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试验／主编的沉沦记录(112)

“我……不来了……打扰了……别打我……”

骑着车，背着包，没有上大学，孤独地在城市里穿梭。和他一样年龄的时候，自己正坐在教室里听课，在图书馆里看书，无忧无虑地思考着和生存毫不相关的问题。

江黎蹲下身，握住姚玉嘉的手，反复地摩挲着他的手背。姚玉嘉的脸烫的吓人，他知道应该给姚玉嘉降温，却又没办法挣脱姚玉嘉的抓握，即使姚玉嘉的力气已经很小了，只要轻轻一动就能离开。

“我在这里呢，姚玉嘉……别怕。”他用被子裹住姚玉嘉，侧坐在他的床边，“我就在这里呢……”

姚玉嘉艰难地睁开眼，谁也不知道这时候他烧出什么幻觉了，又喃喃地说了两句什么才闭上了眼睛。江黎小心起身，先收拾了一下客厅，然后看向丽莎。在狗狗乐园玩了整整两天的丽莎褪去了激动，似乎也察觉到了主人的异样，可怜兮兮地看向他，仿佛下一秒自己就要成没爹没妈的孩子一样，焦躁地在笼子里走来走去。江黎想起来自己查过，人类的流感病毒不至于传染到狗，可江黎还是有些担心，还是摸了摸丽莎的头，给她开了个罐头让她吃。等他将屋子扫干净后，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沉下来。江黎又拿着体温计，端着温水，走向姚玉嘉的房间。

因为刚才姚玉嘉发烧胡闹，他身上的衬衫还没有脱下来。江黎解开已经汗湿的衬衫，又给姚玉嘉脱下裤子——他突然想起姚玉嘉也照顾过昏倒生病的他，大概也是这样麻烦，可是姚玉嘉说都没有说过，还给自己做了饭菜。

自己当时怎么回答的呢……好像一开始是拒绝了。

他重新用被子把出了一身汗的姚玉嘉裹好，抱着脏衣服出门；等再进房间时看到被子里的人睁得溜圆的眼睛时，江黎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姚玉嘉咕哝着摸过体温计，自己回到被子里给自己量体温。

江黎抬手一看，表显示才过去了三个小时。他站在原地，坐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只能看着姚玉嘉量体温，又看着他眯起眼睛，似乎是看不到温度。最终，姚玉嘉选择把体温计递给江黎，小声地说：“帮我看看，我看不清。”

体温计上还留着汗渍，江黎对着门外的光看了一下，体温现在是37.7℃，已经不是高烧了。刚回来姚玉嘉烧到说胡话的时候已经烧到39℃了，江黎一度考虑过要不要叫救护车把他拉走。

“已经退烧了。”江黎只能干巴巴地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哦，那就好……”姚玉嘉咕哝了一下，眯起眼，好像不太适应客厅照进来的光线，裹着被子翻过身，“你出去吧，别传染你。”

烧过后还昏昏沉沉的大脑没办法正常运转，姚玉嘉已经很长时间没生过病了。但预想中的脚步声没有离开，反而是在一声闷响之后逼近。有人坐在床沿，贴近他的身边。

“别过来。”姚玉嘉闭上眼，“我估计是流感……我都好长时间没生病了……应该是出差时就得了吧……”

那个人还是没有走，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有人躺在了他的背后，隔着被子抚摸上他的后背。

“都说了别……”

“姚玉嘉。”

那个人的声音还是一样好听，带着冷清的感觉。

“姚玉嘉，睡吧，需要什么就和我说。”

原本来说发烧养病中，人是没有多少精力思考别的事情的。但姚玉嘉毕竟不是一般人，药劲上来，加上已经短暂睡了一觉，姚玉嘉反倒是渐渐清醒了。虽然一开始不太想在江黎面前露出自己这么脆弱的一面，实在是有伤男人自尊；但他就这么短短几秒钟，察觉到江黎情绪缓和的他，立刻开始蹬鼻子上脸顺杆爬。

“江黎……”他虚弱地说，“去帮我弄条湿毛巾。”

江黎还浑然不知姚玉嘉已经恢复到可以算计他的程度了，他仔细一想，影视剧里好像人生病了是需要湿毛巾的，不仅可以敷额头，还能擦身体。他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一声不吭地前去卫生间。水声过去后，他拿着拧干的毛巾回来。姚玉嘉伸手，还是用很虚弱的声音：“给我，我自己擦一下。”

姚玉嘉赌博一样的勾引招数奏效了，江黎根本没意识到姚玉嘉已经迅速恢复过来，而是乖乖地把手伸进被窝，拿着毛巾给姚玉嘉擦身体。因为姚玉嘉故意躺的远了一些，他不得不爬上床，而姚玉嘉还要表现出不情愿的表情。

“我来就行……”

姚玉嘉心里想的正相反，而江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上钩，反而是稍微加重语气：“别躲，擦一下，别跑到被子外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