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盛唐种牡丹+番外(123)

作者:又生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强强 三教九流 情有独钟 甜文 关键字:主角:苏安(叶奴),顾越(十八)┃配角:太乐署诸君,文坛诸君,朝堂诸君,民间诸高人┃国宝级宫廷乐师的盛世之旅 立意:国宝级宫廷乐师的盛世之旅点击展开

这三点,使得虾蟆陵成为京官接待地方的上选之地,而顾越与董氏同乡,更有做这番动作的理由,让顾九来告知这么一声,实际是为方便让他与义门和解。

想清楚这些,苏安觉得心里很暖。顾越虽然因为公务繁忙,很少再来与他当窗共梳头,但是,三十样纳采礼,桩桩件件都送到他的心坎,喂到他的唇边。

廿日,南郊虾蟆陵。

曲江水畔,茱萸遍地,丹枫似火,林里充满生气,早已不见昔日陵墓柏森森。富贵人家秋狩其间,放出一群群精悍的猎犬,追逐着梅花鹿,携卷起一阵阵叶风。

这次祭酒,顾越原本打算召回谷伯,又考虑到蔚州不能不防,故而才叫季云。自新科之后,季云多少有些改换门庭的意思,顾越因自己说过不勉强,没多问。

到场的共有三方人物:一者,江南道义门坊,本地望族;二者,业已满十余年,家在万年,祈盼回朝的采访使肖宏林;三者,淮南扬州出身御史中丞张昌甫。

经过半年的观察,顾越画好了胸中丘壑,且恩威并施,对三方人物都进行过敲打,及至考核近在眼前,大家坐在一处欢谈时,事情已经到板上钉钉的程度。

稼芟使虽为屏障,但只能摆着玩,无权,顾越已然收入囊中的,是三件实务。

一,他加入义门坊,得到了陈家的犬符;二,他请肖宏林在调任前,为他们留下了几笔让新任的采访使无法推脱的错账;三,他参伙了江南道丝绸生意。

筹码也很明白。

其一,他有南选之权,张昌甫本人亦在此,往后至少六年,包括江州在内的选官、用官,不光看陈义门,多少也得看朝廷意思;其二,肖宏林若不办这些事,考功不说,他还可以把江南道的奏表,毫不修饰地呈至御前;其三,他执掌着新任江南道采访使任职的消息渠道,只要议定,皆能先行知会。

这些丘壑一旦实现,很长时间内,只要张、陈于地缘互相掣肘,他便是渔翁。

半个时辰,各取所需,尘埃落定,新任江南道采访使还未公布,已被架空。

顾越执起茱萸酒,往肖宏林手中的酒樽里添,道:“采访大人,望断长安无用,先倾这盏。”肖宏林回过神,见酒面映着自己苍白浮肿的脸,一声长叹。

“顾郎,为何执意于南荒之地?”肖宏林对着北边巍峨的明德门楼,一步一顿,洒下美酒,“遥想当年赴任时,小女两岁,而今归来,她已嫁去别人家。”

此言一出,顾越语塞。陈昀当即站了起来:“诶,顾郎,义门非无情之地。”季云拢袖道:“陈别驾指教。”陈昀将绒袍甩开,露出腰间悬挂的鎏金犬符。

义门之地,素来有一个传说,陈家养百犬,吃饭的时候,若有一只犬没到,其余的犬皆不进食,从中可见,这个世代同居不分家的氏族,何其团结讲义气。

张昌甫捋着胡子,莞尔一笑。顾越缓过气,回陈昀道:“陈别驾,你看张中丞都懒得说这些话。” 张昌甫忙摆手:“我是自打少小离家,就没有回过。”

季云眉眼含笑,说道:“不过说起百犬,也不知苏供奉今日,会不会来观猎。”

陈昀道:“诶,可是那牡丹坊的座主?”季云道:“陈别驾有所不知,长安乐行千百派系,没有座主之说,只是苏供奉手中,有一只宣州的奇笔。”

一笔化恩怨。

陈昀听季云言,义门坊正在追杀竹西南不嫌,笑说荒唐,承诺出面调停此事。

几个人谈完这些,相互辞别。顾越吩咐季云跟去陪同,回过神,忽见一位紫衣俊俏公子,胯驭白马,肩背长弓,风驰电掣朝着猎营而去:“正中咽喉!”营中旌旗列列,如同燃烧的火焰,将他卷入怀中。

金草遍野的丘坡尽头,云卷云舒。

苏安来时,黄土大道奔涌着北去应考的官员的马车,一辆辆,与他交面而过。

顾越蹲在曲江畔的青草间,低垂眼帘,手里泼起清水,洗着一张红木弓:“怎么来得这么迟,还当是你又恼我。”苏安刚踩着草地,见此,笑得不行,扇起玉骨扇。

“十八,方才我还遇到裴郎,他们也都是为迎朋友,还有徐员外,吹的曲子换成《凉州变》,诶,季郎玩笑说,他吹得比你好……嗯,还听见一首诗。”

三年一上计,万国趋河阔。

课最力已陈,赏延恩复博。

垂衣深共理,改瑟其咸若。

首路回竹符,分镳扬木铎。

戒程有攸往,诏饯无淹泊。

昭晰动天文,殷勤在人瘼。

持久望兹念,克终期所托。

行矣当自强,春耕庶秋获。

这首诗,是李隆基在五凤楼前,亲自送十位采访使赴任时,张九龄为勉励众人所作,当时,人人泪流满面,而今,人人说起,都笑着说,九龄公好文采。

顾越笑了笑,把弓递给苏安:“阿苏,喜欢么?”苏安抢过来,揽在怀里:“好久不骑马了,快陪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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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下马陵,董仲舒之墓,其衡水之人。

感谢阅读与陪伴

第101章 鹿鸣

二人紧随那紫衣公子,抱名姓入营,赶上的是一场已进行五日的盛大围猎。

汝阳王不仅姿容妍美,妙达音律,还有项闻名朝野的爱好,他擅射,好狩猎。虾蟆陵秋猎一向盛行,只是今年,至尊、岐王等长辈年事已高,而东宫和十王宅邸里的诸位皇子皇孙,又卷入官员考功任用的纷争中,唯有他,依然不忘享乐。

头两日,骑从用鹿哨模仿公鹿的叫声,将鹿群引来,策马布围;第三日,贺家、褚家、梁家近百户官宦子弟分工作战,合力搜山;而现在进行的,正是围猎。

到了围猎,气氛抵达高潮,鼓角、马蹄、射箭、呐喊混合,震撼山野,一个男子所有优秀的品质,勇敢、智慧、耐力、统御、决断,全都发挥得淋漓极致。

老辈据此寻觅佳婿,少女因此而春梦连连,更有皇室国戚,照此选麾下之才。

但凡欲藏争心,不想摆布官考,只图安逸在长安过日子的贵人,多乐得陪同。当然,也有许多似顾越、裴延、徐青,接待完友人,似有情不能宣泄,方才加入。

苏安和顾越去营中拜过王爷,换好窄袖圆领猎袍,便随仆从去马厩挑选坐骑。

两个人,都为汝阳王惊为天人的容颜而感到震撼。苏安背过身,咽了一口津液:“十八,近看,他肌肤如玉,生得好美。”顾越牵出一匹黑马:“我看得见。”

旁边负责教习的射生供奉正替他们上弦,听见这些,手臂的肌肉都抽搐起来。

苏安笑道:“小先生看什么?”射生撇过脸:“没什么。”苏安道:“没什么,你老是盯着我这把宝弓?”射生一愣,转而对顾越行礼,开始教授技巧。

这张结实而秀美的红木宝弓,是郭弋平调北庭副都护之后,从契丹营中缴获,专门用于训练女子开弓靠弦以及瞄准靶心,除非运用得当,否则不可能射死猎物。

“姿势有两个要点,先开弓,后靠弦,讲究既要果断,又要平稳,最好能做到速度均匀,一次到位,这样闭眼睛胡乱拉扯,不可……”射生的话,却没说完。

一阵凉飕飕的风刮过他耳郭,那刹,苏安开弓靠弦,稍瞄,发箭,正中靶心。

顾越笑了,鼓掌道:“好箭术!”射生默默地从木耙中拔出箭矢,躬身一礼。

一般,即使是武人,拉弦也多要用到扳指,否则容易勒伤,然而苏安就不必。只要是弦,在苏安的手中,稍微融进二三分精力,便能破出其性格,无有例外。

待他们暖过身子,鼓声咚咚响,射生招手,安排他们去左侧林场。场上的目标是几十只梅花鹿,与他们配合的,还有裴延所在的中场,以及徐青所在的右场。

每过半个时辰,场上清算一次,换骑从,如此,才能保证家家都有机会上阵。

苏安跃上马背,回头喊:“十八,你跟着我!”顾越不甘示弱:“好!”于是,一黑,一白,放下了书与琴,飞驰在秋野的尽头,与风劲相逐,与青影相伴。

苏安肩负十六支箭矢,而顾越持着训犬擎苍的哨,负责在奔跑的过程中,把鹿群驱赶到一起。同队伍中,有别家公子,还有男装的女官,个个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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