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霄万里(187)

作者:白芥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太子坠马落崖、不知所踪,失忆后被他的皇弟恪王在众人眼皮子下捡回去藏了起来。而他这个野心勃勃的好弟弟,正是致他坠马的幕后黑手之一。     朝堂之上风波诡谲、人心惶惶,恪王府中朝云暮雨、夜夜春宵。     糊里糊涂成为恪王爱宠,直至记忆恢复,太子终于想起了所有事情。     ※疯批病娇x闷骚假正经,年下     ※攻受无血缘关系,攻非皇帝亲生子点击展开

前提是,他真的没有野心。

但是他有。

谢朝泠忽然有些意兴阑珊,在水里泡了半个时辰,他也困了,起身走出浴池。

谢朝渊依旧坐在水中,仰头看着他。

他们俩人一起时,多半不会留人伺候,谢朝泠在谢朝渊的目光逡巡中自若擦拭干净身体,披上中衣。

“太子哥哥这副模样,与在人前当真判若两人。”

谢朝泠回头,谢朝渊依旧坐在水中,嘴角还噙着笑,就这么看着他不动。

“有何不同?”

“不同自然是不同的。”但谢朝渊不想说。

谢朝泠摇了摇头:“你也起来吧,别一直在水里泡着了。”

谢朝渊回去寝殿时,谢朝泠正倚在窗边逗小黄,殿中没有下人,他的模样看起来也与从前在恪王府时一般无二。

谢朝渊站在一旁看了一阵,走近过去。

被谢朝渊捉住手腕,手中逗鸟棒落地,人也被按到了窗边墙壁上,在谢朝渊的亲吻贴上来时,谢朝泠无声看着他。

唇贴着唇,谢朝渊问:“哥哥会拒绝吗?”

谢朝泠眸光动了动,先咬上了他唇瓣。

唇舌纠缠。

赵国公府。

谢朝沂低着眼,面色阴冷,正怂恿面前的赵氏父子:“舅舅,表哥,你们还要坐以待毙吗?再不做些什么,赵家日后就只能任人鱼肉了,父皇不会放过你们,我那位太子五哥想必更不会放过你们。”

屋中没有别的人,谢朝沂说的直白,意图更明显。

赵氏这些日子确实不太好过,赵文清虽然起复了,但如今的内城卫军夹在禁军与外城京卫军之间,腹背受敌、两面受气,早不复往昔风光,且因为这个位置是从常珂那个林氏女婿那里抢来的,加上他们弃了娶了林氏女为妃的谢朝溶,赵、林两家的关系已不如从前那般紧密。再有就是,左伦那个老匹夫做了东宫准岳父,明显生出了其他心思,再不像之前那般好说话,他们想要往户部塞人的盘算最终落了空。

更别提,东山营一场剿匪,竟折了赵长明亲手提拔起来最亲信的两位副统领,要说当中没有阴谋,谁会信?

赵长明不动声色地喝茶,并未表态,赵文清试探问:“殿下可有何想法?”

就听谢朝沂恶狠狠道:“昔年先太子是如何死的,再如法炮制一次便是。”

赵文清眼中有转瞬即逝的惊讶,连赵长明神色都变了,显然他二人都未想到这七殿下年纪不大,胆子却当真不小。

谢朝沂哂笑:“舅舅,表哥,本王跟你们是一家人,有些话不妨挑明了说,本王虽然年纪小,但当年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你们当年敢做,如今怎的反而束手束脚了?”

赵氏父子俱未接腔,窗户外头不停歇的蝉鸣声正叫人心烦。

那已经是六年前,赵氏气焰最盛之时,乾明帝身患疟疾在东山别宫里养病,先太子留京监国。当时恰逢三年一次的会试放榜,却闹出了舞弊风波,大批学生被人煽动,群情激愤砸了贡院,京卫军前去平乱两边发生激烈冲突,最后死伤了上百学生,当时乾明帝病重已经昏迷不醒,先太子为平民愤,在没有征得他同意的情况下,从严处置了时任的京卫军统领和其他将领,将整个京卫军大换血。

但等到皇帝从昏迷中醒来,却有人跑去别宫当着皇帝的面狠狠参了先太子,说他居心叵测,借机沾染兵权、欲图不轨。乾明帝本就是个疑心病重的皇帝,又刚从鬼门关回来,乍一听到太子趁着他昏迷时换了京卫军统领,当下便不好想了,他那时人在东山别宫,便命了东山营的人去将先太子请来,想要当面问个清楚。

可东山营是捏在赵氏手里的,所以他们包围了东宫,却只字不提其实是奉皇命前来请太子去问话,让先太子误以为别宫那边皇帝出了事,东山营想要趁乱逼宫犯上,于是命了皇宫禁卫军抵抗,两边打起来,这下便坐实了是先太子联合禁军抗旨谋反,东山营师出有名,京卫军的看到他们手中的皇帝谕旨,配合他们一起围剿先太子,最终将先太子逼上东山围场后山,跳崖身死。

赵长明搁下茶盏,终于开口:“没有那么简单,同样的事情再做第二次,陛下岂会轻易上当,他早就不信任我赵氏了,当年是陛下病重,疑神疑鬼,才会轻易叫我们钻了空子,如今这位太子隆宠正盛,要挑拨他们,谈何容易?”

“是不容易,但有一点,却与当年不同,”谢朝沂幽幽道,“先太子沾染兵权、意图不轨是假,如今这位太子五哥居心叵测、染指兵权却是真。”

赵文清闻言挑眉:“殿下这么说可有证据?”

谢朝沂取出怀中那封信给他们看:“这是太子写给东山营统领的亲笔信,还盖有皇太子印章,信能作假,印章却做不了假,本王已经找人鉴别过,确认是真的。”

“太子在信中交代东山营统领趁剿匪平乱时,解决那些不听话的人,那位徐统领投靠了太子,太子插手东山营内部事,排除异己试图掌控整个东山营,本王说他染指兵权,岂是冤枉了他?”

赵氏父子仔细将信看完,惊疑不定,问谢朝沂:“殿下这信是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不重要,只要能掰倒太子就够了。”谢朝沂哼笑。

这封信其实是不知谁人送到他这里来的,送信人的目的无非是想借他的手对付太子,他不在乎。

谢朝泠必须得倒。

谢朝泠一日不倒,他们都没机会,怎么都得试一试!

第60章 “我要一个承诺。”

入了六月天越发的炎热,乾明帝依旧在外避暑打猎未回,谢朝泠趁着近日朝中无事,也出宫一趟,去了城外庄子上。

谢朝渊的庄子上。

他是微服出宫,只带了几个亲信,晌午之前到,车停在庄门外,这回谢朝渊亲自出了门来迎接。

“太子哥哥就带了这么几个人出来?”谢朝渊朝后看了一眼,再伸出手,扶他下车,笑看着他,“你不怕我就此将你扣下,让你回不去吗?”

“你若是敢做便做,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谢朝泠提步进门。

谢朝渊跟上:“我以为,太子哥哥不会肯来。”

谢朝渊前几日就给东宫下了帖子,谢朝泠一直未表态,昨日才突然说要过来。

谢朝泠也勾起唇角:“六弟一番美意,孤岂能辜负。”

他们一起往山庄里头走,这处地方如今又与前几个月不同,谢朝泠先前住这里是冬日,时时下雪,眼下却是炎炎盛夏,竹摇清影、花木扶疏,一片好景致。

“夏日里这庄子上果然更好看了,就是这些花开得有些杂乱,像是久未修剪过,六弟也很久没来这里了吗?可惜这些花长得这般好,竟无人欣赏。”谢朝泠嘴角噙着笑,一边赏景,一边随意点评。

“太子哥哥不来,我一个人在这里有何意思,对着这些花顾影自怜吗?”谢朝渊道。

谢朝泠嘴角的笑滞了一瞬,讪讪闭了嘴。

这小混蛋还是这般不讨喜。

继续往前走,谢朝渊随手折了枝花递过去:“太子哥哥若是愿意以后常来便好了。”

谢朝泠接过花枝在手中转了一圈,笑笑没接腔。

四处逛了一圈,实在太热了,谢朝泠的额头上开始渗汗,谢朝渊领他回了屋。

午膳已经摆上桌,大多是开胃的凉菜和这庄子上产的野味以及酒。

谢朝渊拎起酒壶为谢朝泠倒酒,顺口问他:“太子哥哥能出宫几日?”

“后日回去。”谢朝泠道。

谢朝渊看着他,笑了笑:“那就是两日?”

谢朝泠举杯将酒倒入口:“孤很忙,只有这两日时间。”

“太子哥哥果真是大忙人,这还没做皇帝呢,就连出宫到庄子上避个暑都只有两日时间,以后可怎么办?陛下尚且有你这位太子为之分忧,好去外潇洒,那你呢?”谢朝渊问。

“六弟能为孤分忧吗?”谢朝泠反问他。

谢朝渊捏起杯子:“为太子哥哥分忧,好让太子哥哥携妻带口出外风流快活是吗?”

谢朝泠摇了摇头,继续喝酒,并不想说这个。

后头他喝醉了,枕着谢朝渊的腿和衣在榻上睡下。

谢朝渊听着谢朝泠平稳的呼吸声,垂眸不错眼地盯着怀中人。

谢朝泠在他面前总是容易醉,虽依旧爱端着储君架子装模作样,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口是心非。就只可惜,这个东宫储君的身份束缚了他,从前让他不敢表露分毫自己喜好,连个性都装成另一个人的,如今也一样,想要的东西不敢要,谢朝泠说不做皇太子会有许多人因他而死,谢朝渊对此嗤之以鼻,那些人死不死与他们何干,人活这一辈子谁不是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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