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试验／主编的沉沦记录(89)

“艾总。”

艾倩挂职的是栏目总策划，可是江黎一次都没这样叫过，更多时候都会叫她“艾老师”。艾倩咬了咬牙站定，回过头看着江黎：“江老师客气了，有什么事我能帮到您的？”

“姚玉嘉呢？”江黎面色平静。

“姚总他……”

艾倩犹豫了一下，显然姚玉嘉已经给她下达了某种指令，而她不方便说。江黎明白姚玉嘉的独断专行，因此调整了问询策略：“老总有交代我一些事情，我想找他，他在办公室吗？”

“他不在，姚总现在正在会客室，您可以先去他的办公室稍等一下。”艾倩抬手示意自己的小编辑先离开，小编辑忙不迭地拿着文件和钥匙下楼。

女人转头看向江黎，目光中的愧疚和担忧无法掩饰。

“那个，您……”

“我是总编聘进来的，入岗时也经过了组织的审查，所以这次找我谈话只是说让我最近尽量避免出席一些公共场合。”

江黎这话倒是没错，但是老总的意思还有更深的一层。由于前任党委书记和总编双双被拿下，现在的老总实际上是一岗双责，既是书记又是总编，如果出了事情，他要担全部责任。由于江黎身份特殊，他暗示江黎假如他真的有那些资金渠道，要尽快与专案组联系，对自己也是一种保护，另外就是让姚玉嘉最近也低调一些，不要再搞出什么大阵仗来。

“那就好。”艾倩松了口气，露出一些微笑，“姚总也很担心您……”

今早自己带着不多的行李离开了姚玉嘉的公寓，最后给丽莎为了一次早饭。仿佛是知道自己的“妈妈”不会再回来一样，边牧发出嘤嘤的叫声，轻轻咬住他的袖口。江黎被那双深褐色的眼睛看得心里一痛，却还是摇摇头，放开了不舍的丽莎。

他太累了，对姚玉嘉也太过失望。他可以原谅一次姚玉嘉的欺骗，却没有办法再原谅第二次。肉体建立起的关系终究抵挡不住理智的警告，刚刚建立起的安全感与温暖随着那通电话转瞬之间崩塌。看着艾倩的表情，他知道艾倩应该也是去帮姚玉嘉调查了自己，但是他不怪她，因为工作原因她也只能听命于姚玉嘉。

“我会告诉他我没事的。”江黎点点头，心里想着今天也正好找机会把事情说开了，彻底和姚玉嘉断了联系。现在自己不好跳出这个部门，但是他已经和老总递话，暗示了自己可以调去教育或者是海外频道担任主编。这样即便还是和姚玉嘉再同一个单位办公，也不会低头不见抬头见那样尴尬。

“嗯，那我就先……”

艾倩紧绷的身体明显一松，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准备客气地离开，就听见走廊尽头的会客室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响声。女人顿时变了脸色，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下意识地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鞋向着会议室的方向飞跑过去，却被江黎三步并作两步拦在身后。

“艾总，是姚玉嘉在里面吗？”江黎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是听那些破碎的声音也知道是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就下意识护住了身后的女人。

“是，可是……”

艾倩正准备解释，她的后半句话却淹没在了男人的咆哮声中。

“你他妈的敢威胁我？！”

隔音玻璃隔不住姚玉嘉震耳欲聋的咆哮，里面了另一个人似乎是说了什么，紧接着就是急促的声音。江黎意识到大事不妙，立刻冲过去拉开门；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姚玉嘉收不住力道，一拳就打在了江黎的脸上。江黎后退两步，倒在了他身后的人怀中。

“谁进——江黎？！”

“这不是江老师吗？”

恶寒的感觉沿着脊背蜿蜒向上，江黎抬起头，心中猛地颤了一下。近在咫尺的显得精明又体贴的神情，还有如同蛇一般慢条斯理的话语。在意识到自己刚才是护住了这个男人没有被姚玉嘉暴打，而自己正在这个人怀中时，他的头皮都忍不住在阵阵发麻。

“……汪先生。”

江黎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可是两个肩膀却被汪泷桦牢牢钳住。

“你还真能下去狠手啊，姚总。”汪泷桦看向因为一拳揍在江黎脸上而瞬间冷静下来的姚玉嘉，知道自己这次并没有完全成功，手指隔着西服在江黎的肩膀上又暧昧地摩挲了两下才放开，站定身体看着姚玉嘉，“既然您不同意，那我这边就失陪了。”

绕过目瞪口呆的艾倩，汪泷桦如同一个得胜的谋士般，带着余裕进入了电梯。姚玉嘉还因为巨大的愤怒急促喘息着，眼睛盯着江黎，似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来。反倒是江黎抬手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脸，看向一地的碎玻璃，随后回身拿起角落的扫帚。艾倩也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他手中的扫帚拿过来，拼命用给姚玉嘉递眼神：“江老师这里我来就好，姚总的办公室有急救箱，先让他给您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