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11)

作者:严苕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情有独钟 关键字:主角:袁晌(受),邬盏(攻),程绥(袁晌叔叔非亲)┃配角:很少出的┃其它:结局be,民国,不沾边历史 台上兜转二十余年,奈何戏外活的像戏…人皆说戏子无情…戏子有情有义,沾了那乱世之苦,生的是悲,是情断,又不凡。九月三,是他来到人世,也是他离开人世,为他活下去,为他将人间滋味尝尽…点击展开

袁晌听着那人的声音,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什么话也说不出,紧攥着拳头,是邬盏…邬盏被押来了…

“你要是说,还用我们费周折去把他绑来?你也是恶心透了,找个女人不好么?找男人,真他妈变态。”那军官站起来,看着袁晌,到了袁晌跟前。

“你他妈才恶心!比野狗还恶心!你们这些畜生!”袁晌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怒吼道。

袁晌平生第一次骂,骂的是恶人,骂的是讲自己心上人的。

袁晌身后的两位军官一下子把他摁在地上跪着,袁晌瞪了自己跟前那人,用力挣开了束缚,死撑着要站起来,却被一下摁在地上,踩在地上。

他袁晌是出生贫,是个戏子,不受用,不是红角儿,但也不能被人踩在地上,被人拿捏在手里。

第29章 一眼终,落幕无曲

邬盏嘶吼着,恨不得把铁链挣开,去把那些狗东西给杀尽了,他心疼袁晌,讨厌自己,为什么要喜欢他?害他害的那么惨,让他被践踏,遭这些罪,他想:我可能…就不该生…

“我说!我说!!”邬盏流着泪嘶吼着,嚷着,“我说!”

“来给我把这妓子弄起来。”那军官用力踩了袁晌一脚。

两人几近同时吼道“你不许说!”“他不是妓子!”

两个人,两条命,保哪个都不是,保哪个都是,一个心疼,一个为了不让他说情况,都是拼了命的。

袁晌被绑了起来,邬盏被放了下来,手里多了一把枪,被迫拿着,手把手的,他若是不说,袁晌就会死,他若是说,他就是叛军,就是汉奸,两面为难…

邬盏何尝没想过做埋伏,当间谍,可若是被识破了呢…邬盏咽下了一口血,张了嘴却说不出话,心里却及想救他,但又不想叛…

“你是兵!是兵啊!真真正正的兵!你要保国!我只是戏子…脏啊…”

袁晌被迫做了戏子,被迫练功,如今被人践踏,他想啊…他绝对不能因为自己活命…总是要死的,他流泪,至少…他吼了,他骂了,他反抗了…

“我哪里肯玷污你…你干脆毙了我吧!让我死去吧!你不能说啊!我甘愿死在你枪下!”

邬盏含着泪,用力将人挣开,在上空开了一枪…随着枪声…刺枪的刺刀刺穿了袁晌的身体,邬盏眼睁睁的看着他倒下。

袁晌笑了…他笑了,含着泪笑了,却再也不在了…

邬盏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开枪,为了他活,为了他战,就算自己遍体鳞伤,也抵不上袁晌为他争取的…

邬盏疯了,他心痛,清理完了这一线的敌人,他伤了,他抱着袁晌的尸体,心都碎透了…

心上人不成全的,敌人成全,心上人能成全的,他却不愿用一个戏子身,用戒尺鞭策过的身体去亲近,去应和…

那枪声在空中响开,他被刺□□破衣服,刺入心脏的样子,他心上人全看在眼里。

他走的那日是九月三,他心上人想:他的生辰啊,想必是入了轮回,再投胎了罢。那些敌军…他不赶尽杀绝,如何让他安心入得轮回?怎么让他安心瞑目…

如果真的有轮回,真的好想一直保护他…

袁晌上了无数次台,演了无数次戏,他把戏当生活,却不知…把自己活成了戏,他终究是爱邬盏的,只是爱的过分…过分到不语,爱到无言,这戏子啊,善终了,就算没能好好的跟邬盏拥抱过一回,就只有一次草率不已,就连好好的坐下来说话都没有…

邬盏做那少爷,看了他无数场戏,翻了无数次墙,他把袁晌当作自己的生活,融入了他的戏中,邬盏愿意去亲近袁晌就算袁晌是戏子也愿意,就算袁晌不愿意来跟他亲近,他也愿意,可如今…他只有后悔没跟袁晌好好的表过一次白…

戏子误了终生,可这终生…又何尝让袁晌误?又何尝让袁晌去悟?他悟出的是戏子一生,悟出的是有爱他的人,和拼命去护他的感觉…

邬盏亦是如此,他永远记着九月三,他的生辰亦是离去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就该番外了

第30章 柳下乘凉

程绥自那以后只回去过一回,便找了别的地儿去住着,好久之后从邬盏那儿要来袁晌的骨灰,就又去了一次,一直后悔那时出去。

“晌儿…叔不称职,当师父也不称职…咱晌儿出事儿了,叔不知道,戏班子出事儿了也不知道,你说说叔这辈子能干点啥?”程绥自己嘟哝着,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看到的是袁晌错,自己一遍一遍教,冲着自己撒娇,乖乖的躺在自己身边。

在那几日前袁晌还说他心慌呢,自己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程绥也没想到这些,也只是以为要上台,他心慌。

袁晌走前没念着程绥,大概是因为程绥没在戏班子,他心里的唯一的亲人没事儿。

可那哪儿能没事儿呢,程绥日日想着他,心里难受得要死,脸色也异常难看,还时不时吐口血,仇升看着实在难受,非让程绥去医院看看,程绥死活不去,就那么等死…

邬盏坐在桌前,沉默的改着画,改的更像袁晌,邬盏用头抵了抵桌子,或许可以学人家吸烟…

他去烟草店里买了烟,抽出一支沉默的看着,拿了火柴,点燃了,头一口被呛的咳了好久,然后就连着几个月没吸,只听外头人说程绥病入膏肓,也不去治,心里着实害怕,便到处打听了程绥的住处,去找着程绥。

程绥硬撑着转悠着,拿着把软剑轻轻晃了几下,把软剑递给邬盏:“你来干什么?见证一下我是不是病入膏肓么?”

“怎么可能呢…”邬盏皱着眉头,接过软剑,碰着了程绥凉凉的手,也是很心疼程绥,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您手有点凉…去添件衣服吧。”

“不用,你来之前洗了个手,所以比较凉,有什么事儿么?”程绥问着,坐下来,揉了揉眉心,“问晌儿原先的东西拿回去摆着…?”

“不是…”邬盏小声道。

“你手里拿着的那个,他老喜欢甩着玩,我跟你讲讲他小时候怎么样?坐吧,我还是头一回跟人讲。”程绥勾起一抹笑,指了指那个板凳,让邬盏坐下来。

邬盏点点头,拿着软剑去坐下来,听着程绥讲,程绥讲着,心里实在苦涩,但讲到有趣儿的也会应景的笑笑,讲到后头,程绥实在难受,伸手揉揉眉心,继续讲着,许久才讲完。

“我能不能也叫您叔…?”邬盏闷声问道。

“叫吧,你可是沾了我侄子的光,要不是他待见你,我才不让…”程绥说着,从怀里摸出来一个不太透明的玻璃球递给邬盏,玻璃球里有骨灰,“你拿着吧,免得我哪天走了,晌儿再也没了踪影呢?”

“不会的…”邬盏接过玻璃球,用力握着程绥的凉手,“您这么说他会难受的…”

“行行行不会,你比袁晌儿还耗…”程绥说着,费劲的抽回手抬手揉揉眼,要哭了,“走吧,我好好的好吧?”

邬盏点点头,站起来看着程绥,程绥站起来再次道:“我保证好好的,我没老呢…走吧…?侄儿夫?要不感受一下叔的怀抱?”

邬盏憋着泪笑了两声,摇了摇头,还是不感受了,程绥的怀抱留给从小到大的袁晌,一直都是,自己就当在程绥怀抱的基础上的一个避风港,留到下辈子…

邬盏从那之后便经常去看看程绥,程绥也没嫌烦,也不反感邬盏对袁晌的感情,来回去了一年多。

又过了半年多,程绥终究是撑不住了,最后一次回了戏班子,带着袁晌曾经穿过的戏服,坐在戏台下,看着台上流着泪,戏子也经不住情,程绥就那么看着台上,坐了半晌,闭上眼,终是去了,最后一滴泪顺着程绥削瘦的脸,落在戏服上…

终是戏服作陪葬,葬他走过之春秋。(袁晌的戏服)

邬盏知道程绥去世,被仇升带回去后,心里难受,又无措,只能在台下转悠,去坐到以前的地儿,看看台上,又站起来,抬手抹抹眼泪,紧攥着那颗玻璃球,离开了戏台子,脚步十分沉重…

邬盏中年时期到最后-

邬盏沉默的坐在病床上,伸手拿了一粒安眠药,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忘,甚至更深刻了,把药放到嘴里,拿了水,将药咽下,躺下来,睁眼闭眼都是袁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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