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霄万里(171)

作者:白芥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太子坠马落崖、不知所踪,失忆后被他的皇弟恪王在众人眼皮子下捡回去藏了起来。而他这个野心勃勃的好弟弟,正是致他坠马的幕后黑手之一。     朝堂之上风波诡谲、人心惶惶,恪王府中朝云暮雨、夜夜春宵。     糊里糊涂成为恪王爱宠,直至记忆恢复,太子终于想起了所有事情。     ※疯批病娇x闷骚假正经,年下     ※攻受无血缘关系,攻非皇帝亲生子点击展开

全叫那小畜生说中了。

廖直适时上前,低声问:“殿下可是用不惯这些?”

谢朝泠看他一眼:“……孤想喝云雾茶,点心你叫人换些甜的来,还有这个龙涎香,撤了吧。”

他从前把自己逼太紧了,想来也无必要。

手中短刀出鞘,谢朝泠手指缓缓摩挲上去。

心下不免遗憾,可惜到最后他也只从谢朝渊那里拿了这一样东西。

李桓浑浑噩噩出宫门上车,刚走了两条街在僻静街角被人拦下,两柄长剑将他架到了谢朝渊车辇前。

谢朝渊未看他一眼,沉声丢出句:“带走。”

回到京外庄子上,李桓被人押进去,摁跪到了谢朝渊身前。

谢朝渊正在看手里那把梳子,他讨了几次谢朝泠都不肯给的东西,最后同样被那人随手丢在了这里。

在谢朝泠眼里,这里的一切都是可以轻易舍弃、不值一提的东西,也包括他这个人。

李桓挣扎起身,咬牙切齿问:“恪王将我强押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你就算是皇子是亲王,也不能这般无法无天!”

谢朝渊冷眼望向他:“沈氏的事情,是你写信告诉的淮王?”

李桓冷笑:“怎么?连恪王也要跟我算这笔账吗?沈氏之事与你何干?!”

沈氏之事确实与他无关,但这人故意以此将谢朝泠从他身边逼走,不行。

“太子殿下宽厚仁善,他既为了淑柔公主回去救沈家,照理也该来救你这个李氏如今仅存的根。”谢朝渊慢慢说着,眼中尽是轻蔑。

李桓在他如同看蝼蚁一般的目光里逐渐生出怯意,面上依旧强撑:“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让你拿我来威胁太子殿下……”

“你算个什么东西,”谢朝渊不屑道,“你该庆幸李氏嫡系死绝了,就剩你这么个玩意儿,你唯一的价值不过就是你这个姓氏,不然你以为你今日还走得出东宫?”

谢朝渊眼里杀意毫不掩饰,李桓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挣扎得更厉害,但被谢朝渊的侍卫按住完全动弹不得:“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朝渊大约不想脏了自己的剑,随手抽了他身侧侍卫的,拍上李桓的脸,恶狠狠道:“从小到大你与本王作对过多少回,你当真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存的是什么心思?”

李桓咬紧牙根:“你才是最卑鄙龌龊之人,你劫持殿下,还威逼他,你……啊——!”

一声凄厉惨叫后,李桓血肉模糊的左耳落了地。

这人左耳垂上有颗硕大黑痣,十分好认。

痛苦哀嚎的李桓捂着满是血的脑袋在地上打滚,谢朝渊一眼未再看他,示意王让:“拖下去,给他吊着口气,东西捡起来,装好送去东宫。”

“太子一日不来救人,本王便每日给他送一样东西过去。”

第48章 “他就是这样的,随便他吧。”

下午时,谢朝泠又被乾明帝叫去了一回,当着他的面,皇帝命人拟旨,以恂王谢朝溶不忠不义、不孝不悌为名,夺爵圈禁。

乾明帝早就对这个蠢笨如猪又心思坏透的二儿子失望透顶,尽管追杀储君之事是谢朝泠的一面之词,依旧借题发挥决意将之处置了。

谢朝泠心知他父皇更想对付的是谢朝溶背后的赵氏,谢朝溶既不堪用,被皇帝厌弃不过是迟早之事。

谢朝泠谢恩,不再多言此事。

乾明帝叹气:“总算你平安回来了,能为朕分忧,你的那些个兄弟们,就没一个是真正安分的,朕迟早要被他们气死。”

谢朝泠低声安慰他:“父皇多虑了,保重身子要紧。”

乾明帝摆了摆手,当真不提也罢。

他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月底你三哥、四哥娶王妃,日后或许能定定心思,倒是你,原本你的婚事去岁就该办了的,奈何那杨氏女命不好,一场风寒就没了,朕再给你挑过个人吧。”

乾明帝说起这个时略微尴尬,那杨氏小娘子哪里是死了,是他以为谢朝泠回不来了,为了拉拢杨家,让人换了个身份做了幸王妃,那小娘子月底就要嫁给谢朝浍,如今木已成舟,也只能这样了。

谢朝泠平静道:“全凭父皇做主。”

没有在皇帝处待太久,又说了几句话之后谢朝泠告退离开。

回到东宫进门时廖直小声与他禀报,说帮他找了人来,是个游方术士,对百翎国蛊术颇有心得。

“人可靠吗?”谢朝泠问。

“殿下放心,不是可靠之人,不会带来殿下您跟前。”

那游方术士紧张匍匐在地,谢朝泠将殿中人挥退,淡声示意:“起来说话。”

随口问了这人几句关于百翎蛊术的一些常识,见他对答如流,谢朝泠这才道:“那你看,孤可有被种蛊,种的是何种蛊?”

游方术士小心翼翼抬头,观察片刻谢朝泠面相:“小人可否为殿下诊脉?”

谢朝泠伸出手,闭眼平心静气等了片刻,那游方术士惊疑道:“殿下这蛊……”

“如何?”

“小人没想到殿下种的是这样的蛊,一般人下蛊是为害人,下的蛊于被种蛊之人有百害无一利,您体内这蛊却并非如此。”

谢朝泠并不意外,当日谢朝渊说不会害他,他是信的,那人也确实没害他:“这究竟是什么蛊?”

“殿下体内这蛊名为噬心蛊,噬得却非您的心,而是那种蛊之人,若殿下与种蛊之人情意相通、鱼水交融,自然无碍,这蛊在您体内还可助您延年益寿,若不能,这蛊于殿下您不过是难受些,使您不能与他人交合欢愉,于那种蛊之人,却会逐渐耗尽心血而亡。”

谢朝泠愕然。

“耗尽心血而亡是何意?”

那游方术士低下声音:“蛊在您体内,若无种蛊之人精水供养,蛊会死,他亦会死。”

谢朝泠怔住,半晌才找回声音:“可有破解之法?”

“有,”游方术士声音更低,“蛊死人死,反之亦然,只需种蛊之人身死,这蛊没了牵绊自然也会死。殿下若是愿意等,一年半载,这蛊失了供养很快便会死,若是等不及,直接将种蛊之人杀了便是。”

“……只有这一个法子吗?”

“小人见识浅薄,所知道的确实只有这一个法子。”

游方术士被人带下去,廖直进门来,见谢朝泠又站在窗边发呆,上前轻喊了他一声:“殿下。”

谢朝泠回神,略摇了摇头。

饶是之前有过千百种猜测,他都没想到谢朝渊会疯到这个地步,小畜生何止不在意他人死活,根本连自身死活也不在意。就为了困住他一年半载,让他没法亲近别人,竟选择用这样损人不利己的法子,甚至不惜搭上性命。

可恨他还下不了手,啧。

傍晚之时,下头人来禀报,说恪王府派人送了礼来。

谢朝泠正用晚膳,闻言眉头一跳,直接叫人将东西送上来。

小太监捧着个檀木盒子进门,与谢朝泠禀道:“恪王府的人送来东西时说,是恪王殿下特地为殿下您准备的礼物,请殿下您务必亲自过目。”

谢朝泠目光落在那平平无奇的盒子上,心里无端生出丝怪异感,眼神示意廖直。

廖直将东西接过去,捧至谢朝泠面前,谢朝泠手搭上盒盖,略一犹豫,缓缓将之抬起。

看清楚盒中摆的是什么,谢朝泠眼瞳狠狠一缩,转瞬阴了脸。廖直这位东宫总领太监更是头一次失态得没捧住东西,檀木盒落地,那血肉模糊已经开始发黑发臭的人耳掉出来,在地上滚了两圈后落至谢朝泠脚边。

“这、这……”

廖直惊得几要咬了舌头,回过神赶紧叫人上来收拾,小太监们手忙脚乱将东西捡起扔回盒子里盖住,擦拭了地上血迹就要退下,谢朝泠忽然开口:“等会儿,让孤看看。”

“殿下,还是别看了……”

廖直想劝,被谢朝泠打断:“恪王既然说了要请孤亲自过目,自然要看。”

哆哆嗦嗦的小太监捧着那盒子重新上前,在谢朝泠面前小心翼翼打开,谢朝泠冷然目光落上去,顿了一顿。

“孤看清楚了,收走吧。”

小太监赶紧合上盖子,将东西收了下去。

谢朝泠已认出了那是谁的东西,倒并不惊讶。谢朝渊会猜到背后搅事的是李桓也不出他意料,做下这种事情更符合那小畜生那个性。

他重新拎起筷子,竟还有吃饭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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