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霄万里(65)

作者:白芥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太子坠马落崖、不知所踪,失忆后被他的皇弟恪王在众人眼皮子下捡回去藏了起来。而他这个野心勃勃的好弟弟,正是致他坠马的幕后黑手之一。     朝堂之上风波诡谲、人心惶惶,恪王府中朝云暮雨、夜夜春宵。     糊里糊涂成为恪王爱宠,直至记忆恢复,太子终于想起了所有事情。     ※疯批病娇x闷骚假正经,年下     ※攻受无血缘关系,攻非皇帝亲生子点击展开

再之后便是推杯换盏的互相劝酒。

谢朝浍去与谢朝泠敬酒,谢朝泠很给面子,站起身举杯与他喝了,言笑晏晏,俩人看起来颇有几分兄友弟恭的融洽。

谢朝渊冷眼看了一阵,将杯中酒倒进嘴里。

酒过三巡时,谢朝渊拎着酒壶晃到谢朝泠面前去,谢朝泠正吃东西,听到头顶响起熟悉笑声抬眼。谢朝渊晃着酒壶冲他道:“太子哥哥可愿赏脸,陪我也喝杯酒?”

谢朝泠搁下筷子,眼神示意他坐。

谢朝渊自若坐下,为谢朝泠斟酒。

殿中人大多喝高了,因都是近支的宗亲没有那么多顾忌,三两聚在一块说话,也有围着乾明帝抱怨家长里短的,谢朝泠与谢朝渊坐一起喝酒闲聊,更无人在意。

“这些菜都冷了,太子哥哥还要吃吗?这还能吃?”见谢朝泠酒喝完,谢朝渊又给他倒满一杯,笑问他。

“能入口就行。”谢朝泠随口道。

不一直埋头吃东西,便会不断有人来叫他喝酒,烦不胜烦。

谢朝渊没有揭穿他:“听闻琼华岛上的琼花都开了,太子哥哥明日想去看吗?”

谢朝泠目光动了动:“你这是邀请孤一起去?”

“啊,就我与太子哥哥,我每回来这别宫里,都喜欢去岛上玩,哥哥陪我一起去吧。”谢朝渊低下声音,凑得谢朝泠更近。

谢朝泠眼里有转瞬即逝的笑,随即又故作正经提点他:“六弟这般玩物丧志可不好,你年岁也不小了,既然入了朝堂,就该学着做正经事,为父皇分忧,别成日里尽想着玩。”

“我没本事为别人分忧,”谢朝渊将杯中剩下的酒一口喝完,“除非那人是太子哥哥。”

“所以,明日太子哥哥肯赏脸吗?”

谢朝泠移开眼:“再说吧。”

半壶酒很快喝完,谢朝泠叫人再上来一壶,小太监捧着托盘将酒送上,谢朝泠接过,先给谢朝渊倒了一杯,再给自己酒杯添满。

“这酒挺冲的,太子哥哥小心又喝醉了。”谢朝渊拎起杯子,先谢朝泠一步,倒酒入嘴。

谢朝泠举杯正要再说什么,闻得一声脆响,身侧人手中酒杯打翻落地,谢朝泠惊讶看去,就见谢朝渊一手捂住胸口,面色痛苦弯下腰,竟吐出一大口黑血来。

原本蜷着腰低眉顺目的送酒太监陡然从怀中抽刀,朝着谢朝泠刺去,谢朝渊抬手一挡,电光火石间将人拦下,咬牙夺过刀,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将刀插进了那太监心口。

下一瞬谢朝渊跟着倒下,谢朝泠回神下意识伸手去扶,谢朝渊倒在他身上。

殿中乱成一片,谢朝渊还在不断吐血。

失去意识之前,他靠着谢朝泠,垂眸看向那已呈死尸状躺倒地上的太监,目光逐渐涣散却又格外冷静,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无声冷笑。

作者有话说:

注:皇帝骂淮王那八个字借用自历史典故

第53章 一巴掌甩上谢朝渊的脸。

周围都是惊叫声,谢朝泠跪蹲地上,双手抱住栽倒他身上的谢朝渊,黑血喷了他一身。

颤抖的手指伸到已经昏迷的谢朝渊鼻下,还有气息。谢朝泠紧绷的身体骤松,用力握紧拳头再松开,抬眼看向闹哄哄彻底乱了的大殿。

乾明帝酒喝多了神志不清又似被眼前场景吓到,瘫在御座上惊魂未定,余的人更大多吓得瘫软在地、仪态尽失。

谢朝泠很快冷静,将谢朝渊交给身后下人,吩咐人立刻去传太医,再起身,镇定冲闻声进来的禁军侍卫下令:“殿中所有人包括内殿里的女眷都看住,在事情查明之前,一个都不许离开别宫。”

有醒过神的老王爷闻言立刻跳起来反对:“太子殿下这是何意?这是要将我们都当做嫌犯看押起来吗?”

谢朝泠没理人,冲乾明帝道:“还望父皇准许,那酒和刀是冲着儿臣来的,选在太后寿宴上发难,用心委实险恶,如今六弟代儿臣挡了毒酒,中毒昏迷不醒,儿臣必得将事情查清楚!”

乾明帝终于回神,被人搀扶着坐起身,望着眼前一团乱的大殿,再看到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谢朝渊,面色铁青。

“先将今日所有过手过寿宴酒菜的人都扣下审问,殿中这些伺候的人也都押下。”皇帝咬牙下令,但对谢朝泠提议的看住这一众王公,甚至内殿的宫妃、各府女眷,显然还有所犹豫。

谢朝泠神色微冷,转头去看谢朝渊,太医已匆匆赶来,他也不等皇帝再说,立刻吩咐廖直、王让等人:“将恪王抬到隔壁偏殿去,让太医诊治。”

这边谢朝渊刚被人抬下,外头又有人连滚带爬地进来禀报:“陛、陛下,看管二殿下的禁军那头来禀报消息,说、说二殿下用膳时中了毒,如今已七窍流血昏迷不醒了!”

满殿哗然,乾明帝闻言瞠目欲裂,厉声质问:“为何他也中毒了?怎么中毒的?谁下的毒?!”

跪在地上的人哆哆嗦嗦禀报,说他们押下了一个禁军里的小兵,药是那人送进去的,外头有人花了二百两银子买通他,那药已经连着送了好几日,二殿下之前一直没什么反应,他并不知道那是要人命的毒药。

谢朝泠立刻道:“父皇,事有蹊跷,请父皇下旨彻查事情!”

乾明帝脸色已黑得不能再黑,终于沉声喊:“来人!”

所有来参加寿宴的王公连带着家眷都被留在了别宫,没有准许不能再随意走动,皇帝下旨让禁卫军彻查事情,并且给了时限,三日之内一定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结果。

谢朝泠随乾明帝一块去了偏殿,谢朝渊依旧昏迷不醒,面色已经开始发黑发紫,太医低声与他们禀道:“臣等已经给恪王殿下灌了药,他方才吐了两回,已经不再呕血了,目前来说气息、脉象都尚算平稳。”

“那为何他脸上还是青紫发黑的?”皇帝眉头深蹙,谢朝渊这样,若非太医说他气息脉象还在,看着就与死人无异。

太医斟酌着道:“那药毒性烈,好在殿下先前吃了不少与药性相克的酸枣,第一时间呕出血来,应当不会有性命之忧,待到之后体内的毒都排出,脸色自可恢复正常。”

“毒排出来人就能好吗?会不会留下什么暗疾?”谢朝泠问。

太医小心翼翼答:“这个眼下还不好说,需得等殿下醒了,观察些时日才能下定论。”

谢朝泠闻言拧眉:“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或许今明日,又或许还要几日,那药先每三个时辰喂一次,明日之后每五个时辰喂一次,灌下后殿下很快又会吐出来,多吐几次,慢慢将毒带出来便好。”

乾明帝的神情依旧难看,当下给一众太医下了死令,无论如何也要将谢朝渊救回来,否则所有人提头来见,众太医战战兢兢应下。

乾明帝没在这偏殿多待,转身又回去亲自审问人去了,谢朝泠独自留下。

一众太医都去了外头商议治人的法子,除了几个恪王府的下人没有别的人在,谢朝泠走上前,停步在床榻边,不出声地看着床上紧闭双眼、仿佛已无生气的谢朝渊。

在他印象里,他好似从未看过这样的谢朝渊,大多数时候,这小混蛋脸上要么挂着玩世不恭的笑,要么冷冰冰的阴着脸生气,但都不会像这样,脆弱得仿佛随时可能丢了性命。

毒酒是冲着他来的,行刺的刀也是冲着他来的,本应躺在这里的人是他。

谢朝泠狠狠闭眼,半晌才又缓缓睁开。

身后传来轮椅转动的声响,谢奉玨上前来,皱眉看了片刻床上一动不动的谢朝渊:“……这小子。”

谢朝泠低下声音:“皇叔,他是因为我才这样。”

“他运气不好而已。”

谢奉玨说罢又摇了摇头:“算了,就当是吧。”

谢奉玨离开,谢朝泠又独自站了片刻。

直到身旁一直没吭声始终低着头的王让小声与他道:“太子殿下,殿下现下这样,您多心疼心疼他吧。”

谢朝泠侧目瞥他一眼,一句话未说,转身而去。

谢朝泠出来时,乾明帝正在外头亲自审问内侍院和尚膳处的一众管事太监,但问了一圈,谁都说不清那行刺谢朝泠的小太监到底是打哪里冒出来的,偏他就混进了太后的寿宴里,还当众毒害了谢朝渊。

禁卫军的人正要将那已经死透的刺客抬下去,谢朝泠走过去看了一眼,平平无奇的一个小太监,看着约莫只有十四五岁,这么个不起眼的刺客想要揪出他幕后之人,确实难办,如果还留着活口倒还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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