纪,留在东宫,她没有机会结识别的小郎君,一辈子不识情爱滋味,不知算是幸还是不幸。

王十娘转头对沈宜秋嫣然一笑:“我想留在阿姊身边,但是不想再做太子良娣,哪怕只是顶个名分。我这么同殿下说了,殿下说待他……可以破例封我个官职,让我辅佐阿姊,是有正经官衔和俸禄的,本朝独一份。”

她顿了顿道:“若是哪日我真的想不开想嫁人,也不妨事。”

沈宜秋一怔,随即喜出望外,握住她的手,不知该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忽听岸上有个小黄门叫道:“娘子——太子殿下请娘子赶紧去!”

船上的三人都是一惊,忙坐起身。

几个小黄门迅速划着小舟来到湖心,跳上画舫,将船撑到岸边。

沈宜秋上了岸,与两位良娣匆匆道别,然后低声问那来传话的小黄门:“出什么事了?”

那小黄门压低声音道:“回禀娘娘,似乎是华清宫出事了……”

第140章 风疾

沈宜秋回到承恩殿,尉迟越已经换上了外出的衣裳,脸色很是凝重,见了她,不像平常那样露出微笑,皱紧的眉头却微微一松:“阿耶在华清宫突发风疾,人事不省,不知现下如何,我们须得立即赶去。”

沈宜秋也是悚然一惊,便即叫素娥替她更衣,一边问道:“医官去了么?”

尉迟越点点头:“我已派了车马去陶奉御府上,接了他径直去骊山。”

两人遂不再多言,收拾停当,便即上了马车。

太子一行轻车简从,倍道兼行,舆人将马催得飞快,车厢颠簸得厉害,沈宜秋方才在舟中多饮了几杯酒,本就有些头晕,这么一颠越发不舒服。

尉迟越将她搂在怀中,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一下一下拍抚着她的后背,她这才觉得好受些。

熬到华清宫,太子单手将她抱下车,又扶着她上了步辇。

皇帝出事是在瑶光楼。

为了与挚爱双宿双栖,此楼近来又修葺过。

梁柱贴了文柏和沉檀,柱础的莲花座上贴了金叶,嵌上真珠宝钿,四壁涂以椒泥,金博山炉中散出袅袅青烟,步入其中只觉异香扑鼻。

沈宜秋本就晕晕乎乎,叫那香气一熏,差点没背过气去,尉迟越也微微蹙眉。

宫人黄门纷纷下拜行礼,两人微微颔首,相携往寝堂中走去。

这里的帷幔都换成了金银线织成,地上铺的宣州丝线毯,一踩便软软地陷下去,仿佛踏在云上。

两人穿过重重帷幔,来到寝堂深处,绕过十二牒云母屏风,便是皇帝的床榻。

皇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目紧阖,面如土色,乍一看像是死了一般。

床边围了好几个脸色焦急的医官,陶奉御正跪坐在床边替皇帝施针。

而何婉蕙则跪在床边珍贵的绿熊皮毯子上,低垂着头,双手捂着脸,肩头耸动,显然是在啜泣。

初秋昼间依旧炎热,夜风却已有了几分凉意,何婉蕙穿得很是单薄,泥金的轻纱帔子下隐隐透出一侧漂亮的肩头,凌乱微湿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另一侧肩膀。

听见众人向太子和太子妃问安,她转过身来,放下捂着脸的双手,露出哭得通红得眼睛和鼻尖,低低地唤了一声“表兄”,便失声痛哭起来。

她姿态婀娜,神情楚楚,便是出了那么大的事,依旧美得如一幅工笔仕女。

奈何尉迟越无暇欣赏,一手扶着太子妃,目光并未在她身上稍作停留,便看向平素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大黄门:“圣人怎会突发风疾?”

大黄门瞥了一眼何婉蕙,躬身道:“回禀殿下,圣人在汤池中沐浴,奴等候在殿外,忽听何昭媛呼救,赶过去一看,便见圣人倒在汤池边不省人事,奴等立即将圣人移到榻上,叫来医官诊治。”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圣人近来沐浴都会屏退所有下人,只留何昭媛在侧伺候,详细情形,只有何昭媛知晓。”

在场众人都看向何婉蕙,她不由羞得满脸通红,沐浴为何要屏退所有下人,在场诸人都心知肚明。

尉迟越这才看向何婉蕙:“何昭媛,圣人入浴时可有什么不妥?”

何婉蕙一脸失魂落魄,蹙着眉咬着唇,抽泣着道:“先时还好好的……并无什么异状啊……”

陶奉御一边将银针插入穴道,一边道:“敢问何昭媛,圣人今日可曾行过房事?”

被当着这么多下人和医官的面问这样的私密事,何婉蕙几欲昏厥,何况还有尉迟越和沈七娘在。

她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

不等她回答,尉迟越扶了扶沈宜秋的肩头,柔声道:“你身体不适,先去偏殿歇息会儿。”

沈宜秋知道太子不想让她听这些,她也对皇帝和何婉蕙的房中事没什么兴趣,顺水推舟地跟着瑶光楼的宫人去了偏殿。

何婉蕙哪里不明白太子的意思,恨得眼中快要冒出血来,他是嫌此事腌臜,不愿污了沈七的耳朵。

莫非天底下只有她沈七冰清玉洁,连听都听不得?

待沈宜秋走后,陶奉御道:“昭媛别见怪,此事关乎圣人御体,还请如实作答。”

何婉蕙只得噙着泪点点头。

陶奉御有些于心不忍,但身为医者,须得弄清病因才好救治,他只得硬硬心肠继续问:“不知行了多久?圣人……出了几回?”

何婉蕙又迟疑了半晌,方才声如蚊蚋道:“这一日前前后后加起来……大约有一两个时辰……说……说不清有几回……”

尉迟越不得不听着,只觉头皮发麻,恨不得自己没生耳朵。

至于何婉蕙,在他心里已经激不起一丝涟漪,有过上一回的谈话,她做出什么事来都不会令他惊讶。

陶奉御听闻有一个多时辰,着实吃了一惊,皇帝已经过了年富力强的巅峰,这是极为不正常的。

他轻轻翻开皇帝的眼皮看了看,又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脸色,又看向何婉蕙,神色越发凝重:“圣人此前可曾用过什么药?”

何婉蕙见那老医官总算不盯着那事问,暗暗松了一口气:“圣人这几日都服紫金丹,并未用别的药和香……”说到此处,她暗暗觑了一眼太子的脸色,见他面沉似水,心也跟着一沉。

她对前朝之事并非一无所知,灵州一战,皇帝不顾远在西北的太子,将已经开拔的援军调回,太子回朝后仍旧对皇帝恭恭敬敬,薛相也依然如日中天。

可见太子虽然监国,真正做主的还是皇帝。

要说太子有什么倚仗,也不过是张太尉的虎符罢了。

可张太尉已经年逾古稀,张皇后也病恹恹的,若是她生下皇子,未必不能取而代之。

得知太子铲除了薛鹤年与曹王,她才知道自己弄错了,但只要皇帝多活几年,熬死张太尉,收回北衙禁军的虎符,张氏和太子便不足为惧。

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怀上龙嗣,皇帝年轻时叫酒色掏空了身子,近年来一直靠着丹药和香来振作,其中便属紫金丹最为立竿见影。

她眼看着皇帝从一日三颗加到四颗,五颗,六颗……谁知真就出了事。

陶奉御叹了一口气,对太子施了一礼:“当是那丹丸有蹊跷,服食后能瞬间催出体内的精力,却会伤及根本,加上劳逸失度,肾气虚亏,风邪入体,遂致此症。”

尉迟越问那大黄门;“炼制此丹的方士何在?”

那大黄门皱着眉头道:“回禀殿下,那方士平素居于山上朝元阁,事发后,奴便即命人去朝元阁寻他,那方士却无影无踪。奴已叫人去山中搜寻。”

尉迟越点点头:“加派人手,继续寻找,务必将此人找出来。”

何婉蕙脸色惨白,这方士是他大伯找来的,若皇帝的风疾是因那药丸而起,何家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她有心乞求太子容情,正盘算着如何开口,屏风外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哭声,随即便听宫人和黄门道:“请贤妃娘娘安。”

她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不自觉地缩起身子,似乎想躲到床幔中去。

然而她无处躲藏,姨母疾步绕过屏风,便即扑到皇帝的床榻前,哀嚎道:“圣人,圣人——”

陶奉御正在下针,叫她唬了一跳,差点没把针插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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