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命(295)

作者:Your唯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前世今生 主角:沈无疾x洛金玉 ┃ 配角: ┃ 其它: 傲娇太监vs高岭之花 立意:苟利国家,不求富贵。 : 修身者,智之府也;爱施者,仁之端也;取予者,义之符也;耻辱者,勇之决也;立名者,行之极也。士有此五者,然后可以托于世,列于君子之林矣。 ——《报任少卿书》司马迁[汉] 洛金玉,原京城第一才子,蒙冤入狱,母死家散 沈无疾,司礼监掌印太监,阴阳怪气,弄权作势 三年前,沈无疾苦追,惨遭嫌弃。 三年后,洛金玉出狱,自荐枕席。 1V1,HE,攻受性格缺点都挺明显的。 真香的故事,没考据。点击展开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对这些苦力分而化之,许诺给一些人,让他们将那些领头闹事的赶走,那么,原本那些人该得的钱,就一并给他们。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商人的计策成了,出了这口恶气。

他便给了本来就该是这么多的工钱和待遇给剩下来的一半人,让他们赶着工部催促的工期,继续修河堤。

沈无疾得知此事,有些担忧,特意找来工部商议,是否要放缓工期,或者再多招些苦力来做事,否则如此仓促之下,恐怕质量不好。

工部却百般拒绝。

于工部而言,工期是绝不能缓的,否则叫皇上看见了,要说他们无能。

吏部年度审核评定百官功绩的时候也要到了,若在那之前不能完成这样一个大功绩,轻则,工部来年一整年抬不起头,重则,说不定还要罚工部上下的月俸年奖,甚至于降官。

至于采买材料,亦是大同小异。

最终采买到的是些什么玩意儿,就不得而知。

倒是合作采买的那些商人,大家都彼此认识,不是这个的亲戚,就是那个的朋友。

其中更叫沈无疾无语的是,七七八八漏下来的这点子钱采买筑堤材料尚且还吃紧呢,却还有人提出要在堤岸两旁建柳荫道花圃等优美环境……

优美环境是可以,可也得是在钱财充裕的时候啊。

这些人这时候提这事,无非是因为他们的亲戚朋友不卖修堤的材料,而是卖修花圃荫道的东西。

最令沈无疾瞪眼的是,堤还没修完,堤旁的花圃柳荫道倒是修好了。这还不算,在堤修好前,官衙里有人说这柳荫道和花圃里的花不适应当地气候,就把好端端的花草树木全给拔了,换了新的一批。

——自然,两批的钱都是早早就结清了的。

官府怎能欠商贾的帐呢?

作者有话要说:工部有在考虑火烧都察院。

第242章

那些人自然少不了孝敬曹国忠和沈无疾的份子。

曹国忠欣然笑纳, 也让沈无疾欣然笑纳。

而沈无疾私下对他禀明的其间种种, 就此没有下文。

沈无疾从曹国忠的态度中, 领会到了许多的事情。

……

听完,洛金玉道:“你本也该秉直上书陈言此事的。”

沈无疾流露黯然之色, 低声道:“那时不比如今……曹贼把持朝政,蒙蔽圣上, 咱家说到底, 也只是他一个马前卒子。且小不忍则乱大谋, 咱家若非卧薪尝胆,扮得与他臭味相投, 又哪有后来得他信任, 将他扳倒。”

他说到此处, 自然也有刻意,故作振奋起来,昂首道, “咱家忠肝义胆,腆为社稷,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今日竟被宵小之辈拿这些陈年旧事来揭短,呵呵,咱家毫不为惧!”

“……”洛金玉懒理他这作态,默然白了他一眼。

洛金玉亦知当年沈无疾的为难之处,可无论如何, 这事儿,沈无疾总归是做了。

“那次修堤,你共收受了多少钱银?”洛金玉公事公办地问询。

沈无疾略一回想,坦然道:“前后大约十万两白银。”

洛金玉皱眉,又问:“这笔贿银后来去了哪儿?被你存入钱庄了吗?”

“本来是。”沈无疾沉默片刻,接着道,“后来不到半年,堤岸冲垮,死伤那么多人,朝廷虽拨了赈灾款项,可……呵呵。咱家便匿名将那笔钱银托了人,采买粮食,搭建帐篷,发放钱银,暂且安顿安抚那些流民与遇难人的家人。”

洛金玉一怔:“从未听你提起过。”

“嗐,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若非你问,咱家早不记得了。”沈无疾别开眼去,不好意思看他。

以沈无疾之性情,路上扶了一把老人家都巴不得敲锣打鼓、公布天下,好叫别人来赞他善良近人。尤其是对着洛金玉,那更是巴不得连府里干儿子西风长高了些,都算是他沈无疾的功劳。

可这事儿,沈无疾从未提过,他甚至巴不得自己早点忘光。

他一点也不想记起那些无辜惨死之民。

他自认也非洛金玉这等贤良清臣,他甚至自认弄权之辈,可他终究无法让自己坦然地面对这么赤裸裸的邪恶。

那些人太贪婪了,也太“无畏”了。

他们贪的不是白花花的钱银,而是活生生的命!

自古以来黄河水灾泛滥,两岸百姓苦不堪言,修河堤于这些人而言,是救命。

可于那些官商而言,却与任何一次敛财都没有差别。

哦,本也是没什么差别。

往往其他赈灾银也是这么贪的。

沈无疾分得了十万两雪花银,这是他第一次摸着这么多的属于自己的银子。

可他摸得并不安心,他觉得恶心,觉得心虚。

他早不该有良心这玩意儿了,可他忽然就良心不安起来。

后来堤岸坍塌的消息传来京城,沈无疾恍然。

……

洛金玉是奉了圣谕领都察院钦办沈无疾一案,因此都察院虽对他不满,面上仍大转了样儿,专门在院里替他辟了一间屋子办公。

洛金玉从牢中回来都察院,对着众人道:“我问询沈无疾的全程字字句句,皆依法记录了,是都察院的文书总管亲记,我只看过一遍,盖章印证,便当场由他亲自封蜡,诸位可以依照程序开封查看。”

他说完,跟在身后那都察院文书便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将装有文书记录的信封呈给为首的右佥都御史——自那日在沈府门前挑衅不成,左佥都御史自觉丢人,当天回家便传来消息,说是一病不起,休假了。

如今由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协助洛金玉办案。

右佥都御史接过来,并不急着看,微笑着道:“照程序,这还得请左都御史大人批准,方能当着他的面拆封,以示公正。左都御史大人赶巧不在院中,待他回来再说。”

洛金玉点头。

那文书见自己的事已干成,便识趣地转身出去了。

这御史又道:“但我也好奇,不知可否请洛郎中简单说说?”

此事无需遮掩藏藏,洛金玉便大略说了一遍。

右佥都御史听完,叹息道:“不曾想到,沈公公竟也有如此一面……”他似是下意识感慨,又忽然回过身来一般,颇有些刻意造作地望着洛金玉笑了笑,“抱歉。”

洛金玉并不放在心上,只道:“若无他事,下官便不奉陪,先去整理今日此案见闻。”

“倒不急。”这御史笑眯眯地说。

他与左佥都御史的性子不同,外貌也大不一样。左佥都御史性情高傲急躁,长也是一副精明样儿,而他则胖乎乎的,笑起来和气得像个酒肉和尚。

“下官急。”洛金玉道,“办案内容自然于公绝不徇私,但沈无疾究竟是下官结发夫妻,如今落入牢狱,前途未卜,下官心疼。”

御史:“……”

他早有耳闻这人看似迂直……着实是直过了头,不由得笑了一声,“洛郎中与沈公公恩爱之名,我也早有耳闻。”

“所以大人若无他事,下官——”

“哎哎,别走,别忙着走。”御史忙道,“我是有话和你说。”

他拉着洛金玉坐到一旁,叹道:“洛郎中,不瞒你说,我与你一样,也曾是寒门学子。”

洛金玉:“大人有话请直说。”

御史又叹气:“本来空口和你说,你想必也不信,如今你自个儿去亲自问过沈公公了,就知道,那些事儿,沈公公是着实做过。虽然他或许是有这样那样的苦衷原因,可做了,就是做了,且话有许多种说法,若上头执意为难他,怎么也要剥他层皮下来。”

洛金玉耿直道:“若大人为当说客,就不必多言了。”

“洛郎中……”

“大人也说了,虽他有苦衷原因,但他做了就是做了,我若不知也就罢了,如今旧事重提,我已知道,更有圣谕着我主办此案,我断无徇私护短的道理。”洛金玉道。

御史暗暗地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他,苦口婆心道:“洛郎中,你与喻阁老……我就不说了,倒也说得过去,你还添个刚正名声。可沈公公与喻阁老相比,与你的关系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人们都说‘护短’,短是要护的。你平日里与他那么恩爱,怎么到这时,倒恨不得亲手送他去死了一样?就为了在后世史书上落得‘大义灭亲’这轻飘飘的四个字?这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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