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植被(69)

作者:麦香鸡呢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冷漠+被偏爱的有恃无恐=翻车+追妻 - 沈植 X 许言 舔狗没有尊严,但是许言有。 即使他当了长达六年的舔狗,可男人的尊严虽迟但到。 他拎着行李不告而别的时候,没想过沈植会来找他。 【一个老套的追回老婆的故事,无逻辑勿深究】 关键词:破镜重圆点击展开

但沈植又把他抱紧了一些,许言抚抚他的背,问:“怎么了?”

“你每次突然出现的时候。”沈植低声说,“我都觉得像在做梦。”

许言喉咙一梗,拼命眨眼睛,才勉强控制住眼泪。他吸了口气,开玩笑问:“那这算是好梦还是噩梦?”

“是最好的梦。”沈植回答。

许言洗完澡后在眼睛上敷了五分钟热毛巾,直到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了才出去。他把衣服扔进洗衣机,下楼,沈植正端菜上桌,两菜一汤,一碗饭。

“你吃过了?”

“嗯。”沈植又倒了两杯水,一杯摆在许言碗边,一杯给自己,“我陪着你吃。”

许言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嘴里被饭菜塞得满满的。沈植在看手机,时不时抬头看看他。许言喝了口水,问:“忙工作吗?”

“有份合同没拟完,我去书房做。”沈植给他递了张餐巾纸,“你困的话就先睡。”

吃完饭,许言让沈植先忙,自己在楼下榨果汁,他开冰箱的时候瞥了一眼留言板,左下角——那个丑丑的笑,被沈植擦掉了。

三年多都舍不得动的东西,沈植现在却把它擦掉了,像以前一样——因为许言画得不好看,他就一次次抹掉,再等许言重新画上。

“幼稚。”许言自言自语,明明是笑着的,眼眶却酸胀得厉害。

他拿过记号笔,在左下角的位置,重新画了一个丑丑的笑脸。

九点多,沈植关上电脑,起身走到一大一小两个保险柜前,输密码打开小的那个,从里面拿出药盒,数好该吃的药,他转身回书桌旁,握着水杯把药送进喉咙。

小保险柜里没有房本现金,没有珠宝玉器,没有重要文件,只有很多很多的药,和他所有的病历本、体检报告。

出了书房,沈植站在主卧门外,感觉自己的指尖在抖。他不能确定许言是不是在房间里、是不是真的来找自己了——他甚至想去车库看看许言的车在不在。

他轻轻打开房门,和此前每次进房时的满目漆黑不一样,房间里亮着很淡的光。沈植走进去,看见床边的台灯亮着——不是自己那边,而是另一边,许言的床头。

许言正盖着被子,搂着小鳄鱼,安安静静躺在床上,露出个脑袋,黑色的发,淡灰色的枕头。

这是沈植曾拥有但后来失去的、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又最终破灭的场景。

许言已经睡着了,但睡眠仍然浅,尽管沈植开门的动静很小,他还是醒了。许言睁开眼,抬起头,见沈植站在床尾,他坐起来,搓搓脸,问:“几点了?”

“九点半不到。”沈植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耳垂,“把你吵醒了。”

“我本来就容易醒。”许言露出那种有点困的笑容,看起来软绵绵又无可奈何,“我还以为半夜了,居然才九点半。”

“给你榨了橙汁,都不新鲜了。”许言去拿床头柜上的杯子,低头闻,鼻子还动了两下,狗似的,“好像闻不出来。”

沈植默不作声地伸手从他手里拿过杯子,放回去,接着抱住许言,把他整个圈在怀里。

“我怎么总想抱你。”沈植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问许言,还是在问自己。

好像抱得紧一点,就能更确定一点,确定许言真的在他面前。

许言没说话,沈植的情绪他心知肚明,也正因为此,所以更说不出什么话来。宽慰或安抚,对沈植来说没有用,拥抱和陪伴比较有效。

他在沈植颈侧蹭了蹭脸,亲他的脖子,能感觉到沈植的喉结在唇上滚动,抱着他的手也一点点收紧。许言抬头,亲沈植的下巴、下颚、脸颊,他也想问‘我怎么总想亲你’——他们从前都没有好好地耐心地接过吻。

许言几乎把沈植的脸亲了个遍,唯独没去亲他的嘴唇。沈植的呼吸重了点,垂眼看着他,声音有点哑:“言言……”

“……换个吧。”许言心想自己果然还是对这个称呼有芥蒂在,他在沈植的嘴角亲了亲,“叫别的。”

沈植想问为什么,他觉得这样叫已经是最亲昵。但他没有问,想着许言或许总是被别人这么叫,所以听厌了。

“叫什么?”他很虚心地向许言求教。

许言也在思考,叫什么好呢,小许?小言?听起来像在喊下属。

他正想着,沈植就亲亲他的鼻子,有点生疏,但还是开口了——

“宝宝。”

声线很低,也轻,好像要融在暖黄昏暗的光影里。

许言:“……”

沈植:“……”

许言说:“算了吧。”

沈植答:“好的。”

他以为许言不喜欢——如果他没有看见许言渐渐红起来的耳朵和脸。

许言整个脑袋都发烫,他没脸没皮惯了,从前沈植越冷漠,他脸皮越厚,他曾认为那对他们来说是平衡的守恒的,但原来世界上最好的感情状态,永远都是双向的真心相对。

原来除了身体的情欲,心理上的满足和紧张也会让人血脉贲张。

原来被很喜欢的人喊宝宝,是真的会害羞的,不论男女。

原来和沈植谈恋爱也能感受到这种快乐和愉悦。

沈植低头亲他,唇贴着唇,又叫他:“宝宝。”

“嗯?”许言这次没让沈植‘算了吧’,心跳得很快,他无意识抓紧沈植的衣服,张嘴,舌尖舔过去。黏黏糊糊亲了会儿,他问,“你吃安眠药了吗?”

“一颗。”沈植亲亲他的嘴角,头抵在他肩上。不仅是安眠药,其他药里多少也有镇静成分,再加上新药的副作用,他现在感觉头晕晕的,前所未有的累,说话也变得疲惫,“有点困了,我还担心要是我失眠,会影响到你,害你也睡不着……”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许言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哄小孩睡觉,温声说:“不会。”

“宝宝。”许言叫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眼里带着笑意,他说,“你才是宝宝。”

“嗯……”沈植已经进入昏睡状态,听不清许言在讲什么,只凭着模糊意识在应和。

他睡着了,趴在许言肩上。房间里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许言慢慢把他放倒在床上,沈植本能地蜷起腿,许言让出自己的位置,睡到另一侧,替他盖上被子。台灯还亮着,许言和沈植面对面躺下,摸摸他的脸,又摸摸他的眼皮,最后在他鼻梁上亲了一下。

许言躺平,把小鳄鱼圈在臂弯里。他闭上眼睛,大概一分钟过后,沈植动了动,接着把一只手搭到了许言腰上。

许言以为他们时隔三年多再重新躺在一张床上,会以这样和平的状态持续到天亮。但凌晨时分,他正睡得熟,朦胧中感觉沈植猛地颤抖了一下,并且呼吸急促起来。许言正要睁眼,眼皮却被及时覆盖住——是沈植的手。

“吵到你了。”沈植的声音沙哑,能听得出他在极力压制自己沉重的呼吸,他说,“没事了,你继续睡。”

许言知道他是被噩梦惊醒,也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担心,于是“嗯”了一声。

过了几分钟,沈植拿开手,动作很轻地下了床,并且把台灯关掉了。

许言听见阳台门打开的轻微动静,他睁开眼,窗帘在晃——沈植去了阳台。他坐起来,看向钟:两点四十七。

两点五十的时候,许言下了床,走过去,把窗帘拉开一点。今晚的月很圆,像盏遥远的灯,把整个露台照亮,连同那棵高高的白玉兰。沈植坐在月光下、树影里,旁边小桌上放了杯水。他弓着身子,手肘抵在膝盖上,脸埋在手心里。晚风一吹,树叶摇摇晃晃,斑驳的光影在他弯俯的背上四处跳跃游弋。

许言走到他面前,摸摸他的头。

沈植一僵,抬起头来,一半脸在阴影里,另一半在月光里。苍白的面孔和通红的眼眶,对比鲜明,但许言什么都没说,只问他:“做噩梦了?”

“嗯。”沈植哑哑应了声,伸手抱住许言的腰,脸贴在他的小腹上,“把你吵醒了。”

“怎么不跟我说。”许言摸着他的头发和后颈,“你知道我很容易醒,但也很容易再睡着的。”

他能感觉到沈植在发抖。

“一个人准备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许言又问,“万一我又醒来,发现你不见了,不是很吓人吗。”

“我很久没在这里住了,有点不习惯。”许言说,“沈植,我需要你,我们刚刚重新在一起,你这么一做噩梦就跑,我会以为你的噩梦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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