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试验／主编的沉沦记录(26)

江黎看着旋风一般消失的姚玉嘉的背影，又看看沙发上的丽莎——丽莎在他的目光下“嘤嘤”地哼了两声，两只前爪交叠，狗头枕在了爪子上，耳朵一动一动地看着他。江黎又看了看桌上的早餐，无非就是豆浆油条还有一碗豆腐脑。他犹豫了一会儿，手慢慢伸向姚玉嘉买的早餐，一边看向丽莎。

丽莎看着他的手伸向早餐，又抬起头，期待地看着他。想到那天看过的丽莎点头，江黎试探着问沙发上的边牧：“你主人的，我可以吃吗？”

边牧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得江黎心里暖洋洋的。

而姚玉嘉呢？姚玉嘉此刻就坐在老总旁边，给他汇报盈亏状况。他所在的一级媒体单位是一个部级的宣传部门的下设新闻集团，简单来说就是爹和儿子的关系。只不过这个爹有国家的税务拨款，儿子倒也没什么养爹的压力，但爹也不会给儿子一分钱，还要儿子完成一部分老子的工作。

自然，他的任务就是配合老子给的宣传工作的同时，还要能够盈利养活自己……侧面来说，江黎之前卡着稿子，卡着视频反复审核，实际上给他的工作，尤其是宣传的即时性打了折扣，也让他失去了用单位的招牌给那些愿意花钱的金主们当背书的便利性。

“但是，看你最近的状态，和小江说开了？”老总在车上亲切地问他，“看你们这里最近成单还挺多的。”

“嗯，这倒是。”

姚玉嘉犹豫了一会儿，才看向退休返聘回来的老总，开口轻声询问：“江黎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怎么？”

“您说他是地方站的主编上来的，但是几年前地方站不能升职到总站的规定就已经制定，他来任职的时间，在那条规定设立之后。”

姚玉嘉试探着看向老总：“您有没有什么头绪？”

老总亲切的语气顿时有些淡了，探究地看着他：“小姚，照顾同事情绪是好事，但也不用把人挖个底儿朝天式地照顾。”

姚玉嘉又不可能给老总说出自己对他有点意思两个人还睡过了，情急之下想到了之前江黎回绝过出席活动：“他好像对邀请他出席活动这种事有些抵触。”

“这样啊……”

老总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姚玉嘉就知道自己一眼就被看透了，但因为他给过来的理由还算能看，所以老总到底放了他一马，给他指了条路。

“他不想去，就别让他去。”老爷子慢悠悠地说，“也别让他看到什么杂七杂八的人，尤其是开公司的那些，他不喜欢。”

姚玉嘉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就继续给老总汇报盈亏状况和目前的工作开展。虽然汇报时他尽职尽责，董事会成员也对他目前的发展方向大加赞许，不过看起来上面对自己目前用商业交流带动宣传宣讲的工作成效还不甚满意。在他满腹心事回去的路上，打开手机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微信塞满了江黎的信息。

原因无他，因为他忘了交代丽莎的中午饭……

一开始江黎只是简短谢过他的早饭，然后问他丽莎要吃什么。随着中午临近，他发微信的频率也越来越高。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江黎甚至录了两段丽莎汪汪叫，还不满地嘤嘤撒娇的视频。

正在姚玉嘉准备回复时，他专门用来联系江黎的另外一个app却弹出了一条提示。

【在吗？我记得你说过你有养狗，一般需要给狗吃什么？】

【我这里有一条同事养的边牧，我不知道该给它喂什么吃。】

姚玉嘉看得乐出来，他这灿烂的笑容甚至引起了车上老总的侧目。他迫不及待地摸出无线耳机戴上，然后给江黎回了讯息。

【求我，我就告诉你。】

那边的江黎过了好久，才给他回了消息，不难想象出他到底是纠结了多长时间。姚玉嘉点开那条简短的语音信息，如愿听到了江黎的声音。

“老公……求你了。”

小心的声音，却像是带着钩子一样，让人想到他抱着自己时随着撞击而抖动起伏的柔软腰部。他一抬头，老总正在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小姚，”老爷子还是慢悠悠开口，语气中这次多了几分揶揄，“第一次看到你笑得这么灿烂，谈恋爱了？”

姚玉嘉想也不想，点了点头，喜滋滋地把手机收起来。老总见状，心里摇头叹息，只得打消了给姚玉嘉介绍对象的念头，拍着他的膝头嘱咐他：“谈恋爱了也别忘了好好工作啊，马上要开的民生发展论坛，你也多帮帮小江。”

“啊，好……啊？”

姚玉嘉的笑容僵在脸上——这明显是个听起来名头很大的活动，自己为何一点都不知道？江黎根本没告诉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