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霄万里(27)

作者:白芥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太子坠马落崖、不知所踪,失忆后被他的皇弟恪王在众人眼皮子下捡回去藏了起来。而他这个野心勃勃的好弟弟,正是致他坠马的幕后黑手之一。     朝堂之上风波诡谲、人心惶惶,恪王府中朝云暮雨、夜夜春宵。     糊里糊涂成为恪王爱宠,直至记忆恢复,太子终于想起了所有事情。     ※疯批病娇x闷骚假正经,年下     ※攻受无血缘关系,攻非皇帝亲生子点击展开

赵长明这老匹夫也果真狠毒,东山营这个统领跟了他少说有十好几年,就这么眼都不眨就将人推出来顶罪了。但死一个统领保全其他人,如此一来,乾明帝想要借题发挥趁机给东山营大换血,已无可能。

王让小声问他:“殿下,您真打算让郎君独自出府?”

谢朝渊转眼睨过去。

王让声音更低:“奴婢那徒弟,郎君身边伺候的王进,这几日瞧着有些怪异,像是有事隐瞒。”

谢朝渊闻言微眯起眼,沉默片刻,他淡声道:“让他去吧,派几个机灵点的跟着就是。”

王让应下。

谢朝泠拿了点心回来,停步庭院中,抬头看向已彻底落尽黄叶的枯树,隆冬已至。

敛回目光时,对上屋中靠坐窗边正看向他的谢朝渊的视线,谢朝泠轻勾唇角。

小殿下看着他没动,谢朝泠心道这人可真好看,就这么不动声色坐那里,就已叫人转不开眼,美色误人呐。

入夜。

谢朝泠侧躺床榻上,闭着眼不愿再动,谢朝渊将他汗湿贴在背上的长发撩开,略干燥的唇轻蹭他后颈:“琳琅比以前更放得开了。”

“殿下教得好,”谢朝泠懒洋洋抬手,盖上他贴在自己腰侧的手背:“殿下别再亲了,痒。”

谢朝渊移开唇,依旧将人揽在怀中不放。

谢朝泠心头生出丝微妙情绪,翻过身,撞进谢朝渊紧盯着他的黑眸里。屋中只留了一盏宫灯,些微光亮透过床帐映在他眼底,谢朝泠被那簇光吸引,抬手抚了抚谢朝渊面颊。

“殿下今夜有些奇怪。”谢朝泠说得笃定。

先前还好好的,后头不知道谁惹了这小祖宗不高兴,方才又狠狠折腾了他一回。

他刚到小殿下身边时,这人还会装出些假笑,现在是连装都不屑装了,不高兴了就摆脸色,脾气实在差劲。

谢朝渊捉过他手握在掌心,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摩挲过去,不知在想什么。

谢朝泠心中那种怪异感更甚:“殿下?”

“上回你说皇叔的庄子好玩,我在那附近也寻了一处庄子,下次带你去看看。”

谢朝渊慢慢道:“只要你去了外头记得回来,你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谢朝泠略微莫名:“殿下为何这么想?”

谢朝渊抬眼,定定看着他:“提醒琳琅一句而已。”

“……若我当真不回来了,殿下还真打算打断我的腿啊?”谢朝泠有些生气,这小殿下够莫名其妙的,先前还好好的,这是突然又犯病了。

之前谢朝渊说打断他腿,他只觉这人疯得厉害,如今若谢朝渊再这么说……

谢朝泠一个翻身,坐上了谢朝渊的腰,居高临下看他,双手揪住他衣襟:“殿下不要欺人太甚。”

他说话时长发散落下,发尾落在谢朝渊颊边,被谢朝渊手指勾缠起。抬眼看去,谢朝泠面覆愠色,双颊还留有方才情事过后的潮红,衬得整张脸愈加生气勃勃:“殿下说,又想打断我的腿吗?”

谢朝渊盯他片刻,忽然就笑了:“你若是听话,本王自然会宠着你。”

“一派胡言。”谢朝泠抬手,好悬才忍住一拳揍下去的冲动,“殿下你才几岁?谁宠谁呢?你这样我是不是还要说一句哥哥疼你?”

“你说,我听着。”谢朝渊厚颜无耻道。

谢朝泠噎了一瞬。

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没有错漏谢朝渊的眼睛,谢朝渊抱着他坐起来些,倚在床头看着他道:“我说这个你生气了?”

“我不能生气么?殿下总是这样,强硬又霸道,谁听了心里能好受?”

谢朝渊却问他:“我方才说什么了?我只叫你去了外头要记得回来,这样也算霸道吗?”

谢朝泠:“……”

打断腿这句,谢朝渊今日似乎确实没说。

谢朝泠尴尬的神情莫名取悦了谢朝渊:“哥哥承认自己错了吗?”

谢朝泠揪着他衣襟的手收紧又松开,最后丧气道:“算了,我是哥哥,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谢朝泠重新躺下,翻过身,没劲再与谢朝渊说。

谢朝渊弯腰靠过去,将他贴上脸的发丝拨去耳后:“琳琅,只要你还肯回恪王府,我会让你高兴。”

谢朝泠睨过去,谢朝渊盯着他眼睛,压下声音:“否则,你要是怕疼,我即便不打断你的腿,也会将你关起来,再没有下次。”

“就像小黄一样是么?”

“就像小黄一样。”

谢朝渊说得漫不经心又格外认真,他是认真在警告谢朝泠。

他可以勉强自己妥协,放谢朝泠离开他视线,但他不能忍受谢朝泠试图逃离他,若是那样,他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事。

“所以,不要想着逃走,留在我身边就好。”

吐息间的热气欺近,谢朝泠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不再吭声。

谢朝渊的吻压下,谢朝泠闭起眼,……罢了,之后的事再说吧。

第23章 空了几个月的思绪里终于闪过一整段完整的画面。

皇帝御书房。

乾明帝眉头紧锁,这几日他每日听着臣下禀报桩桩件件的事情,气得头疾症又发作了,饶是如此,依旧所有人都在给他这个皇帝添堵。

谢奉玨进来请安,因他腿脚不便,乾明帝直接免了礼,让他坐到自个跟前来,长吁短叹地诉苦:“朝中这些人,都巴不得早日气死朕,你说说他们做的都是什么事,为了一己私利汲汲营营,连军饷都敢私自挪动,还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如今出了事,一个个的就只会互相推诿塞责,没有一个好的,没有一个是真正替朕这江山社稷考虑的。”

谢奉玨安静听乾明帝抱怨,并不接话。

乾明帝说了半日,自觉没意思,叹气道:“赵氏气焰过于嚣张,这东山营绝不能再放任如此,这回朕无论如何也要从外头调人进去。”

谢奉玨终于开口,问他:“陛下有何打算?”

“朕之前思来想去,一直想从西台营那头调动,但反对的人太多还闹出许多事情,如今被人提醒才想到何不干脆从京外调人,西北那头如今还算太平,抽调个人回来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驻西北大军的左副统领徐善是个能人,他是西北当地人,在京中无根无基,朕将他调入京,也好叫那些老匹夫少些戒备,以便顺利成事,你觉着如何?”

谢奉玨想了想道:“徐善这人,臣弟未与他共事过,听闻年轻有为,短短几年升上左副统领一职,确实是个能人,如今京里出了事,东山营、兵部识相点,应该不敢再反对调任之事,尤其东山营,这么大的事情被他们这般轻飘飘逃过,已是陛下网开一面,他们也该自个寻个台阶下。”

乾明帝面色难看,哪里是他网开一面,是赵长明那些人太狠,不等他下令彻查这私挪兵饷之事,已经先将人推出来一力顶了罪,他想再大开杀戒都没了借口。

谢奉玨忽然问:“陛下,从西北调人这事,是谁与您提的?”

乾明帝喝了口茶,随口说:“这两日朕正烦心这事,多亏汪清与朕提了个醒,说可以将目光放去别处,朕先前就是想岔了,倒是忘了这个。”

谢奉玨知道这老太监是乾明帝跟前第一红人,深得宠幸,他没再多言,说起乾明帝烦心的另一件事情:“京卫军那里,陛下若觉得拿捏不住,也不必苦恼一定要从其内部下手,不防效仿先帝对付东山营那般,另建一支京卫衙门,与之分庭抗礼,眼下正是好时机,趁着这次火器库爆炸之事,将内外城的安防护卫分开,使之各司其职便是。”

谢奉玨说完,乾明帝略一思索,不由心头火热。这个主意确实不错,皇城中有禁军,只要在外城另建一支京卫军,原本的京卫军被困在内城中,进不得退不得,稍有异动便能被两头包夹,如此还有何为惧?

乾明帝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好,这事可以从长计议,尤其这领兵人选,朕得好生斟酌斟酌。”

谢奉玨没在乾明帝这里久待,后头说有事先告退。

走出殿外时,碰到那汪清老太监,对方笑眯眯地过来与他问安,谢奉玨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很快离开。

出宫上马车,他吩咐人:“去南市。”

谢朝泠这会儿刚到了西南外城,十余日过去,这个地方依旧一片狼藉,到处是倾倒烧焦的房屋瓦舍,散发着挥之不去的烟熏焦臭味,说是人间炼狱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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