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霄万里(118)

作者:白芥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太子坠马落崖、不知所踪,失忆后被他的皇弟恪王在众人眼皮子下捡回去藏了起来。而他这个野心勃勃的好弟弟,正是致他坠马的幕后黑手之一。     朝堂之上风波诡谲、人心惶惶,恪王府中朝云暮雨、夜夜春宵。     糊里糊涂成为恪王爱宠,直至记忆恢复,太子终于想起了所有事情。     ※疯批病娇x闷骚假正经,年下     ※攻受无血缘关系,攻非皇帝亲生子点击展开

“小人看到了,就是他!就是他行刺的太子殿下!”那杂役忽然大喊出声,用力砸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谢朝溶忍无可忍,甩开赵长明的手,一步上前伸脚踹出去:“你给本王闭嘴!”

杂役被他踹中腰间要害,一大口血喷出,栽倒地上,当场就爬不起来了。

乾明帝怒不可遏:“你放肆!”

谢朝溶急红了眼:“父皇,这人满嘴胡言乱语污蔑人,分明是想陷赵家于不义!”

赵长明嘴角抽了抽,赵国公世子脸色难看至极但不敢开口,余的人眼观鼻鼻观心更不想掺和。

只谢朝渊一个,突兀笑出声。

人指证的分明是赵国公世子的亲兵,谢朝溶这个蠢货倒是自己先攀咬上赵家了,谁人听了不在心里给他竖个大拇指。

乾明帝眼风扫过去,狠狠瞪了谢朝渊一眼。

谢朝渊低了头,不再作声。

谢朝溶脸红了白、白了红,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想要补救,对上乾明帝仿佛要吃了他一般的目光,喉咙咽了咽,再不敢说了。

之后无论乾明帝怎么问,那跪在地上的俩人一个咬死说看到了,一个坚持自己没做过,乾明帝气得心肝肺疼,只能命人先将他们收押,再严加审讯。

诸皇子被单独留下。

乾明帝抄起手边茶盏就往谢朝溶身上砸,谢朝溶来不及躲避,被热茶浇了一身,狼狈跪地。

“父皇……”

皇帝身侧老太监汪清一个眼神示意,立刻有人上前,快速将地上狼藉扫了。

汪清重新为乾明帝沏上茶,低声劝他:“陛下息怒……”

乾明帝猛灌一口茶,怒气总算平复些,没理谢朝溶,扫视一圈众儿子,沉声道:“眼下太子之事尚未有音讯,朕没工夫管你们,你们都给朕安分点,朕不想听到再有人来朕面前告状,说你们谁又品行不端,做出那些为人诟病的不齿之事!”

众人喏喏应声。

这话说的是谁,大伙都心中有数。

从前谢朝渊怎么荒唐,他们父皇都睁只眼闭只眼懒得管,这回人都送行宫里来了,且还有谢朝溶的份,今早估计又有人在他老人家面前嚼舌根,他老人家正烦得很,听到这些腌臜事,刚又被谢朝溶气到,故而借题发挥罢了。

谢朝渊不以为意,谢朝溶一脸晦气,着实憋屈得很。

挨了顿教训,谢朝渊回去停松斋,还带回个太医来。

谢朝泠被他盯着由太医诊脉,太医始终低垂双眼,目不斜视,手指搭在谢朝泠腕上,仔细听过后道:“郎君身子无碍,如今天冷了,仔细一些不要着凉便是。”

谢朝渊亲自将人送出门,胡太医弯腰拱手与他告辞,谢朝渊忽然问:“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老臣什么都没看到,殿下,莫要做太过了。”太医低下声。

谢朝渊淡道:“多谢提醒……”

再回去时谢朝泠依旧靠在软榻上看书,谢朝渊扫了一眼,是一本前朝志怪传奇。

他在榻边坐下,谢朝泠目光挪过去:“殿下为何坐这里?”

“你喜欢看这种书?”

“有何不可?”

倒是没什么不可以,但从前的东宫太子端方持重、一本正经,是万不可能看这些闲书的。谢朝渊仿佛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嘴角噙上笑。

“殿下笑什么?”

谢朝渊问他:“你不怕我么?”

“为何要怕?”

谢朝泠确实不怕,虽然记忆全无,被这人强行扣在这里,这人又是这样高高在上的身份,但他并非胆小鼠辈,防备虽有,但无胆怯。

而且,他觉得这人大可能知道他是谁,他总有一天能套出话来。

谢朝渊继续笑:“我的琳琅,很特别。”

谢朝泠终于后知后觉品出这句「我的琳琅」其中深意,眸光微顿:“殿下是想要我以身侍你?”

谢朝渊看着他,笑意沉进眼底:“你觉着呢?”

第4章 “好,不跑,保证不跑。”

谢朝泠被谢朝渊一句「你觉着呢」问住了。

谢朝渊虽然在笑,但眼神里那种志在必得的掠夺欲毫不掩饰。这是头狼崽子,心思阴暗,身上血腥气十足,随时都可能扑上来,狠狠咬上他一口。

谢朝泠觉得这有点难办,他得先把人哄好了。

“殿下哪年生的?”

谢朝渊看着他:“琳琅想知道?”

“好奇……”

谢朝渊笑声更低:“本王生于庚子年六月廿四。”

谢朝泠算了算,那也才刚十六,果然是头还没长成的小狼崽,但他不能因此就看轻了这人。谢朝泠道:“我应该比殿下年岁要大些。”

“大也好,小也好,从今以后你都只是本王一个人的琳琅。”

谢朝渊再次重复,语气危险地咬重「一个人」这三字。

太子哥哥温和仁厚、礼贤下士,脸上永远挂着春风和煦的笑,对待谁人都一样,他是所有人的皇太子,如今却只是他一个人的琳琅。

只能是他的。

这个话题彻底继续不下去,谢朝泠决定装傻,不再接腔,目光又落回手中书册。

屋子里的香料已按着谢朝泠说的,换上甜腻花香,这个味道确实好闻得多。

日光经过雕花窗棂雕琢,映上他半边侧脸,留下斑驳印记,再往下,是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颈,因为谢朝泠专注看书的动作,微微弯出一道优美弧度。谢朝渊目光逡巡下去,顺手捻起案上碟碗中谢朝泠刚吃了一半的点心,扔进嘴里,三两下嚼下肚。

下午,谢朝渊去太后寝宫请安。

乾明帝也在这,说是太后忽然心悸症犯了,皇帝惶惶不安,把一众太医都召来会诊。

太后是赵家人,是赵国公和赵贵妃亲姑母,乾明帝非太后亲生子,但在她跟前养大的,二人母子情分向来不错,虽几年前因册立继后之事生过嫌隙,但在孝道方面,乾明帝向来不敢出错。只不过太后这旧疾犯得过于及时,免不得叫人心下嘀咕。

寝殿里人太多,谢朝渊进去站了一会儿又退出去,碰到正进门来的老三幸王谢朝浍。

谢朝渊拱了拱手,算作打招呼,谢朝浍冷淡点头。

谢朝渊见怪不怪,这位幸王殿下一贯沉默寡言,对谁都不亲近,但比谢朝溶那个蠢货要本事得多,十六岁就去了西北边境领兵,直到半年前因身上负伤不得不回京休养。这人的生母是元后宫里的宫女,生他时难产过身,他从小养在元后膝下,和先太子关系亲厚,先太子出事时他人已在西北,因而未受到东宫谋反案波及。

“幸王殿下和淮王殿下并不亲近。”

回停松斋的路上,跟在身后的王让忽然小声说。

谢朝渊淡道:“你也看出来了?”

王让声音压得更低:“淮王殿下就比幸王殿下早了半刻钟过来,他俩住处离得近,出门时必然碰上了,但未一起来。”

淮王是老四谢朝淇,元后的第二个亲生子。

谢朝渊轻蔑一笑:“岂止是不亲近。”

之前谢朝溶生辰,请了他们这帮兄弟一起去他私庄吃酒,那会儿谢朝浍刚回京,谢朝淇有意与谢朝浍套近乎,谢朝浍直接甩了脸,半点面子不给,一众兄弟都看在眼里。

同是元后养大的,他俩非但不亲近,说不得还有仇。

停松斋里,谢朝泠正在窗边逗窗下鸟笼子里的那只雀儿。

这雀儿原本谢朝渊养在前头,晌午的时候刚派人送来,说给谢朝泠解闷。

雀儿浑身嫩黄毛羽,十分漂亮,怯生生地唧唧叫,谢朝泠觉得好玩,捏着逗鸟棒,玩得不亦乐乎。

王进默默低了头。

他是王让的徒弟,从前偶尔有机会跟着王让一起伺候恪王殿下,也曾远远见过东宫太子,太子殿下克己复礼、沉稳持重,一言一行连最挑剔的言官都寻不出错,与眼前这位歪着身子笑嘻嘻逗弄雀儿的小郎君,判若两人。

那雀儿约莫是被谢朝泠逗烦了,焦躁地在架子上跳来跳去,谢朝泠顺手拨开笼门,雀儿扇着翅膀,迅速钻出笼子,绕着谢朝泠手指飞了一圈,飞出窗外去。

谢朝泠一愣。

他本打算放这雀儿出来在屋子里转一转,这小家伙竟然直接飞出去了。

雀儿飞上了窗外的枝头,还是只雏鸟,上去了竟不敢再下来,又开始在枝头来回跳叫个不停。

谢朝泠吩咐人:“去拿个梯子,上去把它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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