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霄万里(93)

作者:白芥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太子坠马落崖、不知所踪,失忆后被他的皇弟恪王在众人眼皮子下捡回去藏了起来。而他这个野心勃勃的好弟弟,正是致他坠马的幕后黑手之一。     朝堂之上风波诡谲、人心惶惶,恪王府中朝云暮雨、夜夜春宵。     糊里糊涂成为恪王爱宠,直至记忆恢复,太子终于想起了所有事情。     ※疯批病娇x闷骚假正经,年下     ※攻受无血缘关系,攻非皇帝亲生子点击展开

凝神听了片刻,谢朝渊松开手,脉象有些紊乱,还好,至少现下还死不了。

王让见他这样止不住地担忧:“殿下,明日还是出门找大夫看看吧,不叫郎君发现就是了。”

谢朝渊不置可否。

他第一次吐血,是谢朝泠在陵殿放火执意要回宫时,那时胡太医就说过他不该以身犯险、用自己心头血养蛊,这种蛊霸道,于被种蛊之人无大害处,于他却极易被反噬。后头那回中毒,虽救了回来清了余毒,他心肺脏器到底有损,那蛊的反噬变得更轻易频繁,哪怕他如今日日夜夜与谢朝泠在一起,他其实已经有些控制不住那蛊了。

或有一日那蛊在谢朝泠体内养不住,蛊会死,他也会死。

最高明的大夫对此也束手无策,但谢朝渊不在意,他不信他运气会这般差,谢朝泠已经在他身边了,他怎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别告诉他。”

“可……”

谢朝渊抬眼,沉下面色,又一次严厉叮嘱:“本王说了,不许告诉他。”

谢朝泠端了冲好的蜜水回来,进门时正碰到王让出去。看到谢朝泠,王让赶紧将手中那污了的帕子塞进袖子里,谢朝泠晃眼间瞧见,问他:“你藏什么呢?”

“没什么要紧的东西,正要拿去扔了。”王让小声道。

“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郎君您还是别看了,”王让尴尬解释,“秽物而已,会脏了您的手。”

谢朝泠神色顿了顿,一声轻嗤,进门去。

谢朝渊已半倚在榻上阖了眼,谢朝泠吩咐人去打来热水,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脸:“六弟,将蜜水喝了。”

谢朝渊闭着眼“唔”了声,没动。

谢朝泠将杯子送到他嘴边:“张嘴。”

好不容易喂了半杯下去,谢朝渊伸手一拉,谢朝泠坐到他腿上,小混蛋终于睁眼看向他,眼里盈满笑:“哥哥去了好久。”

“没多久,刚你又做什么了?你的人怎么鬼鬼祟祟的?”

“没做什么,哥哥想岔了。”谢朝渊摇头。

谢朝泠懒得再说,哄他:“还有半杯,赶紧喝了。”

“哥哥喂啊。”谢朝渊笑瞅着他。

谢朝泠从他的眼神里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声笑骂了一句,将剩下半杯蜜水倒进嘴里,再俯身吻住谢朝渊的唇。

唇舌纠缠,谢朝渊由着谢朝泠主动,慢条斯理地吮吸那一点甜蜜柔软,直到谢朝泠呼吸不畅稍稍退开些,唇畔依旧贴在一块,谢朝渊哑声笑:“甜的。”

“现在清醒了吗?”谢朝泠轻声问。

“还没有。”

谢朝渊将人揽紧入怀,继续亲他。

耳鬓厮磨片刻,谢朝渊额头抵在谢朝泠肩膀上不再动了。

谢朝泠帮他松散开长发,一下一下揉按他后脑勺,再捏起梳子帮他将头发梳顺:“喝不了那么多酒就少喝些,小王子不是很能耐吗?你要真不想喝,那些人还能逼迫你不成?”

“哥哥教训的是,我以后会注意。”谢朝渊乖乖认错。

这小子突然这么听话,反叫谢朝泠意外,于是更多的话也不再说了,继续帮他梳头发。

烛火下谢朝泠的神情格外柔和,谢朝渊安静看着他,也变得愈发听话,之后谢朝泠拿了热帕子帮他擦脸擦手,他也难得没乱动,谢朝泠让转脸便转脸、让抬手便抬手。

这模样倒当真像个乖巧懂事不添乱的好弟弟了。

“你要是能一直这么乖乖听话,我倒是省心了。”谢朝泠好笑道。

“我是你弟弟又不是你儿子。”谢朝渊小声嘟哝。

“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一个儿子,”谢朝泠笑着撇嘴,“生个你这样混账的儿子,我不得倒了八辈子霉。”

谢朝渊抬眼:“琳琅。”

“嗯?”谢朝泠随口应,手指又顺了顺他的长发,暗想着这小混蛋的头发还挺软的,跟他这霸道性子半分不像。

谢朝渊将他手拉下,握在手心捏了捏,又一次喊:“哥哥。”

谢朝泠低声笑,扔了布巾,顺手拉下床帐。

翌日早,赶在谢朝渊出门前,谢朝泠前些日子在外定制的喜服送来,他拉上谢朝渊一起试穿,若是不合身趁着还有些时日还能再改。

喜服一共两套,大梁式的和西戎样式的各一。

都是很喜庆的火焰红,大梁式喜服繁复贵气些,形制十分讲究,西戎人的喜服可依喜好剪裁,不拘于一个样式,各有千秋。

谢朝泠换上前者,站定长镜前,谢朝渊自他身后欺近,笑看着镜中贴在一块的两张脸:“哥哥穿这身衣裳真好看,像那画中人。”

谢朝泠撩眼睨向他,轻吐出声音:“不及卿卿。”

谢朝渊继续笑,双手环过他的腰,帮他扣紧腰带,鼻尖蹭过他面颊。

“还要改吗?”

谢朝泠又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腰身这里再改熨帖些吧,有点大了,你的这件也是。”

他俩仅此一次的婚礼,哪怕只是镜花水月,他都想尽量做到尽善尽美。

谢朝渊也无意见:“你说好便好。”

试完喜服,王进将外头买来的烤饼盛盘端上来,谢朝泠拿筷子捻起一块,先喂给谢朝渊。

“好吃吗?”

谢朝渊嚼了几口,点头:“尚可。”

谢朝泠笑了笑,这饼他之前在街上吃过,觉着味道不错,方才早起的时候说想吃,谢朝渊便吩咐了人特地去买来。

他们先前已经用过早膳,谢朝渊吃了两块便停下,谢朝泠胃口倒是不错,坐去一旁榻上,一口烤饼一口茶吃得很快。

谢朝渊换回平常穿的衣裳,出门前又过来与他说了几句话,谢朝泠提醒他:“今日早些回来,别再喝酒了。”

谢朝渊笑:“好。”

人走之后谢朝泠搁下筷子,嘴角笑意跟着收敛。

王进上前来抽出盘子最下边那张烤饼,慢慢掰开,取出了里边薄薄一张信纸,小心翼翼擦拭干净后递过去。

谢朝泠接过展开,迅速看完。

特布木在信中说已经将消息送去了西北,至于西戎王手中那假太子,也已布置好这几日便能除去,让他稍安勿躁。

再就是关于谢朝泠之前问的那蛊的事情,除了种蛊之人死确实还有另一种解蛊之法,只要被种蛊之人七日之内放尽一回心头血,便能彻底解蛊。

但这种法子很痛苦,于被种蛊之人身体损害极大,特布木像是猜到那蛊是种在了谢朝泠自己身上,信中一再提醒他不要轻易尝试。

王进低声道:“具体的法子您若是需要,过后会再送来,郎君,您……三思。”

谢朝泠闭眼沉思片刻,将信纸扔进火盆中。

第74章 “哥哥方才是真的要哭了吗?”

谢朝泠靠在榻中闭目养神,王进放轻脚步进来,低声与他禀报:“郎君,找到了。”

说罢颤抖着手将东西呈上,是一方已经糟污不堪、满是干涸血迹的帕子。

方才谢朝渊带人出去,谢朝泠让之去找府中收腌臜物的下人,将昨夜王让扔去的这样东西翻了出来。

谢朝泠伸手接过去,垂眸盯着那团血污,半晌没动。

特布木在信中说,那蛊会反噬种蛊之人,吐血仅仅是开始,谢朝渊已经在吐血了,还故意瞒着他。

“郎君……”王进战战兢兢喊。

谢朝泠回神,将帕子扔回去:“送回去吧,别叫人发现了。”

谢朝渊今日果真回来得早,申时之后就回了府,许是怕谢朝泠无聊,特地给他带了几本外头买的书。

“今日还要出去吗?”谢朝泠问。

谢朝渊笑道:“你不让我喝酒,今日不去了。”

说了几句话,谢朝泠推开半边窗,外头又下了雨,雨水断断续续地叫人瞧着厌烦,天好像更寒了。

谢朝渊过来又将窗推上:“别开窗了,小心灌了风着凉。”

谢朝泠轻声一叹:“也不知道小黄怎么样了,可惜没将它带出来。”

“在东宫里你还怕没人喂它么?也没谁会为难一只鸟儿。”谢朝渊随口道。

谢朝泠笑笑,没再说。

他坐上榻,看谢朝渊从外头带回来的书。

谢朝渊倚坐他身侧:“哥哥今日好似心情不大好。”

分明清早试喜服时还高高兴兴的,这会儿很明显瞧着情绪不高,强颜欢笑。

谢朝泠的目光从手中书册移至谢朝渊脸上,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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