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就我不怕反派[穿书]+番外(125)
“哼,庸医,无礼至极!”慕临江忽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摔了茶杯,扭头就走。
“哎,你这人怎么……什么叫庸医,我给你配药,把话收回去!”医无患踢开茶杯碎片朝门口吼道,“老古董!”
“先生息怒,今日叨扰已久,我们明日再来,告辞。”叶云舟飞快地拱了下手,闪身追了出去。
慕临江甩开雨伞压下伞面,快步回去客房,叶云舟从后面追上来钻到伞下,笑吟吟地道:“你耳朵红了。”
“我是气的!”慕临江强调,“哪有这种大夫,如此冒犯于我,看在霍风霆的面子上我才不与他计较!”
叶云舟觉得有趣,方才的不满一扫而空,故意靠近了慕临江戏谑道:“你就没有一刹那对医无患的提议动心?别压抑自己了,你也是逃脱不了感情枷锁的凡夫俗子,还是说我不但无法蛊惑你的原则,连你的身体也无法诱惑?我不能这般失败吧。”
慕临江停下脚步,偏头去看叶云舟,叶云舟依旧是那副噙着笑意漫不经心的模样,像一道漩涡,让接近的人迷失方向,但漩涡本身又有方向吗?慕临江无法确定。
“你这话是发自真心,还是在享受摆布他人的乐趣?”慕临江一手抬起雨伞,一手压上叶云舟的肩膀,把他推到身后的院墙边。
叶云舟渐渐收起笑意,承认道:“当然是后者。”
“哼,以后少来这套。”慕临江沉声警告,很快话锋一转,凑近了些,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的距离,“闭上眼,我也可以稍稍满足你一下。”
暝瞳的距离太近,连叶云舟也凭空感到一丝压迫,他睁着眼倔强道:“我偏要看着,你命令不了我。”
“这可不是命令。”慕临江稍微偏了下头笑道,叶云舟还没反应过来,唇上温暖的感觉就一触即分。
慕临江撑着伞大摇大摆的走了,叶云舟愣了半晌,才扬声怒道:“慕临江,你打发蚊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精不敢说话_(:з”∠)_
第74章 流水行云03
叶云舟的气恼没有任何用处, 慕临江步伐悠哉,一派怡然自得,踏进院门伸手请他先走。
“时辰不早了, 就在此分别吧, 我住正房, 有事再来寻我。”慕临江收了伞告别。
叶云舟腹诽正房和东厢这么两步路, 还客套个什么劲儿, 他在撺掇慕临江上屡战屡败备受挫折,满脸写着憋气窝火,敷衍地给了慕临江一个白眼。
慕临江无所谓地扬起眉梢,他一向热衷嘴上放话,又道:“当然,无事也可以来陪我一起睡。”
“呵呵。”叶云舟假笑,“不了吧,我可没您几百年练出来的自制力,晚辈是个经不起挑衅的俗人。”
他说完就走, 没给慕临江再发挥的余地, 进了浴间放水洗漱,靠在浴桶里时才感觉十分倦怠,像个再普通不过, 甚至体力根本不达标的少年人,才练了几遍剑谱走了几条街,每寸肌肉就开始叫嚣着不堪重负。
周围寂静无声,叶云舟下意识的看向自己手腕, 这里无疑是个实力说话的世界,即便表面维持着平等公正繁荣,但能维持这些的根源始终是强横的力量。
叶云舟不是有耐心的人, 特别是在修炼这种无聊的事上,花费数百年才能达到慕临江的境界的现实只让他心烦意乱,他放松脊背沉入水中,晶石灯的光线被水波扭曲,他的眼睛在水里发涩,隐隐有种念头,好像他从未有过因为缺乏力量而陷入如今这般困顿的绝境……他不只失去剑影,他到底还失去了什么?
热水格外令人昏昏欲睡,叶云舟换了寝衣倒回床上,几乎沾了枕头就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煌都一座无人荒岛上,足以覆灭城池的霸道灵力正倾泻而出。
霍风霆和霍风霖相对而立,周围弥漫着无形刀芒,嶙峋山岩被劈成碎石,化作齑粉,寒风呼啸卷起飞沙,方圆数百丈空无一物。
“自从你小子长大以后,咱们好像就没认真比试过。”霍风霆扛着刀说,“我多余的话也不说了,决一死战吧。”
“你不是我的对手。”霍风霖冷着脸,他不知道霍风霆的自信从何而来,微微转了下右手的刀,雪亮的光穿透朦胧烟尘,映在眼里。
霍风霆左手抹向刀刃,留下一串血珠,霍风霖皱眉试图游说他:“就算你侥幸赢我,之后呢?别忘了是谁让凌崖城有今天的地位!我才是名副其实的城主!这位子你拿回去,不过是做慕临江的走狗,把我费尽心机得来的一切都拱手让人,你爹九泉之下会如此希望吗?”
“老头子活着就没做点好事,死都死了,我还管他希不希望。”霍风霆不以为意,蘸着血在刀背上生疏地划下符文。
霍风霖攥着刀,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东西被霍风霆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不禁越发怨愤,这时只见霍风霆一敲刀身,符文化作数道流光罩向身体,灵力就在这一刹那猛地如潮水般暴涨起来。
“这是慕临江教你的?”见霍风霆修为乍然提升,霍风霖后知后觉惊愕不已,“他竟将摧神诀之中的上等咒法传授给你?”
“短暂的提升一点根基,又不是全无代价,算个屁的上等咒法。”霍风霆嗤了一句,“慕临江可比你大方,富裕的很,凌崖城拱手送他人家也不稀罕,你还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霍风霆!纳命来!”霍风霖在这般戳心的嘲讽下一声沉喝,眼中杀气暴涨,提刀便冲了上去。
山崩地裂的轰鸣在一瞬间响起,毫无保留的施展让天地也为之震撼,同是当世刀法顶尖的修者,两人的刀光和捕捉不清的身影交织一处,连日月在沙尘和杀气中悄然更替也无人在意。
凌崖城的两任城主正在死战,但凌崖城本身依旧一片和乐,没了副城主确实让上下忙乱一阵,但代理人选很快顶上,规章制度照旧,该追责查办的都按律法处置,所谓案件牵扯不广就无法彰显执法者的功绩,凌崖城还是屹立不摇的煌都之首,甚至还在百姓之间博得大好名声。
叶云舟睡了一上午,直到被饥饿感催促着不得不起来,出门喊人送了午饭,吃完之后和附近的小厮侍女搭了几茬话,算是彻底把昏迷三天的情报补了回来。
慕临江一直没来东厢,叶云舟也不是很想动弹,一时想不到什么让自己愉悦的有趣点子,怠惰就占了上风,他懒洋洋的在床上窝着,整个下午也睡过去,醒来时屋内还是没有慕临江来过的迹象。
这就有些奇怪,叶云舟揉着眉心起来,洗漱过后勉强打起精神往正屋去,卧房的床上被褥凌乱,床帘也掉了一半,几件衣衫散落在床尾和地板上。
这场面很容易引起误会,叶云舟捡起那两件衣裳,发现袖口布帛撕裂,零星的深色痕迹染在衣袖,像是血迹,他顺着床柱抬头,上面还有几道清晰的抓痕。
叶云舟深深吸了口气,懊悔自己错过了一场值得观摩的好戏。
“宫主,你在吗?”叶云舟把衣裳扔回去,靠在床边喊了一声。
片刻之后,屏风后的浴间暗门里传来一声稍显疲倦的应答。
“不在。”慕临江哑着嗓子说,“状态不好,明日再见吧。”
他的声音沙沙的,隔着门和屏风闯入耳朵,流进脑中,几乎要唤起心跳的共鸣,叶云舟莫名抖了一下,他缓步朝浴间走去,听出慕临江的话里含着些轻松的笑意,如果非要把这种情绪做个比喻,大概会是背着黄昏的夕阳散步回家,在一阵风里把外套披在你身上的感觉。
叶云舟推门进去时,又被自己过于肉麻的比喻震的搓了下胳膊。
浴间内水汽弥漫,最里侧的浴桶裹在氤氲的雾中,叶云舟礼貌地反手关门停在门口,用还算平静的语气问道:“怎么回事?七日良夜的解药这么快就配完了?”
“你这不是猜到了。”慕临江的语速很缓,听起来没什么力气。
“你应该告诉我。”叶云舟表达不满,像模像样地心疼责怪他,“我们的关系还不够亲密吗?你竟然瞒着我自己默默受苦,我毫无知情的睡了一天,什么都没做。”
“……我应该让你围观我受苦吗?”慕临江咂摸着叶云舟的话意,“省的你无聊到只能睡觉?还是你真想应了医无患的话,换个含义的睡?”
“怎么会。”叶云舟笑了两声,抬步走近,终于在闷热的浴间里看清了慕临江的脸,但浴桶的水面飘了一层花瓣,香气不重,更多的是药味,他看不清水下,就故作严肃道,“老爷子说话注意点素质,我是关心你,非常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