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试验／主编的沉沦记录(15)

是吗，我倒觉得你做人比狗还狗。

江黎的脸上写满了这句话，没有注意到姚玉嘉眼中一闪而过的深思。

丽莎是一岁时被姚玉嘉接回家里的；边牧很聪明，丽莎的父母也都是有认证的工作犬。丽莎只是因为过于活泼，所以并没有通过考核，才被姚玉嘉看中带了回去。

丽莎以前也从没和其他人这样亲近过……

姚玉嘉想到昨天江黎那不似作假的哭喊和惊恐，手指夹着烟，用抽烟的动作挡住他凝重的表情。丽莎的父亲和母亲都是作为孤独症儿童陪护犬接受的训练，而丽莎是作为创伤治疗的陪伴犬，从小就开始与各类具有心理创伤的患者接触，接受训犬师引导。所以，丽莎看到其他陌生人时，通常也不会表露这样大的兴趣。

姚玉嘉眼神一暗，又用力吸了一口烟，看着衬衫袖口下残留着被捆绑的红痕的江黎。

创伤治疗……吗？

第10章 汪汪队初立功

姚玉嘉一根烟抽完，丽莎居然还在对着江黎又蹭又舔，俨然已经变成了江黎的舔狗。江黎被蹭了一裤子狗毛也不嫌弃，表情也渐渐放松下来，甚至愿意蹲下身抱抱丽莎。姚玉嘉看着江黎和丽莎互动，轻轻“啧”了一声，抬高声音：“丽莎，该走了！”

边牧的耳朵动了动，小狗明显是听到了爸爸的话，但动也没动，还是黏着江黎不放。

“丽莎——”姚玉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妙，江黎也想再陪小狗玩一会儿，但是丽莎毕竟还是遵从直觉的快乐狗狗，所以依旧赖在江黎身边不走。

“丽莎，让江老师上楼工作了，跟爸爸回家！”

这次，边牧动了动耳朵，歪头看了一眼江黎，好像在确认什么似的。

“对，别看了，江老师也要工作的，丽莎，回来吧！”

江黎没想到这狗能聪明成这样，居然能理解姚玉嘉得话，目光更加诧异。他又摸了摸丽莎，而丽莎这次轻轻舔了舔他的手心，然后扭头看向一边的姚玉嘉，不情不愿地自己叼起一边的牵引绳，小跑着回到了姚玉嘉身边。姚玉嘉没有错过一瞬间江黎眼中巨大的失落，想了想，直接一巴掌轻轻拍在丽莎的头上。

“爸爸叫你你也不听？”他说话声音不大，恰好江黎也能听到，“今天回去没有饭了。”

“呜……”

丽莎的耳朵瞬间变成了飞机耳，发出小孩一样呜咽的声音。姚玉嘉拿起牵引绳，带着狗就要走。

一步……

两步……

三……

“等等！姚玉嘉！”

江黎抬起手，控制不住地喊住了姚玉嘉：“那个……姚总……呃……”

那是别人的狗，小动物而已。边牧被养的油光水滑，皮毛间都泛着香气，摸过之后手也不觉得油腻，可见姚玉嘉确实疼爱着她。但是江黎就是忍不住担心，也不想要丽莎因为和自己亲近的缘故，真的没有饭吃。

“怎么了？”

看着丽莎别着耳朵，耷拉着尾巴的可怜模样，江黎的嘴唇动了动，倒是引得姚玉嘉笑了起来。

“江老师喜欢丽莎？那要是江老师不介意，可以带着笔记本来我家坐坐。”他穿着运动服，还一手插兜，不过口吻是完全公式化交往的那种。这原本是江黎不喜欢姚玉嘉的原因之一，但是看到丽莎棕色的眼中失落的情绪，他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这倒是出乎姚玉嘉预料了，而江黎已经下定决心，对着姚玉嘉点点头：“您稍等我一下。”

姚玉嘉惊了，早知道带女儿出来有如此成效，他为什么前三个月跟江黎一直拉锯战？！炮都不用骗了啊，也不用吃窝边草，关系居然靠着女儿大幅改善了！怎么想正常人也做不出来因为担心别人家的狗就跟着别人回家这种事吧？

在他站着思考人生的时候，丽莎也乖乖蹲在他脚边坐了下来。姚玉嘉看了一眼轻轻摇着尾巴的丽莎，心不在焉地摸了摸她的头，打定主意要去查一下江黎的过往履历。在公司还未改制，没有将栏目和宣传工作进行外包的时候，地方站的记者和采编是可以根据写的报道和评论升职到总部的，想必江黎也是其中一员。

在自己还蹬着车做推销员的时候，江黎在哪里，做了些什么？姚玉嘉不禁好奇起来。他看着姚玉嘉拎着公文包走了下来，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狗女儿的牵引绳交给了江黎。

“满意了吧！”他对着自己的狗女儿大叹气，“江老师跟咱们回家，在家里工作，可以陪你玩了！”

江黎很注意观察丽莎，发现丽莎听到了“陪你玩”三个字时几乎是立刻就竖起了耳朵，站起身，尾巴摇动着，眼中也迸发出快乐的光芒。他再抬起头一看，姚玉嘉已经带路走到前面去了，似乎在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