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盛唐种牡丹+番外(118)

作者:又生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强强 三教九流 情有独钟 甜文 关键字:主角:苏安(叶奴),顾越(十八)┃配角:太乐署诸君,文坛诸君,朝堂诸君,民间诸高人┃国宝级宫廷乐师的盛世之旅 立意:国宝级宫廷乐师的盛世之旅点击展开

雷海青道:“知道。”苏安看着他:“你得替梅妃娘娘想。”雷海青点了头。

梨园使张行昀挑了一个吉祥的时辰,领着宫官,为苏安把行头搬回太乐署秋院文舞郎的私房之中。苏安先已别过众人,没有多抱怨,一切都顺从内侍省安排。

秋院,花瓣遍地,河水涓涓,老榛树林子蝉鸣不断,较从前没什么大的变化。

苏安颔首站在树荫下:“有劳张大使。”张行昀恭谨回礼,从怀中拿出了一朵白色的簪花。花瓣已枯干,沾着尘土和肮渍,只依稀还有个盛放时五边的轮廓。

苏安着实认了一阵子,问是何物。张行昀说,五凤楼赛会结束后,高冯特意让他取回苏安弃下的白花,保存至今,留作纪念:“苏供奉,义父大人私下也说过,很喜欢你所作八人之《霓裳》,只是相比于对至尊的忠义之情,还是浅薄些。”

苏安收在袖袋中,笑回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多谢高公公,张大使。”

……

离开梨园之后,苏安在太乐署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四月。本因清明宴之事,他想去拜见李升平,然而,李升平近来称病,问张俭,亦不知李升平到底去了哪里。

苏安也没有回牡丹坊,因他知道,现在,坊中应酬由茶娘包管,坊中曲目由卢兰包作,似乎温馨和美,并不适合打搅。

所以,他能做的事,除了编写《乐府闲录》最后的几篇琴谱,便是默默等待,待顾越打听到他永不能再入大明宫的事实,派人送信,表示接受了,他才愿再去顾府。

他也和人承认,自己比任何时候都更思念顾越,尤其,当包括张俭在内的几个官员,三番五次,为打听考功司分权后初次糊名的三铨选授而来时,他难以应对,几度起身欲走,然而,他终究没有跨过门槛,恪守着身为乐人的尊严。

一声声蝉鸣,一笔笔墨痕,及至孟夏,皇城里仍然在议论着今年麦苗初长成。

熟料书墨刚落成,苏安雷打不动的安逸心境,突然被几个小孩子打搅了。

彼时,阿明和阿兰两兄妹光着屁股追鼓儿跑。鼓儿奔得满身汗,顾后不看路,绊到门槛,摔在了苏安的院子口。三伯连忙跑过来抱外孙儿,从鼓儿手中搓下瓦片。

“打扰苏供奉。”三伯打走鼓儿,哄走阿明和阿兰,道,“这小子近来不知得什么宝贝,竟还拿去和乐正炫耀,我都说他是越来越欠协律郎的鞭子了。”

苏安笑笑,从三伯的手中接过瓦片,本以为捡来的,不想,看见那上面乱七八糟的刻痕,整个人都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那是他先前埋在老榛树下的记号

“三伯,你让鼓儿来。”

鼓儿的模样像许阔,发育得高壮,早早扎起总角,在同龄的乐童之中已经颇有些当头儿的架势。

苏安捏了一下鼓儿的手骨:“你从何处挖来的这些?”鼓儿磕破了嘴唇,满口都是血,答话的时候还在傻笑:“他们说,干爹就是埋了瓦片之后,才进的夏院,我也想埋,结果就挖到了。”苏安忽然就想起许阔在集贤阁为自己熬药的场景,而今,秀心刚又生下男孩,想必没时间看管鼓儿。

鼓儿擦一下嘴巴,说道:“干爹,我也想学五弦,骑金象,我能比阿爹学得更好。”苏安一敲鼓儿的脑袋,说道:“没良心的小子,活该你摔倒,疼不疼?你阿爹不是学不好,而是因为要养你。”

区区几日,苏莫谙曾经用——○△□☆◇——强行记旋律的故事,便被林蓁蓁林叶和裴洛儿改编成为了教育晚辈的反面范例,并广而告之,有年年相传之势。

如何得了?于乐人而言,此行径,就好比文人用谐音法标注经文,很是难堪。

苏安重新燃起斗志。他准备把大功告成的《乐府闲录》印出,在牡丹坊招收包括鼓儿在内的七至八个弟子,发扬五弦的牵曲之艺,凭此,把过去在宫中的不堪劣迹擦抹干净。

是日,长安城处处飘杨花,就像风吹过湛蓝天空时,剪下了一朵朵的碎云。

苏安乘马车出发去交书谱,心里计着人头,阿明、阿兰、阿米,鼓儿还是得再问问许阔……却不想,未到安邑书坊,便被几十架牛车活生生堵在东市与平康坊之间。

街坊边的娘子书生高声谈论着,这是哪家的书画,竟然这么多。马夫回过头,对苏安道:“苏供奉快看呐,那书多的,竟把拉车的牛儿都累得浑身是汗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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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有很多的糖

我家胖子说,宴会结束时那句“至死他仍然这么觉得。”有些突兀,我考虑之后,删去了,不影响剧情,顺便也补充鼓儿的片段,以及,龙池乐的出处。

坐立二部伎的主要内容,《通典》卷第146《乐六》“坐立部伎”有详细的论述:《龙池乐》,玄宗龙潜之时,宅于崇庆坊,宅南坊人所居变为池,瞻气者亦异正。故中宗末年,泛舟池内。玄宗正位,以宅为宫,池水逾大,弥漫数里,为此乐以歌其祥也。舞有七十二人,冠饰以芙蓉。

苏安退出梨园,原因主要是,他破开人眼之后,已经能从宫中和各类宴会的情形中,判断出李林甫要开始□□,自己继续留在宫中,只会承受乐与政不能统一的痛苦。大概是我笔力有限,也不想写得那么尖锐,此处虽然苏安对于顾越的逢场作戏心中有意见,但是他也清楚,顾越心系家国,只有如此才能守一方太平。

(づ ̄ 3 ̄)づ

注:

奉:奉命,奉皇帝的命令;

和:音“贺”,唱和,以原韵律答和他人的诗或词;

圣制:皇帝所作的;

就是拍玄宗《龙池乐》的马屁的意思,不过他老人家的音乐造诣是真的高,没话说。

第97章 南选

苏安顺着北望去,一眼就认出徐府的总管徐伯。他喊住徐伯问了几句话,得知,徐青把自家的桂园砍掉之后,卖了木材,换得充栋的书籍,一心准备改卷。

吏部新规,凡是三品及以下官员的考功选授,于每年孟冬举行,在长安城五百里之内任职的,上旬考试;千里之内的,中旬考试;千里之外的,下旬考试。

按照三铨制度,吏部侍郎出考核的题目,郎中评判京官卷,员外郎评判外官卷,中书舍人监考,再由张九龄和李林甫二人,共同担任校京校外的主考官。

可以想见,改革初年,连判卷的考官都得狠下气力,应考的如何不恶补学识?

苏安等过小半个时辰,才得以通行,来到安邑书坊。不想朱先生倒也有策略,一边展示着雕刻好的模板,一边说道:“郎君,坊中近段实在太忙,雕板做好,纸和墨又不够用。”苏安笑了:“朱先生,你当真是半个读书人,半个商人。”

朱先生笑道:“某就是书商。”

吏部、兵部的三铨考功,是为官考;礼部的科举和制举,是为生考。两边分开之后,术业有专攻,内容深化,不仅书目比原来更多得多,书价也水涨船高。

苏安奈何不得,只好答应在原来定好的金数之上,再多支付二成用于纸墨。

“苏供奉!”

正这时,门前忽然停下一架马车,季云穿青衫,为张思行开道,款款而来。苏安因捏过了雕版,指头沾墨痕,不便交手行礼,微笑道:“张秘书,季校书。”

张思行道:“听季郎说苏供奉今日至此,我想着事情总不能有头没有尾,便追来预订成书。”苏安道:“季郎,我一出太乐署,你那儿便能得知,莫非是请了风神?”季云道:“可不能怪我,苏供奉总躲着顾郎,我只得出此下策。”

一片杨花飘在苏安的睫毛上,又痒又酥又轻盈,饱含着孟夏人间的洋洋暖意。

“是顾郎让你们来寻我?”苏安揉了揉眼睛,“牡丹坊今后要授艺,那块匾额太旧,我还正想请顾郎替我写一个新的,要不这就去,他在不在府中……”

“是,不过只是其一。”季云挥袖相请,笑道,“实不相瞒,长亭初任校书,不敢得罪上司,又恐失去顾郎信任,两相为难,只好请苏供奉发善心,救我一救。”

几个人借朱先生的一方桌案谈天。顾越被钦定为稼芟使,荐宗庙后,朝中无人敢参,张思行受岳父吴定及岳伯吴诜之托,前来打探吏部司考文的具体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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